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悄无声息的降临,陈淮合上电脑伸了个懒腰,准备去厨房觅食,就在这时,那古怪的咚咚声又响起了。他心中警铃大作,寻着声音的方位找过去。
“什么啊…是有人在敲门嘛。”陈淮对自己草木皆兵的行为有些无语,他走下几节台阶来到门边,为了给自己壮胆大声问道,“是谁?”
“你好,我是你的邻居,葵榆,”门外传来清朗温和的男音,说话节奏不紧不慢吐字清晰,仅仅听声不见人就能让人好感顿生,“我在门口放了监控,看见你今天来敲门了,就来问问,你找我有事吗?”
“听、见、我、的、爱……呃,什么意思。”陈淮皱着眉把那句话反复看了好几遍,捏着卡片的手指紧了紧,“小广告…?”
他是孤身一人来到这里,没有通知过亲戚朋友,甚至连外卖都没点过一次,记忆中交流过的当地人就只有把房子租给他的房东。
脑海中闪过房东亲切憨厚的笑脸和步履蹒跚的背影,陈淮觉得把他和变态联系到一起是一种罪过。
黑影双腿岔开,跪压在他伸展的臂弯两侧,细碎月光从那人身后洒下来,几乎只剩一个漆黑的剪影,让陈淮很难看清他的样貌。
午夜的月光格外皎洁。
陈淮梦见自己写出了惊世骇俗的结局,发出去大受好评,读者们都很喜欢,纷纷称之为神作。
当他满面春风的和女粉握手,听粉丝谈论起男主和鬼魂感天动地的兄弟情让她好上头,正满头问号,寻思着这两个人哪来的感情,下一秒,就感到一阵突兀且凶猛的下坠感,像被什么抓住了往下拽!
“明天再聊,我得赶紧挂了。”林檎和他道了别,赶紧连回视频通话,电话另一头的钟煜已经黑了脸,沉声道:“你刚刚在和谁联系?”
林檎心中有一点无语,脸上却甜蜜蜜:“老公,我跟陈淮说话呢,连我都不管他就真没人管啦。”
大概这声老公取悦了钟煜,男人没再追问下去,专心隔着屏幕和好老婆贴贴了。
他将林檎的手机号码从写作屏蔽专用的黑名单里放出来,拨了过去,并约他明天一起逛大瀑布。
林檎喜欢到处旅游合影,陈淮抓准了这点讨好他跟他商量:“我带了相机来的,明天正好能给你拍几组照片!拍到你满意为止,怎么样?”
“…行吧,”林檎正跟他的同性恋人钟煜打视频电话呢,朋友间默契的聊几句,就准备挂了,“那我明天早上五点来找你?”
这天下午,陈淮用力伸了个懒腰,提前结束了工作,他总算把这个中篇故事差不多写完了,主角历经磨难,终于和前来帮助他的朋友们一起消灭了鬼魂。
现在只剩下最后一章,他还在纠结该如何结尾。
陈淮将剩下的存稿设置好定时发送就合上了电脑。听说这个城镇边界的树林深处有座十分壮观的瀑布,他准备带着相机去参观。
他又敲了几下,这次用力更大了些。
奇怪了,他明明听见噪音从两间房相隔的墙传来,怎么没人在家?
难道是他听错方位了…?
……
陈淮最近心情很好。
从服药那天起,他再也没有听见过敲墙的噪声,看来真的是因为他压力过大而导致幻听了。
可惜假如那样做了,他就再也见不到对他完全信任毫不设防的陈淮了。
“好了,好了,”葵榆舒爽的叹了一口气,手指伸进陈淮的嘴里,扒住乖巧听话的红唇,不让它再继续吸龟头了,另一只抚摸陈淮汗湿的鬓发,将微微长长的发丝挽到耳后,露出一张满面通红的小脸,“我要操你了,陈淮。”
陈淮乖乖的躺着,被松开的脸庞往侧边垂下去,丝毫没有要醒的征兆。
他的眼皮发颤,似乎梦见了可怕的场景,嘴里发出小声的梦呓。
葵榆见了很是心疼,松开他的腿往前挪了一段距离,跨着双腿半坐在陈淮的胸口,拉开裤链掏出了早已梆硬的性器,攥着柱身涂唇膏似的把马眼里淌出的湿答答的淫水涂在他的嘴唇上。
陈淮正张着嘴喘气呢,鸡巴一顶就轻松闯了进去,沾着男精的水润嘴唇软乎乎的,勉强能包住强奸犯的龟头,前提是那根蓄势待发的大肉棒不要再往里面挺了。
被压制住的双腿一阵阵的颤抖,不由自主的夹紧了腿间作恶的脑袋,脚背绷紧又松开,性器在强烈的刺激下违背意愿,缓缓挺立起来。
葵榆紧贴着陈淮腿间的鼓包,在深夜寂静的独处空间里放飞自我,放肆夸张的吸气,不嗅到陈淮的专属骚味不罢休,用高挺的鼻梁去压柱身根部内陷的软肉,抵住然后重重的摩挲,没一会儿就把陈淮的阴茎顶硬了。
舌头同时有一下没一下的舔着,舌尖隔着内裤灵活有力的吸陈淮的会阴,又像是深情的吮吻,然后向上舔舐囊袋,像一只色情小狗享用藏了好久的、珍贵的骨头。
不速之客闯入禁地,陷入沉睡的公主紧闭双眼,毫无防备的躺在床上。睡姿称不上文雅,双臂贴着床单摊开着,一条腿大大咧咧的伸出被窝,上衣掀起一个角,露出隐约能看出肌肉线条的瘦弱腰肢。
这样的场景无论见到多少次,都让他兴奋得发狂。
平日洁癖发作能一天洗七次澡的葵医生,此时此刻正跪在床边,抬起沉睡之人光洁修长的腿,唇齿间吐出火热的喘息,从脚踝绵延亲吻到膝弯,最后滑落到大腿根部,嗅处子纯洁的芬芳。
他很讨厌做没有把握的事,所以一直忍耐着,但最近,事情有了转机。
他不仅肆意发泄了自己的欲望,还留下了几只“眼睛”,这让他随时随地都能看见那个人……
看见他平时宅在家都会做些什么,晚饭吃些什么,工作几点结束,偷看电脑屏幕上还没发布出来的最新章节,自慰喜欢待在哪个房间,记下他揉搓哪个部位时最有快感,洗澡喜欢用沐浴露还是香皂,睡觉时会不会踢被子,以及睡前……有没有好好喝下自己给他的药。
她把咖啡放在葵榆手边,悄悄抬眼瞄了一眼,只见刚才还笑意盈盈的葵榆在看向她时,表情又不一样了。
具体哪里变了,张丽很难形容,她只是隐约能感觉到,葵榆看她时眼中的‘激动’是虚假的,还不如独处时生动。暗恋滤镜也无法拯救他无意中透露出的淡漠,让她感觉不太舒服,甚至有些迷样的心碎。
葵榆好像没有打算回应她…她有些局促的鞠了一躬,默默转身出去了,姐妹们围在她身边起哄,说刚才葵医生看着她笑得可帅了,说她们俩站在一起看起来很般配。
……
或许是因为镇上的人厌恶社交,这家医院从开业以来,从来没有过可以称得上忙碌的时间段。
所以小护士张丽平时有很多空闲,趴在门缝偷看她的暗恋对象。
陈淮就在这时醒了。
他的心跳逐渐平复下来,翻身下床时发现自己居然梦遗了,半透明的浊液把睡裤打湿,贴在皮肤上,有些恶心。
“……呃,”陈淮失语,羞愧的捂住脸,无论是二十五岁还会梦遗,亦或是一觉睡到太阳晒屁股才醒过来,都让他觉得操蛋得不行。他对着空气有气无力的挥了两拳,自言自语道,“陈淮,你得振作起来…”
反正就两天的剂量,葵榆向他保证除了可能导致睡眠深度过高之外什么副作用都没有,试试也不吃亏。
当晚,陈淮将信将疑冲泡了一包药剂,粉末很快溶解在水中,看起来和白开水没多大差别,喝起来有些苦,但在可承受范围内。
他对着窗外的月色发了会儿呆,不知不觉进入了梦乡。
是的,当红惊悚作家陈淮,依赖生活环境汲取写作灵感。
他现在租住的公寓是当地出名的凶宅。据说墙壁里曾经藏了尸体,因年久失修而龟裂的墙壁缝隙中,散发的古怪气味被人察觉时,尸体已经腐烂到无法还原本来的样貌了。
总而言之,他现在已经对这噪音忍无可忍了!
“毕竟根据你的描述,长时间听见莫名的敲击声导致情绪烦闷,灵感缺失而焦虑失眠,那已经严重影响到你的工作了吧?”
趁陈淮犹豫的时间,葵榆变魔术似的拿出两包冲剂,掌心朝上递了出去,简直就像早有预谋,“不出意外的话,它们能帮到你。”
“我…”陈淮出于礼貌把药包接过来,垂下眼抿了抿嘴唇,“其实我…”
“对了,白天我来敲门也是因为这个!”陈淮有些不知所措,急忙转移话题道,“应该就是你挂画的这面墙,我老是听见有人敲墙的声音……”
葵榆面无表情,目不转睛的看着陈淮,小幅度歪了歪脖子,一副无法理解的模样,“最近工作很忙,我加班至少有两周了,白天家里不会有人。”
陈淮被他盯得背后凉飕飕的冒冷汗,突然想到这里好像是个死过人的凶宅……
陈淮也抬头观察了一会儿,面前挂着一副巨大油画,画上燃着大片金灿灿的向日葵,等等,这个位置好像……就是平日家里发出响动的位置…?
他向前走了几步,感觉这画看着不像能被风吹动,然后撞到墙壁发出声音的样子,刚准备轻轻推一下看看能不能移动时,身后响起了轻缓的脚步声。
由于全职写作,陈淮长时间呆在安静的环境中,所以听觉格外灵敏。
饭后,葵榆拒绝了他想要帮忙收拾残局的念头,陈淮也不好吃完饭就回家,这样显得很不礼貌。于是不知所措了一会儿,就蹲下和葵榆养的猫咪玩耍起来。
“咪咪呀…”陈淮垂下眼眸,小心翼翼的抚摸小动物柔软顺滑的毛发,不知不觉笑得眼睛都眯起来,他偏爱直白坦诚的生物,所以很少主动和人说话,亲密的朋友也不太多,“好可爱!”
“喵呜,”小猫咪睁着碧绿的大眼睛,高冷的撇了他一眼后,甩动着长尾巴溜走了。
“或许,我有打扰到你吗?”见他久久不回答,葵榆眨了眨眼,轻声试探道,“我带了些烤鸡回来作晚餐,量很大,正担心吃不完浪费了…”
“没有!”陈淮才发觉自己看呆了,不由得脸上发热。事实上,他已经连续吃了几周速食了,乍一听见烤鸡这两个字,不由自主的咽了几下口水,但比起和一个刚认识的陌生人一起吃饭(即便那是个样貌非常出色的礼貌帅哥),他还是更愿意独处,“我叫陈淮,刚准备吃饭来着,我还是…”
“那就一起吃吧!”男人的视线向左偏了一瞬间,不知道看了什么,神色莫名变得兴奋起来,以一种陈淮难以推拒的语气、更加热烈的邀请道,“老实说,我也是独居,家里的活物只有一只猫,感觉非常寂寞…我们两个人一起,正好搭个伴,不是吗?”
咚咚、咚咚。
“又来了…”陈淮猛地摘下防蓝光眼镜,捏了捏鼻梁,长叹了一口气。他正写到主角第一次与鬼魂正面对抗的高潮片段,文思如泉涌源源不绝,打字的速度逐渐飙至最佳状态,却被突然想起的噪音打乱了思绪,“……隔壁到底怎么回事。”
陈淮来这座小镇住了差不多三个月了。
陈淮有些尴尬的愣了一会儿,赶忙把门打开,只见门外站着一个穿着白衬衫西装裤的男人。
男人有一头自然卷的蓬松短发,栗色发丝快要落到肩头上,隐约能看见在后方束起了一根可爱的揪揪,而他的长相给陈淮一种疏离的忧郁感,两者互补中和了气场。
葵榆的嘴角礼貌上扬,脸上戴着一副黑框眼镜,略有疲色,应该是忙碌了一天,刚刚才回到家。
也许就只是某家按摩店传播的色情广告,不过上面并没有打印地址或者联系方式之类的……算了,他又不需要这种服务。
陈淮挠了挠头,随手把卡片放在玄关左边的鞋柜上。
……
没能一鼓作气把事情解决让陈淮心中郁结,做了这么久要和陌生人交涉的心理准备都白费了……他垂头丧气的往回走,被自家门口的地毯绊了一下。
「亲爱的你,究竟何时能听见我的爱。」
陈淮踉踉跄跄稳住身子,在地毯掀起的角落发现了一张卡片,白卡纸四周脏兮兮的,看起来被掩在地毯下面很久了。
其实他时常会有这种错觉,所以半梦半醒间,还在犹豫要不要睁开双眼。就在这时,好几滴有热度的水洒到了他的脸上,喷进他正咧开傻笑着的口中。
“呸…呸,”陈淮被那股淡淡的腥味呛到了,一边咳嗽一边睁开了睡意朦胧的双眼。
恍惚间他看见面前立着一个黑影,一根粗大狰狞的肉棒近得快贴上他的鼻尖,男性浓郁的荷尔蒙伴随着热度扑面而来。
饭后,陈淮整理完行李,回房间畅快的洗了个热水澡,时间就不早了。
他看了眼床头柜上的药丸,最终没有再服用。
俗话说,是药三分毒,既然他已经完成了工作,就不必再一直吃药了吧?而且他明天得早点起床,后天傍晚就彻底和这里告别了,再也不用为那怪异的敲墙声烦恼了!
“呃,也太早了,我怕我起不来哎……”陈淮把自己的地址发给他,“房东给了我支备用钥匙,我藏门铃后面了,和墙有个夹缝,你得从上边掏出来,如果我没醒,你就自己拿了进来吧。”
“靠,有蜘蛛咋办,”林檎没好气道,“你弄个闹钟能死。”
“确实。”陈淮在某些方面特别固执,正所谓真正的大作家都有稀奇古怪的怪癖?
他拿出手机,定了后天傍晚的火车票,又打开小程序,给葵榆买了杯咖啡,备注上自己的名字和“感谢葵榆先生这段时间的照顾︿_︿”这几个字,填上医院的地址。
陈淮想了想,又打开微信,一个头像是两个男人靠在一起的背影的人给他发了99+条消息,他点开,一行行全是指责他一声不吭人间蒸发的。最新的消息是上周发的,大概是说,他知道陈淮在哪里了,并且正想给自己放个假,已经到地方了,让陈淮空下来了就联系自己。
陈淮和他认识很久了,两人是很好的朋友,男人的名字叫做林檎,虽然感情方面很多情,但这与他是一个值得结交的朋友并不冲突。
幸好结交了葵医生这个朋友,不然他大概会一直忍耐到凑完字数离开这里,写出一篇狗都不想看的无聊流水账。
而现在,没有了朋友的关切和吵闹的噪音,陈淮每天码字的速度快得起飞,顺利屯起了大量存稿,日更三千的他再也不用因为没有灵感也要硬凑字数而苦恼啦!
唯一的缺点葵榆早就告诉他了,就是睡得太熟,每天起床都是太阳晒屁股的时间,估计是因为床板太硬,睡久了腰酸背痛,还燥出一身汗,可能是太寂寞了,时不时的梦遗,醒来时总是心慌不安,明明昨晚的梦留下了深刻印象,却睁眼没多久就能忘个精光,不过倒也无伤大雅。
这也难怪,因为这周葵医生谎称药剂库存暂时不足,给他换了“效果相同”的浓缩药丸,而今天,是他吃药丸的第三天。
今天晚上,就算葵榆站起身来,把陈淮的双腿抱在胸口,从上往下操进第一次伺候人的小肉穴,把处子的小洞奸得穴肉外翻,让陈淮第一次做爱就在熟睡中倒立挨操,连自己的精液喷进嘴里也毫不知情,脑部充血憋得满脸潮红,就像漫画里的‘高潮玩坏脸’还原在现实。
陈淮在睡梦中无助的浪叫直到潮吹,阴茎喷出一股股透明爱液,却无法睁开双眼清醒过来。
葵榆轻轻捏住陈淮的两颊,让沉睡的人不要产生闭紧牙关的想法,小幅度摆动下身,盯着脉络狰狞的阴茎进出作家那张贪吃的小嘴,太有纯洁被玷污的美感。
老实说,第一次见面邀请陈淮吃烤鸡的时候,葵榆就差点情不自禁把他留下来,喂他吃自己的鸡巴了。
上一秒还泛着油光吮吸鸡腿的小嘴,下一秒就要被撑大到极限,嘴角撕裂出两道冒血珠的创口,喷香的鸡腿变成了火热滚烫的大肉棒,一下接一下粗暴凶狠的操弄他的喉咙。
他期待了太久了,光是想到马上就能把性器完全插入那具日思夜想的身体,就兴奋到不受控制的分泌唾液,量多到把内裤完全舔舐濡湿,白色棉布变成半透明的,透出被包裹在布料里的肉色阴茎。
陈淮的脸闷在被子里,再加上下体被肆意玩弄,急剧升高的热度让他快要喘不上气。胯部退无可退,只好靠臀部努力向后挺,来远离前方湿热的骚扰。
他不适的想要翻身,但下身被死死压制住动弹不得,两只手臂挣扎着攀向同一侧,迷糊中好不容易把被子掀开了,双腿却仍保持大敞的姿势被架在空中。
美中不足的是陈淮似乎刚才洗过澡,换了干净的内衣,几乎闻不出半点体味。
葵榆有些急躁的将被子掀开半张,陈淮的下半身全部暴露在他眼前。他的睫毛低垂,安静的欣赏了一会儿后,握住陈淮的胯骨,将腿弯扛在自己的肩膀上,然后迫不及待的将脸再次埋进睡美人的腿间。
“…嗯…嗯呃…”昏睡中的人不堪其扰,小幅度摇晃着被被子掩盖住的脑袋,发出不耐烦的小声闷哼。
秉着将麻烦一次性解决的想法,陈淮鼓起勇气出了门。站在隔壁房门口踟躇一会儿,并没有寻到类似门铃的装置,于是他力道适中的敲了三下门。
一秒、两秒…
没人应答。
葵榆开始期待夜晚。
夜幕降临时,他幻想自己是身着黑色风衣的鬼魅,在礼貌的敲门却没有得到回应时,掏出和自家钥匙串在一起的备用钥匙开门。
金属锁的零件发出清脆的撞击声,他轻巧地迈步踏入伊甸园,已经细心包裹严实的鞋子没有留下一点痕迹。
张丽的视线左晃晃右晃晃,最终尴尬的笑了一下,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
葵榆心情确实不错。
中心城来的葵医生最近似乎遇到了什么开心的事情,嘴角总是上扬着的,藏在眼镜后的双眼里也有了真实的笑意,不再像从前那样冷冰冰的,也不会在午休时间面露焦虑,匆忙离开,不知道去干些什么了。
她转过头,身后的小姐妹们挥了挥手臂,做出加油打气的动作,张丽紧张的笑了一下,端着咖啡打开了房门。
“葵…葵医生,喝杯咖啡吧…”张丽垂着眼,细长的睫毛扑扇个不停,不太敢看他,脸颊红红的,“您都忙了一上午了…”
解决完脏衣服和饮食问题,才沉下心来投入了写作。好在今天进展格外顺利,一鼓作气写到天都黑了陈淮才意识到,诡异敲击声好像没有出现过。
睡前他又服用了葵榆送给他的药剂,对着空气自言自语道:“明天去找葵医生配些吧,好像…很管用的…样子……”
他睡着了。
再睁开眼,已然到了正午。
陈淮伸了个大大的懒腰,捂住左胸膛狂跳的心脏,他做了一个很古怪的梦,枯燥,又莫名有些诡异,直至醒来仍在心悸。
梦中,他站在金灿灿的向日葵花海中,面前是一个巨大的月亮。一阵风吹过,黑色的影子突然出现在眼前,晃动个不停。他吓得向后仰倒,堪堪坐上了一个秋千。一双手推着他的身体,秋千越飞越高,他的心跳加速,过于真实的失重感让他惊慌失措,直至身体脱离秋千被甩飞出去的那个瞬间——
“嘘,”葵榆伸出一根手指,落在陈淮的嘴唇上轻轻压了压,“我不会害你的,你先试试看,或许效果不错呢?”
“好吧。”陈淮眯起一只眼睛,焦点在那根骨节分明的手指和葵榆的发丝间摇摆不定,最终选择了信任他的邻居。
毕竟这是葵榆的一片好意,而且为了让他放心,葵榆把自己的工作证都拿出来了,再犹豫不决就显得不太礼貌了。
葵榆饶有兴致的观察他,终于有了些表情。他轻轻的笑了一下,仿佛明媚的阳光洒落在冰川上,依旧那么冷,可至少看上去温柔了许多,不再那么令人心慌,玩笑道,“是猫干的也说不定呢。”
“…哦,”陈淮在心中自我安慰,挠了挠小猫咪的下巴,听着猫咪呼噜呼噜的低音炮,迷迷糊糊道,“对哦,我看它貌似很喜欢这幅画的样子。”
“不过…”葵榆的手指点了点下巴,突然切换到职业模式,语气严肃专业,双眼认真的注视着他的眼睛,“我认为极有可能是因为压力过大造成的幻听,作为一个医生,我建议你可以服用一些药物来辅助康复,继续放任可能会导致病情恶化、加重。”
他停下了动作,心里有些疑惑为什么葵榆走过来却没有说话,只是站在他身后,难不成……是因为这画很重要,别人乱动了他有点不高兴?
想罢,陈淮有些忐忑的转身,挤出一个尴尬而不失礼貌的笑容,“不好意思啊,我就是有点好奇…”
葵榆不笑的时候眉眼松弛,显得那对深邃的眼眸格外…冷漠。
“哎,”陈淮着迷的追过去。
小猫咪找了个地方坐下不动了,仰着毛茸茸的脸蛋儿,目不转睛的盯着面前比它大上十几倍的画。
难不成猫咪也有欣赏画作的兴趣?
陈淮没想到看起来这么忙的葵榆居然还有空养猫,他对毛茸茸的东西很感兴趣,况且实在招架不住盛情邀请,扭扭捏捏进了邻居的家门。
饭桌上两人有一句没一句的交谈着,碗筷间清脆的碰撞声时不时响起。
葵榆比陈淮想象中要健谈许多,语句措辞有分寸又不失诚意,双商在线。两人感兴趣的话题出乎意料的相似,葵榆也很喜欢看书,所以陈淮的话变多了,并没有冷场的情况出现。
他是个纯正的宅男作家,不必要的情况几乎不出门,规律每周日去超市采购一次,冰箱里囤满了面包和速冻食品。
大概从一个月前开始,隔壁几乎每天都会响起令人烦躁的噪音,像是敲击墙面的声音,有规律的、每次只响那么几下就消失了。
城镇的地理位置几近与世隔绝,规模却不算太小。他曾想过要换间房子住,但迫于镇上大部分原住民排挤外乡人的怪癖,他很难再了解并租到这样十全九美的凶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