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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攻】身后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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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落雪难遮石嶙峋(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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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宁玉没有推门,双手用力将萧问舟抱起,翻墙而入。

院中的下人急促却有条不紊地穿行着,白宁玉拉着萧问舟的手把他带到一间灯火通明的屋室,声音里带了好奇:“今夜来得竟是这样巧。”

萧问舟本以为此处有人对无辜者施加暴行,然而到了近处他才意识到并非如此。

话音未落,白宁玉忽地想起什么似的,亲密地搂住萧问舟,眼中流露出一丝兴味。

他亲密地贴在萧问舟耳边,低声道:“带你去见些有趣儿的。”

白宁玉此时的声音带了宛转的笑意,像是小小的钩子,咬在萧问舟的心尖儿上。

四年前的事情,至今历历在目。

司马氏半族被诛杀,刑场上干涸的血足足半月未曾洗净。

萧问舟彼时仍在皖湘之地军中任职,曾见那位足智多谋的友人为司马氏扼腕叹惋,言说南国奸佞当道以至于痛失良臣。

萧问舟随意潜入了一户农家的仓房,暂且容身。

白宁玉见他神色如此,面上了然。

他伸手揽了萧问舟腰肢,把人带下屋顶,落地的瞬间,白宁玉双手在萧问舟身上轻拂而过,恰似情人亲密的碰触。

然而萧问舟知道,白宁玉又一次出手封了自己的内息。

被拂过的穴道有热力激荡,汇成一阵暖流在萧问舟的全身游走,最终汇集在他的丹田。

过往身体中沉积的暗伤在这暖融的热力之下熨帖舒适,让萧问舟几欲呻吟出声。

被禁封的功力尽数恢复,萧问舟踉跄着走了几步,意识到先前白宁玉将自己武功封印的所作所为或许另有用意。

白宁玉看着不知所措的萧问舟。

初开含桃客身份暴露在自己眼前的那一次,这是萧问舟第二次在他面前流露出脆弱的模样。

白宁玉负手而立望向萧问舟,大发慈悲般开口。

“云州城的存粮被先前那云州刺史拿去与我北地换了用于上贡南君的奇珍,如今粮价飞涨,市面上的粮食十不存一,萧问舟,你说这云州城数十万人口,我当如何?”

萧问舟原本还深陷于方才的那对含桃客的诱人情态,此时听到白宁玉骤然变得冷硬的言语,猛然抬头,难以置信地望向白宁玉。

他看到一双冷然的眼。

萧问舟猛然绷直了腰背,整片脊背尽皆酥麻,僵在原地。

“这对双生的含桃客是司马氏的血脉,流放时因为面容姣好被负责流放司马一族的南国官员献给了云那刺史,那刺史给两人下了秘药令人调教。”白宁玉的声音是冷的。

“可惜啊,他还没等到消受这福分,这云州城就落在了我手中。”白宁玉说话的语气中带着叹惋,像是十足的可惜,然而只要仔细辨别就不会忽视其中的恶意。

“你瞧那床帐边上还有一处卧榻,这憨子倒是好福气。”

白宁玉说得不明不白,萧问舟下意识顺着他指点的方向抬眼去看,映入眼帘的画面让他脑中一阵轰鸣。

卧榻上赫然是另一名含桃客,面容与那正在生产的是同样的娇美,两人眉眼足有九分相似,显然是一对双生子。这名含桃客抱着一个婴孩倚在软枕上,领口微微敞开露出一小片肌肤,胸前双峰丰腴,显然正在给那婴孩喂奶。

萧问舟在心中轻叹,这云州城被北地的军队攻陷不到一年,白宁玉已经将此处布防如此周密,自己的武功并没有完全恢复,就算要逃又能够逃到哪里去。

但他没有回话,只是默默用了轻功跟在白宁玉身后,飞身而走。

两人的轻身功夫都堪称过雪无痕,就这般悄无声息地去到了明显属于家主的主院,白宁玉揭开屋檐上一片瓦,示意萧问舟去看。

那间屋子里,一名面容娇美的含桃客肚腹高隆,哭得满眼是泪,死死抓住床边一名男子的双手,正是到了瓜熟蒂落的生产之时。

萧问舟看到那面容憨厚的男子急得满头是汗,为了安抚那疼痛难忍的含桃客对着人又是亲吻又是爱抚,一阵羞意骤然涌上,想要避开却被白宁玉从身后搂得严丝合缝。两人身量相当,他挪不开身,只能垂下眼帘。

白宁玉却还不肯放过他,站在萧问舟的身后将下巴搁在人的肩头,呼出的热气不断落在萧问舟的耳廓,冲得他脑后一片酥麻,这痒意直直窜到了脊骨。

萧问舟身不由己,只能任由白宁玉揽着他在这深夜自如穿行。白宁玉熟门熟路来到一间位置不错的院落,此处明显被着重布置过,连院落里摆放的山石都有簇新的搬运痕迹。

习武之人五感灵敏,就在白宁玉靠近院落大门的时候,两人同时神情一变。

带着些哭喊的呻吟声在这依旧落着小雪的夜里穿过厚重的木门落在两人耳边。

而今司马氏竟然出现在燕云之地,谈论税赋政务。

这岂非是说,那被流放的司马一族,已经投效北地麾下。

白宁玉轻轻颔首,眼中带了笑意:“司马玉大才,待到局势稳妥,这云州刺史之位,舍他其谁。”

但是萧问舟此刻顾不上这些,他握住白宁玉的手臂,急急发问:“刚才那位可是司马公良先生,和他的长子司马玉!”

司马玉,表字顾然,南国曾经的肱骨重臣,然而在南国二百三十三年,因为司马玉的亲生妹妹娴妃意图谋害皇子,再加上司马家族的旁系被指为勾结反贼,阖族流放北地。

然后就此在流放途中失去声息。

苍茫的寒夜之中,萧问舟望着已经被积雪覆盖了一层纯白的云州城。

这曾是南国的领土,但他是在靠南边的皖湘之地生长,靠近北境的云州城对他而言极为陌生。

白宁玉方才冰冷无情的话语言犹在耳,扰乱了萧问舟的心绪,他茫然间环视四周,想到自己当下身无长物,轻咬下唇之后辨认了一下方向,纵身而去。

“若要我保这燕云子民,拿你来换。”

言罢,不待萧问舟作出反应,白宁玉径直上前动手在萧问舟周身几处穴位轻拍,随后几个闪身就不见踪影。

只留萧问舟呆怔原地。

萧问舟在这样一双眼睛的注视下,很难不想到最为可怕的那种可能。

冰冷的空气仿佛在这一刻充斥了萧问舟的肺腑,他嘴唇翕合了几次,却不知应当如何。

若是跪下恳求白宁玉有分毫用处让他善待燕云之地的百姓,萧问舟甘愿在他的面前长跪不起,但是这样一个被赞为北地阿史那王之后最有希望成为另一北地雄主的青年,在战场上杀出赫赫声名的齐光侯,又岂是几句恳求便能够让他动摇的?

“那憨子原是我手下一名副将,其母是云州女子,攻城前他是我留在刺史府的内应。”带着几分无奈,白宁玉搂了萧问舟腾身而起,就要离开这司马氏的宅邸。“他倒是将任务完成得利落,不成想我却要赔给司马氏一个女婿,那对含桃客不知怎的都瞧上了他,云州城未破之前就双双珠胎暗结。”

“当真胡闹。”

最后一句白宁玉笑骂着说出,没有丝毫责怪的意味。

这含桃客大抵是新妇,被婴孩吮吸得眼泪涟涟,不时发出低低的呻吟,同时还要顾及着那边生产的手足,咬着嘴唇不敢惊扰众人。

十足十的媚意撩人。

白宁玉的双手不知何时放到了萧问舟近乎平坦的胸口,清泠的声线中带着点点好奇:“若是你日后有了身孕,这里会像他那样吗?”

那位通身气势不凡的老者正在与一名中年男子叙说着什么,萧问舟细细听了一会儿,只隐约听懂那老者是在讲述一项关于课税的新令。

萧问舟不擅此道,有些迷惘。

直到他听见那位老者对那中年男子唤了一声“顾然”,这有些熟悉的字眼让萧问舟怔愣片刻,随即惊疑不定地望向白宁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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