霍昀报了医院名字,对面好像是随意接话似的说:“那离你家挺远的吧?”
“没事儿,从这儿到剧组比从家走还近呢,我找个床凑合一宿,明天还能上食堂吃个早饭再走!”
对面好一阵没接话,直到叮咚一声进来一条微信定位。
晚上八点半,霍昀下了班,去医院看闺女。
小姑娘正要准备睡觉,霍昀给她读睡前故事,好容易哄睡着了,自己上了天台抽烟。
他对医院比对小区还熟,霍杳杳从一岁多的时候就开始常住医院,南城的医院霍昀都摸得门清。两年前他经济稳定之后,把七岁的霍杳杳转到了更适合常住的私立医院。
霍昀道了谢,接过来,把那条围巾缠在脖子上,箱子放在一旁。
他有慢性咽炎,秋冬季节容易犯。这条围巾是零几年时候买的巴宝莉经典款,原本挺拓的料子已经被洗得极软。在这堆柔软里,幽幽地有一股干净的暖香,被体温烘热之后,一阵一阵若有若无地往他鼻孔里钻。
那是一股很舒服的香气,如果是香水,一定也是价值不菲的私调。霍昀已经许多年不用香水,说不出什么调,但确信这味道是来自时青禾的,不止是香水,是昂贵香料混合了他的皮肤的味道。
霍昀老脸一红,僵直地转过脸去,回答:“啊?啊啊哦,早。不是,也不太早,没,没要走,就是——”
“我给你叫个早餐。”时青禾一翻身扑到床头,伸长胳膊去拿电话,“他们准备的很快,你吃了再走吧。”
他这一翻,就把简单的晨起变成了一个很微妙的场景。霍昀原本是坐在床头的,一只腿已经踩下去了,而时青禾翻过身子后,把被子卷出一侧空当,笔直的双腿和翘屁股就那么对着霍昀,一只腿还蹭到了霍昀的大腿。
霍昀醒过来,依然是六点半。
这是他雷打不动的早晨作息,年少时练功,每天六点半起来踢腿打拳。工作之后,锻炼没那么勤密了,但依然条件反射似的六点半就醒。
像那个巴什么玩意儿夫的那条狗,一到点就安静不下来了,必须得起来吃东西,做事,不然浑身难受。
他暗恋了这个男人近十年,好不容易抓到嘴边,是任君如何我都依了。原本他想和霍昀谈感情,可霍昀那天晚上好像喝得有点多,上来就拔枪,半点没给他自白的机会。他想跟他说清楚,可又无法抵抗地想和他做爱。
他害怕霍昀压根没可能也喜欢他,害怕一说霍昀就跳起来跑了——要是不能做爱人,能做做爱也好啊。
时青禾做完清理,草草擦干黏腻,关灯的时候,他发现了霍昀丢在浴室毛巾架上的衣服。
“没关系……”时青禾趴在他怀里,一双前收后扬的眼褶如同两把小扇,似开又合,黑眼珠在睫毛里如烛火似的晃动,含着浓重的水光。时青禾抬起一根手指,落在霍昀鼻尖上,指肚擦过了嘴唇,无力地滑下来,最后蜷在胸口,轻轻地挠了两下,“没关系。”
霍昀见他一副酣然的样子,许久不动弹,以为他睡着了,搂着他摸了两把,那股香气好像也随着揉搓而升腾了,跟个安抚奶嘴似的让他越摸越惬意,不一会儿也脑袋一歪睡过去。
他不知道,半个小时后,他怀里的时青禾就睁开眼睛,小心翼翼地把被压住的长发从他身子底下抻出来,下床去做清理。
此刻,霍昀的求生欲溢于言表,唯有身体力行,动一下就叫一声:“青禾——青禾——”
到最后,他也快到了,开始喘时,实在没什么多余的心思顾及客户体验了,贴着时青禾的耳朵,嗅着那股子让他魂牵梦绕的香气,用低哑的气声喊:“青禾……”
时青禾早在霍昀把手指头捅进他嘴里时就射了,这声实在有够性感,喊得他昏头涨脑,干性高潮把霍昀也夹射了。
时青禾一开始咬着指背,只是哼哼。后来让操狠了,吐出指节大口喘气,拖着哭腔止不住呻吟。
霍昀压下去,抱着他滚了两个圈,枪杆子在那穴里四处戳捣。时青禾被沉重地压着,长头发吃进嘴里,黑发丝缠着了红舌头,霍昀伸手去解,解着解着两根手指头就捅进那嘴里了。
他是练武出声,也常打沙袋,手指关节粗硬。被压着舌根了,时青禾忽然干呕,呕得穴都随着胃袋抽动而阵阵紧缩。
霍昀不算直,但也不太弯,总的来说是个深柜。因为有个常年住院的闺女,女朋友讨不着,男朋友更没工夫找。昨天晚上跟时青禾那一觉是三四年来头一回和真人做活塞运动,看着大伙儿人手奶茶小蛋糕的,他忽然明白了什么叫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
东西送到了,时青禾这个大boss当然日理万机没工夫来,派了个助理来监工——监督大家吃好喝好用好。
霍昀坐在角落里撕肋骨上的一贴膏药。那膏药是是两个小时前才贴上去的,给威亚衣磨得卷了边,还粘了毛衣毛,得撕下来一点,减掉粘毛的半截。
那对绝世翘臀不负众望,颤成两团肥美的白浪,不多时就浮起一个边界模糊的红巴掌印,像盖了个大章似的,很满足观者的占有欲。
时青禾已经完全伏在被面上了,只有被霍昀大胯顶着的腰臀有一个上翘的弧度。他那头黑缎子似的长发像一侧铺开,露出半截细白的后颈。霍昀捏了一把他被打的那一瓣屁股,热而绵的刺痛让他忍不住摇动腰肢。
“时总,我这……进来了?”在这种时候,霍昀还本着服务至上的态度,暂时出戏请示金主爸爸。
“霍老师!”时青禾低低地惊叫了一声。
霍昀一条胳膊箍住他的肩膀,鼻尖凑上来在他耳侧的头发上狠狠蹭了几下,低声喃喃了几句:“就是这味儿,想一天了。”
那股干净的暖香味,像一只温暖干燥的软手,轻轻捏住他的鼻尖。
这酒店的浴室竟然还有暖气片,霍昀一边再次感叹有钱真就是可以为所欲为,一边脱了衣裤踏进淋浴间。
热水倾泻而下,是最舒服的温度。霍昀撑着玻璃,让莲蓬头正对着酸痛的斜方肌,手探下去握住小兄弟打了几把。他怕状态不好,待会儿对着时青禾硬不起来,影响客户体验。
好不容易把小兄弟折腾醒了,支楞着浴巾出去。一开门就看见时青禾已经换了一身真丝睡袍,正一只腿跪在床沿上,塌腰撅臀伸长手臂去抚平对侧的被面。
一进门,就看见时青禾坐在办公桌前,面前一台打开的电脑,听见动静,转过脸来。
霍昀这才发现他脸上架了副黑框眼镜,那眼镜让他陡增一股书卷气,配上拨到一边的长发,很像个知性美女。
“来啦?”时青禾摘下眼镜,扶着椅背站起来,看来他在这儿坐的有点久。果然,他就像霍昀解释:“正好在这里陪客户,我想……这床总比医院的要舒服些,你腰不好——”
把车钥匙丢给门童的时候,霍昀其实有点不大好意思。
乖乖,也不看看边上停的都是些什么,就他那小破斗子车都不够给那些豪车提轮胎的。
但金主爸爸圣旨已下,不跑快点显得他特没有工作热情。谁知道还没等他不好意思完,人门童探头一看车,直接递了张房卡给他。
在霍昀捅了时青禾的屁股二十五个小时后,时青禾给剧组送了一批新设备过来。
霍昀刚吊了一上午威亚,这会儿正腰疼。那机器租的不贵,戴芃把钱都攒后期了,何况高难度部分都是霍昀这个武替上,又不是那这些个金贵的主演上,压根没打算换。霍昀是大魔头男二的替身,大魔头招势花哨,得长时间吊在空中,霍昀常让威亚衣勒得大胯都是青的。
这下都换了进口精装版,当然比之前的n手货要舒服多了。非但如此,一起送过来的还有许多茶水吃食,人人有份。
“你腰不好,还是过来睡吧。”
电话挂了,霍昀划开微信,才看全了地址,是附近的那个尧棠公馆。
名儿挺雅致,就是个高级酒店。
烟抽了半根,金主爸爸打来慰问电话,问他药搽了没摩按了没,听见了天台的风声,又问:“不在家吗?”
霍昀不想卖惨,但更不爱撒谎,犹豫了一下,说:“在医院,刚把孩子哄睡着。”
对面若有所思的轻“哦”了一声,说:“哪家医院?”
霍昀之所以一下就找到了根源,是因为昨天晚上他埋在人家头发里抱着脖子啃了不少口。
老脸一红,霍昀把围巾捻起一撮,盖在鼻端深深嗅了一口,那股味道却忽然不知所踪。
于是这一整天,霍昀不管做任何事,都会被那时不时出现的香气骚扰。好像一枝藏在他围巾里的花,有事儿没事儿就跑出来扫一下他的鼻尖。
“霍老师,这些是专门给您准备的。”助理姓何,正是昨晚上陪他们吃饭当传声筒的那个。
霍昀接过来那个厚实的牛皮纸箱子,里面是跌打药品和按摩仪,还有他跑得太快落下了的围巾。
“霍老师,时总说了,你这工作性质特殊,容易受伤,你得多保重身体。”
时青禾背着身趴在他边上睡着,一只白花花的小腿漏在被子外头,霍昀看到他的脚后跟,粉红粉红的,没有茧,看着就是养尊处优的一只脚。
大概是察觉到床垫起伏的动静,时青禾也醒了。翻过身来,长头发勾着下巴团在颈窝里,他撑起身子,头发滑下肩头,露出红痕斑驳的脖子。
“霍老师……”时青禾揉了揉右眼,揉出一个深重的大外双,眨巴了好几下才眨巴回去,“这么早就要走了?”
他把袜子内裤分开丢进两个专用的洗衣机里,设置了定时洗涤和烘干,又把衣服叠了,外套抖平顺了搭在椅背上。然后走到床前,在黑暗中注视着霍昀的脸,男人的嘴唇有些干燥起皮,高耸的眉骨,眉头微微皱着,时青禾趴在床沿上,探长身子凑近了,想吻他。
可是,他忽然又停下了,缩回来,把拖鞋放好,绕回床的另一边,爬进霍昀依然大敞的胳膊。
他把头发拨到靠外的一侧,扭头去在那对起皮的嘴唇上挨了挨,心满意足地躺下来。
时青禾打开浴室的灯,坐在马桶上探长胳膊,手指模拟着交媾的动作,刺激黏膜蠕动,把淤在深处的精液一点点排出来。昨天他第一次做这事的时候,是靠一点点抠挖,折腾得胳膊酸屁股疼。今天在等待霍昀时,他做了扩张,从中得到灵感,果然有用。
一开始发定位给霍昀的时候,他是存了旖旎心思在里头的,但一见到霍昀,发觉了身上泄露出的倦态,他又打消了念头。
就让他睡个好觉吧。他是这么想的,把床铺好了,做好了睡沙发的准备,但霍昀洗完澡一出来,性致勃勃地顶上来,他就完全昏头了,脑子里只有霍昀的硬度和形状。
射空弹夹才发现没开保险,炸开的火药对枪管伤害极大。
霍昀愧疚得不行,哭丧着脸说:“时总,对不住,忘带套了。”
见金主爸爸欲言又止地把嘴唇都咬白了,想起来没叫对,赶紧抱住,黏巴巴地补上:“青禾,我错了……”
“没事儿吧?”霍昀看他呕出了眼泪,吓了一跳,玩过了,赶紧抽回手拍拍他的背,“时总,还好吗?”
“咳咳……霍、霍老师,”时青禾咳了好一阵,转过挂着泪花的脸来,沙哑着说:“你别叫我时总,叫我青禾行不行?”
“行行,当然行!”
时青禾一对睫毛抖啊抖,咬着指背点点头。
霍昀提枪上膛,并不困难地就把时青禾破开了。他体内湿软紧窒,穴口如同低等动物的口器,吞咽一样翕合着,软软地把霍昀往里啜。
这谁顶得住,金刚罗汉也顶不住啊!霍昀一只手握住他的腰,一只手扣住他的肩膀,腰肌劳损都去他妈,干了再说吧!
时青禾好像害羞似的偏了偏头,还问:“什么?”
霍昀心想:拿围巾勾引了老子一天,这会儿还装上了,这金主爸爸原来喜欢玩这种勾引完了就装柔顺引着别人粗暴对待的风格?
这么一想,他就放开了来了。霍昀松了胳膊,直起身子,一把扯开时青禾的睡袍下摆,啪的一下拍在那翘屁股上。
听见动静的时青禾回过头来,依然是被拨到一侧的长发,不同的是,这回养眼的还有一个将真丝缎面绷出粼粼水光的翘屁股。
哪儿还用他自己麻烦,谁看了这场景不得一柱擎天。
霍昀三步两步跨过去,掐着时青禾的细腰往自己一拽,光着的上半身贴上了真丝面,未干的水珠泅湿了好几块。
“我明白,谢谢时总。”霍昀赶紧回答。
时青禾愣了一下,霍昀又抢先说:“我先洗个澡行吗?在剧组飞了一天,怪脏的。”
“……好啊,”时青禾反应过来,指指他身后,“浴室在那里。”
虽然拢共才见了两回,但时青禾做事之周到还是让霍昀觉得佩服:换设备,送零食,跌打药按摩仪,连让他来侍个寝,都算准了行动路线。
尧棠公馆是民国式的装修风格,中西结合的布置和穿旗袍的工作人员让人觉得好像穿越个有年代感的梦里。如果不是有人等,霍昀大概会想停下来好好瞧瞧。
时青禾定的房间在三楼,霍昀到了门口,想起上次的尴尬,先发了一条[我到了]的微信,数了二十个数,才拿房卡刷开门。
别人不清楚,霍昀可想明白了。
这不是时青禾对他们这个小破剧组有多大期望,是昨天晚上自己伺候他的报酬。
一想到这,他忽然高兴不起来了,连一口水也不想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