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声音在不远处咳嗽,二人同时瞪大眼睛,睫毛蹭着对方的皮肤。
谁也不知何时开始的,昏头涨脑的,他们居然抱着吻在了一起,蝉予近乎是勒着他的肩膀后背,杨炎幼清一双胳膊滑出广袖,圈着他的脖子。
二人倏然起身,蝉予狼狈的同时,不忘拉起杨炎幼清。果然,不远处,璎娃拎着髹饰食盒慢慢的往这边走。
蝉予笑着躲闪,跟杨炎幼清打闹滚作一团。蝉予舍不得用劲儿,抓着杨炎幼清的柔荑揉捏,把他往自己怀里拉,杨炎幼清嫌他胸膛坚硬不肯如愿,只想抓住他要害蛮拧,又踢又打。
蝉予看他意志坚决不肯动摇,干脆一个翻身将他压在身下,双手按在头两侧。
杨炎幼清被压得无法动弹,这才安生下来与蝉予对视。
待到气愤完后,杨炎幼清鬼使神差的回了蝉予的话;“我……天生如此,也不知为何……”
蝉予瞪大眼睛,心中兀自燥动起来;“哦?我以为是你自己剃的……居然那么干净……好看的紧。”
“好看什么,怪奇至极,还没听说别人也如此,”杨炎幼清说到此处,竟有些羞意;“倒也看过医官,没瞧出个所以然来。”
“就这么喜欢流血?呸,贱骨头,”杨炎幼清试着往回抽手,蝉予不肯松,他的胆子一日比一日大,已经没人能管束的住他了。
“幼清……我想知道……为什么你下面没有……那个,光溜溜……哎呀!”蝉予还没说完,便被杨炎幼清兜头一耳光,打的挺重,火辣辣的,可管不住他还要继续说;“跟……跟个孩子一样干净……哎呀!”
“吃了熊心豹子胆了!胡说什么!!”杨炎幼清把蝉予的嘴捏成鸭子,疼得他讨饶也不躲。
二哥赴,这二哥是杨冕,从本家到外家,排行老二,扈州乱了,老尹候让杨冕去镇压?是想测测他吗?
阻拦……怎么阻拦?现在还来得及吗?
杨炎幼清拿着密信,一颗心瞬间掉进了沸水中,坐立不安。
当夜,蝉予如愿入了杨炎幼清房纬,二人一阵痛快云雨,直到天边发白才彻底安生,也是从这日起,蝉予不再住自己那个小院,夜夜搬来与杨炎幼清同住。画奴自是闲下来,不过没闲几日便被璎娃使唤着做针线活儿,反倒让璎娃清闲了。
如此平安过了数日,一个晌午后,忽然有人拍响杨炎府的大门,是杨炎幼清名下酒肆的伙计,前来送信儿,火急火燎的。
杨炎幼清想起数日前杨铎的密信,说是万一有事,会遣人知会酒肆掌柜,让他掌柜的传达。
“我没去!”蝉予赶紧解释;“而且我怕杨斐再提借兵的事情,听说我父亲还在老尹候那呢,一直没出来,那他是不是……以后真的能成尹候?”
“若真成了也跟嫡子有关,跟你无关,你起什么哄,”杨炎幼清趁机挣开蝉予的怀抱,整理被他扶乱的鬓发。
“自然,我姓杨炎,跟我没关系,”蝉予笨拙的帮他整理,遭到嫌弃也笑呵呵的。只要与杨炎幼清沾边的,他都开心。
刚才的一幕不仅吓了蝉予和杨炎幼清一跳,还震撼到了璎娃,她是万万没想到,杨炎幼清居然也对小公子下手了。
璎娃很识相的没说多余的话,将饭食一样样端放在食案上,一打眼看到蝉予伸手摘下杨炎幼清发间的一片银杏叶,杨炎幼清不耐烦的打开他,他还腆着脸去拢杨炎幼清的衣襟,自然又被打开了。
璎娃低着头放好饭食,拎着空食盒走了。她心中闷闷不乐,以前还盘算着,杨炎幼清若是成婚,自己怎么也能做个姨娘,他总不能不成婚吧!现在看,忽然觉得就算自己等成老姑娘,也没机会了。
蝉予近乎贪婪的盯着杨炎幼清,越看越喜欢,那乌发像是云,托着二人,眼睛像是星辰,能照亮他的魂魄,嘴唇是他还未触碰过的禁地,是诱惑的沼泽,仅是浅尝便能要他的命。
蝉予不知自己日渐伟岸的身躯给人多大的压迫感,他完全被身下人迷的失了神志……只想与他共赴巫山,彻底沉沦。
“咳咳……”
“还看过医官!?那你可小题大做了,怎么还想吃几副药长出毛来?”蝉予坏笑道,眉眼有几分不同于杨铎的风流俊逸,带着股潇洒的邪气。
一刹那,杨炎幼清心弦微动,却很快因为他的话吊起眉稍。
“你们都有,我为何不能有!还敢笑话我,你这忘八端的混账!”杨炎幼清一时也不记得长幼之分,伸手便往蝉予裤裆里掏,要拧他命根。
蝉予装哭喊疼的摆出样子哄杨炎幼清,待到他气消了,去理他因为动作扯乱的衣襟;“你好好穿上,风凉。”
倾慕杨炎幼清的人可太多了,不过没几个敢这样以下犯上,也没几个贴心的,哪怕是当初最交心的杨铎,二人之间也从无这样狎昵。
蝉予的死皮赖脸却又处处关怀,带着种本能的粗俗,真真是头一个,让杨炎幼清羞耻,愤怒,新奇,又跃跃欲试。
而另一边,高骨虞望等人,正好在扈州的城门外,遭遇了一场伏击。
今日酒肆伙计来了,必是他那边有大事了。
果然,小伙计掏出密信交给杨炎幼清,里面草草写着几行字;扈州乱,二哥赴,阻拦。
扈州……杨炎幼清估算着,离常州几百里路,那边怎么会乱呢?
“我看你还是伤的轻了,另一半也要划一道!”
杨炎幼清说的是蝉予脸上的那道口子,那夜用明似月伤的,现在已成了殷红的一条细线,府里上下都知道小公子伤到了,可谁也不知为什么,他不肯说。
“好,只要幼清肯让我进屋,捅个洞都行!”蝉予说完,捏了捏杨炎幼清的手,搔他的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