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挑着我的下巴,“你长得真好看。”
我撇开头,眉头微微皱起。
她摸着我肩膀,从一边走向另一边,那只手落到我的脖子里,又滑向另一只肩头。
我的小手摸上去,“会飞吗?”
啪,她打开我的手。
我抬头,她的眼睛低垂,里面的冷漠和鄙夷让我惊惧。
她用笔抬起我的下巴,我的呼吸一下紧促。
我怕她,她那双傲慢的眼神让我想起仲邦的母亲。
“仲邦,妈妈有事,你跟小桐去隔壁房间玩。”
我瘫在椅子上,看着刺目光线后面无尽的黑。
你们混蛋。
边黎没有不要我。
“是,长官。”
我愣愣地看着他,他的眉目从灯光下清晰起来,这张脸让我产生巨大的恐慌,他,他跟柴威有几分神似。
他是柴威的父亲!
第二次审讯很快来临,他们从课堂上将我带走,同学们都诧异地看着我们。
我申请律师,被驳回。
涂警官,那个有警徽的老年警官,以及一名女警官。
“我给他口,把他的几把口硬,他开始操我,我们一共操了四次,我射精……我记不住射了几次,他射了三次,后来我晕过去,我记不住了,我每次都会失去意识,我们在美术馆做过,在他的跑车引擎盖上做过,沙发,浴室,浴缸,学校画室,我们像两条发情的狗,所有你们想得到的,想不到的,我们都做过,你们还想知道什么……”
我疯了,我狂了。
巨大的恐惧淹没巨大的耻辱感,巨大的痛快感又淹没巨大的恐惧感。
“在那间公寓的床上。”
“我们先看了部电影。”
“他用我的精液帮我扩张,然后用他的几把扩张。”
我垂下眼睛,“那你们要去问边黎。”
涂警官给了我一巴掌,“臭小子,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我将浓稠的血液吞进去,睁眼望向阴影里的那名警官,“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a01是我的固定房间,边黎不让离开,我不敢离开。”
“边黎不摸我,他也不吻我,他只干我。”
“哦?可我听见的不是这样,在遇见你之前,他每天晚上要玩两三个男人,遇见你之后,他再没有别的性伴侣,难道这不足以说明你的不同?”
季太太牵着我的手,将我抱起来,“桐桐,以后我们让仲邦哥哥来我们家,好吗?”
我咬着嘴唇微微发抖。
巨大的恐惧和对边黎的回忆,几乎让我崩溃。
我不回答,她捏住我的下颌,仔细端详我,突然她将笔捅进我的口中,使尽倒腾,剧烈的疼痛带着血腥味浸满整个口中。
直到喝进去香浓的咖啡,我才有一点点感知。
他们违反了规则,用审讯的手段审问我。
我含着杯沿,缓缓笑起来。
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边黎这样摸你吗?”
她的手一路滑到我的腰际,她贴着我的耳根,“他从哪里开始吻你?”
“妈,什么声音?”仲邦跑出来。
她拢了拢头发,笑着说,“没什么,刚刚有只苍蝇落到妈妈的衣服上。”
仲邦拉住我的手,“小桐,去我房间玩。”
仲邦的妈妈对我们说话总是和颜悦色,她穿得十分漂亮,保守中透着性感。
我那时候不懂,只是觉得她和季太太很不同。
“倪阿姨,您的衣服真漂亮,这是真的蝴蝶吗?”七岁时,我从房间里走出来,看见一身旗袍的她。
这次提问换成女警官。
她走到台灯前,那是一个容貌非常艳丽的女人,带着黑框眼镜,穿着深v衬衣。
她坐到桌子上,露出丰盈的大腿和乳沟。
边黎没有不要我……
涂警官笑着帮我整理衣服,“回去好好洗个澡,等我们上门来抓你,你最好潜逃,说不定我们就能找到边黎。”
我看着他,巨大的恐惧再次袭来,我分辨不出他们到底哪句话是真,哪句话是假,哪句话又是巨大的陷阱。
女警官将那只笔送给我,她似笑非笑地跟我说,“小可怜,同性恋性交是hiv高危感染人群,边黎如果不带套早就死于hiv,他跟你不戴套,说明你在他心中确实有几分不同……不管你有没有看见或者听见什么,你最好承认,边黎不要你了,你不要维护他。”
那名老警官低沉的声音缓缓响起,“不需要了,你已经证明了你的与众不同。”
这句话把我炸得一阵恐慌,我什么地方露馅儿呢?
他站起来,“向警局申请拘留证,季桐很可能对柴威的死亡真相具备知情权。”
涂警官打断我,“没有使用别的东西?”
我的声音都在颤抖,“没有,我们一直这样。”
那名老警官抬了下手,示意涂警官不要打断我。
那名警官终于开口,“说说你们第一次做爱的过程。”
巨大的耻辱感爬上来,一点点啃食我好不容易从季太太那里聚集的勇气。
女警察扒开笔盖,再次捏住我的嘴,我仰着头,眼泪流下来,“我说。”
“为什么?”仲邦家有好多我从来没见过的玩具。
“仲邦的爸爸妈妈都很忙,在我们家,妈妈给你们做好吃的,你不喜欢吗?”
“喜欢。”
在我反抗的瞬间,涂警官抓住我的手腕,他的手像手铐一样将我牢牢钉在座位上,他们的力气骇人,超出普通人好几倍。
“乖乖回答,不然可能会痛苦。”
女警官松开我,我剧烈地喘息,鲜血顺着嘴角流淌下来,我的额头全是汗,浑身还在战栗。
边黎,你看见了吗?
我可以的。
你不用担心我拖后腿而甩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