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裙子膝盖受寒,吻完了,韩临覆手到膝骨上,用掌心暖着,一并侧过脸来望上官阙。上官阙未施粉黛,如往的眉,如往的眼,只是唇抿朱红,端得似一尊玉像。
玉像唇上的胭脂,工匠不习惯的缘故,抿得粗糙,深一块浅一块的,韩临见了,围佑住人的手勾着伸过来,拿指尖在上官阙唇上缓缓地晕涂调整。
晕了好一阵,向后一仰,端详了个大概,又斜起蹭红的指尖,在上官阙两侧嘴角轻轻上扬着一挑,笑着推他到镜前,说:“这样你像时刻都在笑着。”
此刻上官阙转头回来,便见韩临捏了瓷杯饮着蜜水,一双眼却正含笑盯他看。
偷看被发现,韩临也不躲,笑意反倒更深了,搁下杯子,磊落地朝他伸出手,牵他坐到腿上,有力的手臂松松揽住腰,自耳后吻到衣领张开的颈骨下头,吻落得似雪般轻悄悄,有情得近似无情。
高挺的鼻梁拱开衣领,露出大片锁骨,倒不亲了,只是嗅闻。与发梳上的清香迥异,上官阙身上有股淡淡的药香,许是与浴桶中常浸的药材有关,香中透苦,倒似牡丹幽香,庄重昳丽。
上官阙眉静眼静:“我有过好几个妹妹。”
韩临轻咳一声,霍然起身:“我出去拿点东西。”
却见上官阙横臂挡在腿前,正欲开口问,便见他摊开手掌,到韩临跟前一送,显出掌中药丸。
屁股里是根捣人肝腹的孽根,楼上盯盯咣咣不知又在修什么,韩临不敢为屁股里的东西发作,只得朝楼上的响动发牢骚:“这些屋子一不漏雨二不漏光,你究竟在乱动些什么?”
“修湖暂时用不到他们,工钱还是照给,红袖就让他们来收拾收拾房子。”
韩临听是红袖的意思,便不再朝楼上的事发牢骚,转向上官阙要挖的湖撒气:“一个破湖,究竟要修到什么时候?”
“这有什么?反正我分桃断袖的流言人尽皆知,我也不怕给人知道我操你,”上官阙的指腹沿着韩临喉结上滑:“我的师弟,我的副楼主,我的刀圣。”指腹最终落到韩临眉心,声音陡得低了下去:“睁眼。”
韩临听话地睁开了眼。
面前便是红唇簪花的上官阙,这张脸凑近了,更是一种冲击。
韩临夹肩缩背地抖了抖。那只不过年轻人总以为自己能掌握一切的错觉罢了。
上官阙凑得很近,韩临便学着从前闭上了眼睛,却听上官阙命令:“睁开。”
见韩临不肯,上官阙又说:“听听声音,工人就在楼上修屋子吧。”
身穿裙装的人紧接着压覆过来,拿指腹蹭了蹭他颊边红色的唇印,笑着说:“修屋的人到处都是,你这个模样出去,成何体统?”
韩临恨不得跳楼摔死,攥拳锤自己的头悔道:“我不该信你的……你又骗我……你又骗我……”
“我几时骗你了?我也没有叫你吃了糖,就喝醉到我身上肆意妄为。”上官阙握住他不住捶打自虐的手腕,拉高到头顶压住,又凑到他的耳边:“更没有让你满口胡言乱语,荒唐到叫我相公,对不对?”
话说到一半韩临开始发抖,泪突然流了下来,嘴唇绞动着:“你胡说……之前明明也是这个味道。”
“是有陈皮糖味的药,可第一次喂你的时候手重了,倒了大半瓶进去,只剩三四颗了。后来装陈皮糖的瓶子与媚药瓶子一起倒了,两种长相、味道一致的药丸就混在了一起,我分不出,索性搁在了一起。”上官阙看着面色越来越白的韩临,抿笑道:“陈皮糖哪里有催情的效果?多好分辨。谁都能根据药效吃出来吧?”
实际上即便心中再恨,见到这张脸,韩临总还是会心悸。只是恨意已溢满胸腔,这点心悸如耻辱一般,韩临拼了命地想要压下去,不愿上官阙看出。后来有了媚药做挡,他这点心悸引出的欲动便合乎自然,他能光明正大地望着上官阙的面目动欲,不必心中痛苦。
韩临忙将脸掉开,定了定神,刚一举眼却迎面又与镜中影撞上,这下视线如何都收不回来了。
在临溪的时候韩临围着上官阙转,常梦到他,他形貌出色,在梦中遇见也是件享受的事。梦有过许多种类,练武拆招占多数,误打误撞,上官阙也曾跌入韩临的春梦中。
少年时谁都要做几桩春梦,度几段警幻奇缘。情欲这事,韩临撞破很早,猪肉铺中的性欲似乎也浮着厚厚的猪油,浓白起腻,颠倒人伦,他心中反感与恐慌参半,往后十年,他都抵触兔儿爷这类人,一并讨厌男人乱看、乱碰他。
因他后穴的咬紧,上官阙不得不加快了肏弄,一时间汁水淋漓的,韩临射完脑子空了半晌,闭了双眼,将下巴轻放在上官阙鼻梁上,给他插得乱晃。
韩临后头本就敏感,给轻轻重重玩了不久便乱颤着痉挛了,到最后给人灌满了都不大反应得过来,半天才睁开眼,失神地乱望了一圈,最终还是盯住了簪花挽发的上官阙。
上官阙去亲他,他没什么劲,可还是殷勤地将脸递到了上官阙嘴边,随后又就着没拔出来的男根动了动腰,舔舔嘴唇。
闻声,上官阙仰高下颌,露出雪白易折的颈项,只见突起的喉结上清晰封了枚红印。
韩临见那红印顿时笑了,抚他背心,到他耳边轻念抱歉,又解释那红印:“你情愿放下身段,扮成女人勾引我,我为什么不赴这个局?你扮都扮了,再真一些不是更好?”
上官阙哼笑了一声,再无表示,只是照旧颠送着他,颠得不急不恼的,总差点意思,韩临索性跪到软垫上,撑着双膝沉腰去迎撞来的异物,甚至动腰调了调蹭撞的方位,要他往舒服的去处撞。
门外传来肯定的答复,韩临紧张地咬住嘴唇把脸埋到上官阙肩上,门外人推了推,奇道:“怎么推不开,里面插上了?”
韩临抬眼,撞上上官阙含笑的目光。
门外又道——“有人吧?”
毕竟构造上比不过女子,他初要吃下上官阙总是困难,今日却是意外,他湿透了,轻而易举就被肏开。
与那张脸簪花挽发的脸更近,韩临眼皮这才抬了起来,围住他的颈项,额头抵在他眉心,道:“动动。”
这些天韩临一直如此,将自视甚高的上官阙视作有求必应的物件,必要时甜言使用他,药效过后羞辱他,告诉他甜言蜜语都是假的。
上官阙喉结上下一滑,没有作答。
韩临续着他的前言道:“我在上头更有本事,你要不要试试?”
硬挺已跃跃欲试抵着上官阙有一阵,上官阙微笑着挪了下去,不叫那坏东西有半点可乘之机。
第六十章、你还要我怎样
上官阙的二妹养有一只狗,街边捡来的黑狗,脾性喜人。不过那狗并非幼狗,街边的成年狗,劣根深重,不适合院养,玩闹时收不住牙,把一家老小咬齐全了,最终教所有人都不喜欢它。母亲后来说要是教不好,就送到乡下看家护院。二妹心太软,心太软的人教不好狗,她只好来求上官阙。
训狗不难,狗被人赋予再多的意义,总还是畜生,畜生拒绝不了肉。甚至不需要费尽心思地煎炒油炸,沾血的肾脏都能训得动这种茹毛饮血的畜生。
上官阙只向镜中看了一眼他打扮的自己,冷笑道:“你哄女人可真有本事。”
刚说完便给人亲住了嘴唇,单纯地厮磨,他再收回吻,就见刚刚涂好的口红被亲花了,耳边有低哑的嗓音道:“别说话。”
韩临嘴唇蹭上胭脂,却仍是很俊气,一口亲在上官阙的喉结处,落下枚鲜红的唇印,笑着说:“今天就封住它。”
药劲叫人燥热起来,鼻尖湿漉漉地拱蹭,一边袖子几近掉下肩头,圈住腰的手臂往回收,两人挨得愈发紧密,覆刀茧的手已摸进了裙子。
上官阙早知道韩临不老实,今天却也是第一次见识。
如此不悦地想着,轻轻一个吻落在了颊边,韩临侧脸挨着他蹭了半天,将他整齐的头发都蹭得毛茸茸的,倒叫上官阙偏了下头,伸手拢了拢这难得的发髻。韩临看到这样的破坏倒是低笑了两声,将膝上的人换成侧对着他的姿势,很高兴地一低头,轻轻去吻雪白的颈项。
起初韩临疑心有诈,送入口中,发觉似寻常一般,酸甜如陈皮糖。上官阙准备得周到,从罐中倒出杯水,叫韩临混水吞服了下去。
蜜水甜得刚好,入口时花香味盈满唇齿,这阵子上床前,上官阙总要叫他喝上一杯。只不过平常喝,总见韩临推三阻四的,这次一递出去,他立马抬手接了。
上官阙转身去放那糖水罐子,跪下时在大腿与膝弯处一捋长裙,便显出了腰腿的曲线;袖幅宽绰,双手一抬,一大块霜白的皮肤就露了光,放好后站起身来,韩临的目光随着他的站立陡地上挑,嚯,好高。果然绝代的美人都要高挑。
出现在韩临警幻仙境的上官阙,自然也是女人的模样——长他一岁,矮他一些,相貌张扬夺目的高挑姐姐,与当下一样。
韩临自知污垢了师兄,不敢在上官阙面前吐露这件事,上官阙也该是不知道师弟的肖想,今日这身装扮,却正似当年韩临所幻想的。
从前韩临不敢在清醒的时候肖想上官阙,而如今,高不可攀的美梦成真,如此无言良久,韩临望着镜中的上官阙,心里的惊喜总算按捺不住浮到面上,笑着道:“你头发盘得真好。”
“林木前段时间栽植好了,现在只差凉亭。”
“又硬了?”上官阙惊讶道,伸手握住韩临微勃的男根,笑说:“你可能真没羞耻心。”
韩临拼命地想压下去,可是男人这里的软硬并不受自己控制,何况他眼前的穿了裙子,女子模样的上官阙,鼻尖是一抹微苦的牡丹药香。他在上官阙面前,愈羞耻,便愈硬。
上官阙倒是很高兴,在他唇上亲了亲,便又没入了他。
韩临浑身一紧。
“窗户开着呢。你从邵竹轩书上学着女人念的那些,我看是有男人回应的。”上官阙耳语似的,“那时候你说,我应不上来,如今叫着你的名字,我将男人的回应大声念出来——你说,他们会不会听到?”
韩临眼圈红了:“你疯了吗?”
韩临听见这两个字像被火烧了一样,猛地挣脱出去拿头撞软垫外的地板,撞了一下头重脚轻正要晕过去,被上官阙揪住头发扯回软垫上摆好,又操了进去。
头皮撕裂的痛叫韩临又清醒过来,这次倒一扫方才等到狂躁,瑟缩着不言语了。前一次的精液被进进出出带出来了一些,冒着白沫沿腿根往下滑。
上官阙含笑将他抱到自己身上,挑起他下巴,凑到他眼前笑着说:“我当你早对我没了羞耻心,反应怎么这么大?”
只是他没有想到,他又落在了上官阙的圈套中。
近半月来吃着假药,他得意忘形对上官阙的那些羞辱一时间全返还到了他的头上。
韩临泣不成声,爬起来要跑,被抓住脚腕一下撂倒。
上官阙见状扶腰抽插了起来,又开口问:“吃点药?”
精液搅在穴道里被插得黏黏热热的,倒很舒服,韩临听他开口,又是男声,一时有些兴冷,不耐烦道:“药劲还没过。”
“嗯?”红唇笑开,一时百媚齐生,上官阙笑细了眼,望着韩临道:“我给你的,是我吃剩下的陈皮糖。”
欲念闷闷地再次袭上来,韩临伸手握住自己的阴茎,重望向红唇的上官阙。
上官阙头上已沁出一层细汗,若是寻常女子,脸上白绒绒的妆,一起汗总要毁掉些,可他一张素面,只点染了嘴,便不惧这些,欲热教白玉一般的脸上漾出淡粉,愈显纯丽。
像是寺里西厢遇到的小姐,牡丹亭畔撞上的女鬼,韩临有艳词唱曲中的偷欢之感,这个认知刺激着神经,几层快感叠加,外加某些幻想,肠道咬紧,白浊很快乱射出来。
“不会啊,这会儿就楼主和副楼主在家。”说话的时候又推了几推。
身边有人劝说:“算了算了,这地儿不是咱们能乱进的,估计没收拾好不能给人看。先去楼上那间吧,这个赶明再补也不晚。”
众人称是,喧闹着又离开了。韩临可算松了口气,一推上官阙的肩:“拴上门也不早说。”
今日上官阙依旧很听话,把住他的胯骨起起伏伏。韩临紧盯着上官阙的脸,伸手聊以自慰。
这时出现一桩变故,屋外修屋的人似乎是要去修缮下一间屋子,熙熙攘攘地移来房门口,响亮地问身旁的人:“是这间吧?”
韩临忙捂口屏息,慌要起身,被上官阙捏紧腰箍在怀里,不慌不乱地顶弄着。进出肉穴的噗滋噗滋声听得韩临胆战心惊,只一味的将屁股放低下沉,叫那东西深埋在体内别再乱动。
这天韩临兴味十足,脸上始终带笑,见他不想也没有强逼,站起身脱掉了裤子,伸手到上官阙的衣裙里,握住性器侍弄,自己则舔湿手指,摸到后穴去扩弄。做这些的时候依旧抬着眼,一刻不停地看着咫尺之遥的上官阙。
上官阙不着痕迹地撩高衣裙,露出了腹下的性器。上官阙这件标显男性身份的东西很粗很凶,韩临视线一扫到,偏开了脸,眼皮都不愿意再抬。
上官阙握腰拖他上来,摆他在凶器上,按腰一点一点抵刺进去。
男人和畜生差得不多,韩临较一般男人高级一些,算得上高级畜生。所以要用上好的肉勾引。
望着韩临出神的表情,上官阙笑了起来。
他一笑,韩临更眼花了,想去摸他的脸,手伸出去却止到半空中,深恐自己的手将他雪一般的肌肤烫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