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掩耳盗铃_每日沉沦资讯_废文网手机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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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掩耳盗铃(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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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后韩临就维持着以往在床上的沉默,再撞都不出声。

从前那种疼是嵌进体内的,韩临不好意思表示出来,说一个男人这方面不行,怪伤人的。久了他就习惯了,被怎么样对待都是一样,有时候给惹急了才说一两句话。

韩临不给反应是老毛病了,说到底也是从前酿出来的苦果。再说,韩临都甘愿雌伏,再强求他从口齿中吐出点上官阙想听的,多少有些痴人说梦。

上官阙诱导着他:“子越。”

这是上官阙的字,当年他从金陵回来,曾告诉过韩临。这么些年,给过不少人知道,也不少人叫过。但韩临对这两个字不熟,往日要不叫楼主,要不叫师兄,没必要念熟多出来的这个名字。上官阙也没有说过什么,没想到这时候突然提起。

见韩临沉默,上官阙停下了动作,等着他。

这银色的圈环只有这点不好,耳上一有变色,就给它的银亮衬得叫人注意。

韩临也明白,上官阙高兴了,就是他的好师兄。至于怎么让上官阙高兴,他隐约知道一点。比起女人,他现在更想过安稳日子。

只要他老实,只要他老实。韩临默记。找方黛的事暂且搁下吧。

话罢,落吻在韩临额上。

韩临从他手中接过装有玉佩穗子的锦囊,垂头坐在床上,如往常一般,将玉佩系在他的腰上。

手上尽可能的轻微,背上都给汗湿透了,有时候修着修着,鼻血就流下来,滴在木床上,洇出血印子,血汗交加的。

用在暗处的努力毫无作用,一连几日,在晚上,床依旧狰狞。

连睡梦中,都还是床的声响。次日再醒,又热烘烘满鼻腔的血腥,他向为他擦血的上官阙乞求:“我想换一间屋子住。”

韩临只笑笑,没多说话,抱着刀往回走。

韩临昨日确实想了,可设想和实际,总不太一样。何况他师兄最近很高兴,他师兄高兴,他就能过安稳日子。

上官阙那样好看,简直像洛阳的白牡丹。他化作女人,无端闯入过韩临少年时的梦,指端轻轻一点,便搅动得欲海翻涌,心绪难平。韩临去年肯跟他滚在一起,也是觉得这上头,自己并不亏。

韩临从前错以为这是引凤凰的那种梧桐,上官阙说不对,那种凤凰栖的梧桐叫青桐,这树是青桐。他挑中这间宅子,除了幽静,便是一眼看中了这棵树,春夏秋盖大叶密可做庭荫树,冬日无叶的枯枝也足够有风骨。

“开花时满盖紫云。我们回洛阳前,正好能赶上今年的泡桐花期。”

闲着没事的时候,他偷偷把钉锤从床底下拖出来。这是前一阵,他借寻找修剪树木的工具时,溜进木工那里,顺出来的。

“补血调气。”上官阙拍拍他的脸颊,让他把脸搁到自己手里,手心托住他的下巴,给他擦下巴上的血。

“得喝多久?”

上官阙抬高韩临的下巴,脸凑近到他眼前,拿手指轻轻蹭掉他唇上残存的血痂,笑着的鼻息撒得到处都是:“就算你想多喝,我也不能多给你。”

韩临没再讲话了。

上官府的上官是上官阙的上官,上官阙不肯,他说话只能被人当耳旁风。

药汁味道还是有点怪,晌午睡醒,韩临刚坐起来,就觉得鼻前热腾腾的。

韩临次次都要扫开上官阙的手,面色并不好看的说:“掩耳盗铃。”

韩临越不想去注意,就越觉得刺耳。同他师兄滚在床上,只觉得有时翻一下身,都觉得床在叫唤。

他还是害怕,害怕给红袖和别人知道这件事情。

韩临微喘着说:“比前几次好多了。”

“以前会疼吗?”

“都不疼。”

挽明月那种人,此前处处留情,但从不曾重复去过谁那里,韩临觉得新奇,一并把方黛这个人也记住了。近一年倒是没有听到他们二人的流言。

如今说到挽明月,韩临倒没有前一阵上火。心绪平稳下来,手腕上这根红绳也不再刺目。韩临只是至今都想不明白,他究竟做错在那里,能叫挽明月露出那样的神色。

阴差阳错打听到方黛,教他觉得,他能在从这个姑娘身上问出点什么。

只有床代替韩临吱呀吱呀的呻吟,于上官阙,好歹有了些趣味。

结束后,韩临捂着被烫得发抽的小腹缩在床上喘。

上官阙探手轻覆过来:“还很难受?”

那玩意一停下来,在身体里便显得愈发清晰,韩临只能顺着他的意思,轻声说:“子越。”

说出来,他自己都有点不好意思,念字,好亲密。

上官阙掰过韩临下巴,满意地亲了他一下。

一回去上官阙就端来药,叫他把药喝了。这种场景难免令韩临战栗,他不太乐意,左转右转,想方设法逃,却给上官阙拽住,不得已全喝了下去。喝完浑身发热,倒是挺舒服的,

这天晚上,上官阙把脸贴在他肩头,发梢扫着他的侧脸,温声要求道:“叫叫我。”

于是韩临只好唤他:“师兄。”

谁能真的拒绝得了上官阙?

何况……那是卖乖服软的上官阙。

昨晚,那句话师兄初说出口,韩临并没有反应过来。如今再回想,他要韩临等等他,用的是那样伏低的态度,那样温柔的语气。回家的暮色中,韩临正想着,路过一座桥,垂头看了眼水中的自己,立即别过眼,拨了拨颊侧乱发,快步离开,怕给人瞧见他耳朵红了。

“这间屋子采光好。”

韩临知道提出换床,他也会找出千般理由来回绝,艰涩开口:“你究竟想要什么?”

上官阙两眼望着韩临,把手掌压在韩临心口,轻轻攥拳锤了一下,震得韩临微晃,随即展颜笑道:“我要你好好养病,不要多想。”

把门窗关严,掀了被褥,去修床。他偷偷摸摸,不敢发出大动静,怕把人招来,修得慎之又慎。

可他当年只当过杀猪匠的下手,没跟过木工,上了手才发觉行与行隔得彻底。不过工具顺都顺来了,韩临更不甘心就这么还回去。

过程中,韩临又怕动了哪根木头,把床给搞塌,那更不好交代。尽管这床天天晃,却离塌还差得远,上官阙能看得出他动过手脚,到时候,他再笑着发脾气,韩临扛不住,也不想见。

韩临不知道这是什么鬼药,上官阙要他起码喝个五六天,次次都盯着喝,没法逃。

喝了是觉得骨头里没那么寒,就是这药兴许太补了,鼻血时流时停的,叫韩临出不了门。

韩临闲得慌,爬高上低,倒腾着修剪院子里的树。这个时候,玉兰花发,桃梨都咬了苞,不少树都绿了,只主屋前的这棵泡桐,仍是光秃秃的模样。

鼻血止住后,韩临鼻息不通地问上官阙:“你给我喝的是什么玩意?”

上官阙嘴唇轻勾,心想:你问迟了整整一年。

这些日子上官阙也给迷昏了,没想到这是因为一年前韩临什么都信他,一年后,韩临已经知道提防他。

“我忘了。你可以自己跟木工说。”

“我说了,他们还是没来。”

“那可能是他们也忘了。你记得催。”

这种灼烫不疼,是涨热,像腹腔熬融了一锅糖浆。偶尔烫得小腹抽搐痉挛,是叫人高兴的那种,这么久了,还是隐隐让韩临发毛。

韩临为这种高兴不大舒服,换口问:“什么时候修床。”

床给晃得久了,尽管上官阙劝说过,韩临仍是觉得响动声也越来越大。告诉了床上另一个人,他做的时候,只会偶尔捂上韩临的双耳。

就这么胡思乱想着,画师笔上动作快,天色黑前便赶着画完,叫韩临过来看成品。

韩临看不懂画,但也很新奇寥寥几笔便勾出自己的脸,再看,抿了抿嘴唇:“我看着这么丧气?”

“天快黑了,来不及,我回去再添几笔。”画师端详了一番自己的作品,也惊觉怎么给这青年画得这般阴沉,只这样想了一瞬,便又欣赏起自己的笔墨,却觉得今日的发挥不错,又说:“你这副长相,方黛肯定不管你要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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