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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给你生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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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将军胎位不正难产,胎儿推回,世子出生(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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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军医不愧是军营里的杏林圣手,配合针法转动胎位的手法不紧不慢,竟然也不是非常疼——起码比塞回去舒服。

待到天色暗沉下来,他松开双手,没有擦汗,道:“可以了。”这时孩子已经是最适合顺产的头下位。

为保证严戎潇不在转胎位的过程中晕厥,徐军医一早给他扎了针催发体力,待可以生产,针效已经开始衰减。

他刚被徐军医金针催力,现在精神还不错,拧着眉头:“我咬的?”

白嫩的大拇指根上上下两片鲜红的牙印,血珠滚滚,狼藉不堪。严戎潇心疼的头皮发麻,他的小美人一辈子没流过血,受的最严重的伤竟然是他自己咬的,忙招呼府医:“快来给夫人包扎!”

此人一恢复精力就得意洋洋地抖毛,像个秃尾巴公鸡,也不知道刚才又是哭又是求的可怜鬼是哪个。

严戎潇混沌的头脑难以回想起前因后果,但这句话就像船锚一样,伴着鲜血的咸味,把他在巨浪拍打中固定于海港,眼前黑黑白白,竟然奇迹般地没有就此痛昏过去。

府医艰难地将胎儿的手臂曲起,缓慢地推入胞宫,大颗大颗的汗珠砸在床铺上,严戎潇似乎想挣扎,但只有几块肌肉微微抽搐了一下。

“好了。”府医缓缓地抽出自己的手,用肩膀蹭掉落在睫毛上的汗水,“剩下的便有劳徐军医了。”

“对不起...”严戎潇低垂着头,额头抵在襁褓上,“是爹害了你......”

细碎的哭声闷闷地回荡在房间里。元宵佳节将至,天朗气清,一轮圆月高悬于细绒一样的夜幕之上,京城里时不时从不知哪个角落响起几声犬吠。

万籁俱寂中,婴儿虚弱的啼哭像微风般飘过,带不起一丝涟漪。

府医满头大汗地抓着孩子比瓷器还脆弱的小手,推着他缓缓回到产道中,脆弱狭窄的地方被再度侵入扩张,疼痛险些将严戎潇一撕两半。

“侯爷,侯爷不要睡!”有人这么喊道。

耳鸣声突然消失了,严戎潇甚至听不到自己的声音,也不知道自己发出了足以撕伤声带的惨叫。他只知道自己非常疼。

他体力几乎已被榨干,强行催发的后果也开始显现,一双眼皮沉坠无比,视线模糊不清,但严戎潇仍挣扎着不愿睡过去:“我不信,”他几不可闻地泣道,“让我抱抱他......让我看他一眼......”

谢谦捂住他的耳朵,垂泪望向徐军医:“......孩子暂且就交给您了。”他没有直说料理后事,怕严戎潇受不住,可怀中人毕竟不笨。

严戎潇自己刚刚死里逃生,却没有半分庆幸,他懊恼又后悔,为何自己一意孤行要催产。若是不顾及太多,放弃手里的权利,留在家中下重药保胎......

他急得想撑起身察看,可手臂一软就要往下倒,被谢谦稳稳扶住:“长策!别乱动!”

“我儿如何?”转胎时声嘶力竭的惨叫伤了声带,现在他的嗓音嘶哑地如同破锣,严戎潇被谢谦抱在怀里,心急如焚,“可还健康?”

府医从严戎潇体内接出胎盘,低头不语,汨汨的血水从合不拢的穴口流出,染红了他的腿根。

“嗯啊啊.........!!出来了...出来了!!”他大口喘气,觉得全身突然无比轻松,“终于生出来了...”

金针的效果还未彻底衰退,他隐约察觉到一点疲惫。

还不及成人小臂长的孩子浑身通红,瘦巴巴的皮下几乎没有什么脂肪,手臂蜷缩在头部,一落地便不声不响。

狭窄的通道被圆滚滚的头颅挤开,肉壁被撑薄,严戎潇用力的节奏一乱:“嗬啊......!撑开了...呃......”他左右晃头,面色狰狞,但依旧憋足了劲向下推,“好撑——呃啊......!”

他的腹顶被他压地凹陷下去,孩子的臀腿轮廓分明,看着十分触目惊心。谢谦不忍地移开视线,手掌扶着严戎潇的脖子,方便他发力。

未足月的孩子体格很小,不怎么费力地就通过产道,小小的身体撑起严戎潇的会阴。

严戎潇的亵衣也被脱掉,整个人赤条条地躺在床上。他肤色不算白,但鼓起的大肚上因转胎位而留下的红痕非常明显,有几处甚至已经起了淤青。

不过这些小伤于严戎潇来说只能算不痛不痒。他自己伸出手掌盖在鼓出来的腹顶,掌根贴在隆起弧度的地步,轻轻推压,略微张着嘴嗯嗯啊啊地叫:“啊...啊哟......”

徐军医看出他大概是怕自己产力不济,想要推腹。这也不失是一个好办法,于是便点头:“侯爷可以用力了。”

忽地,一声凄厉的痛呼刺破空气,从屋内传来。很难相信这声音是从人的嘴里发出的,调高声尖,似乎包含着难以忍受的痛苦,听到的人无一不面色一白,心尖颤抖。

成群归巢的鸟被惊扰,扑喇喇地腾飞而起,绕着侯府主院内的树林,在空中盘旋,细密地叽喳作响。

瑞珠的手指一软,护手又落在地上,软绵绵地滚动两圈,彻底成了只狼狈的灰兔。

不过他几乎已经适应了宫缩带来的疼痛,甚至找到了节奏,随着胞宫收缩小声呼叫,像猫受伤后打呼一样缓解阵痛。

“啊...啊.....嗯...嗯嗯......”严戎潇拿平时练功的那一套来呼吸,发现还挺有用。

谢谦看他肚子疼,想帮忙揉一揉,却发现自己无处下手。

徐军医有条不紊地撤走他肚皮附近的金针,居高临下道:“侯爷少说两句吧,老夫的金针虽见效快,后遗症也是不轻的。”

他搓热手掌,摆出气沉丹田的样子,双手紧贴严戎潇的肚子,用力下压,一手按住孩子的头,一手拖住孩子的屁股,打太极一样地推拉着划圈。

“操...!”严戎潇咬牙骂他,“下手这么狠,揉面呢你这!”

徐军医点头,拿长针深深插进严戎潇的左右章门穴:“侯爷可还好?”

严戎潇疼昏了头,好一会才清醒过来,大气直喘:“没死。”

眼见此人嘴上没个忌讳,谢谦秀眉一皱,还未来得及说话,手掌就被严戎潇捧住了。

“啊......!啊——!”

严戎潇重重地合紧牙齿,咬到的却是一只熏香淡雅的修长手掌,血腥味猛然炸裂,微咸的液体浸润他的舌苔。

行军打仗的人对血气很敏感,已经疼懵了的意识里忽而闪过一句话,“否则就会前功尽弃”。

“是我害了我儿...”他哽咽着泣不成声,趴伏在谢谦怀里,平素的张扬傲慢被彻底粉碎,他对着徐军医的背影央求道,“让我抱抱他吧......”

徐军医抱着瘦弱冰凉的早产儿,缓缓叹了口气:“侯爷节哀,保重自己要紧。”他将襁褓搁在严戎潇的怀里,默默退开。

严戎潇凄凄惨惨地颤抖着,手臂几乎没有力气撑起这小小的躯体,谢谦默不作声地扶着他的手肘,让父子二人倚靠住自己。

“他怎么不哭?!”严戎潇几乎不敢想,“方才我还能感觉到胎动...”

徐军医清理干净孩子口鼻里的胎水污物,用细如牛毛的针在他几乎只有成人拇指一样大的脚底板上轻轻扎了一下。可他毫无反应:“世子去了...侯爷节哀。”

严戎潇已经落下泪来,不愿相信自己拼死生下的是个死胎。谢谦抱紧他,绵密地亲吻他的头发:“长策...长策......”

徐军医剪断脐带,轻柔地拿绸缎面的棉毯小心翼翼地将小家伙包裹起来。

谢谦流着泪,满心都只有严戎潇。

难产了两天的严戎潇几乎要累坏了,他眨着眼强自保持清醒,犹疑地轻声问:“孩子怎么样了?我怎么没听到哭声?”

他休息片刻,在徐军医的指挥下再一次发起冲锋。府医按住他腹部两侧,一同发力下压。

“嗬啊.....啊......!出来吧......好孩子......”严戎潇痛呼,“呃啊......撑破了...呜啊......”

其实没有撑破,只不过是他的错觉,孩子比正常胎儿足小了两三圈的小脑袋轻轻松松便穿过穴口,几乎没有多少阻碍就伴随胎水的润滑落在严戎潇的腿间。

胎儿的头就顶在宫口,软扎扎的胎毛触感奇诡,严戎潇早经历过更痛的事情,现下竟有些不太畏惧阵痛。

他深吸一口气,向下用力的同时推压腹顶:“呃啊......啊......!”

胎头撑开宫口,蠕动入产道——这地方按说只会被通过一次,可惜严戎潇倒霉,被捅了四次,不过那四次进去的都比不过孩子的头大。

“按住他,别乱动!”徐军医双手持针变换,几乎快出了残影,头也不抬地嘱咐谢谦,“别让他咬到舌头!”

严戎潇额角青筋抽搐得几乎要破皮而出,双眼圆睁,眼白上满是蛛网般的红血丝。他口中的软巾在方才的放声痛呼里已经掉落散开,雪白的布料上片片红痕,又被唾液晕染开来,像一幅不知所谓的画。

谢谦想也没想,在他闭嘴之前把自己的手堵在他的牙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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