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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打拳(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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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上官阙会不会拿当初的话对他讲,于是韩临低着头,在他可能说出口之前,道:“如果韩颍找到我这种人,我身为哥哥,也不会同意这个选择。”

上官阙转过半张脸:“哦?所以你说这么多,都是我的错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

韩临也知道自己说错了话,从喘不过气的喉咙里,嘶哑着挤出气,连声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口不择言。”

上官阙面色铁青,韩临很少在他师兄脸上看到这种不好看的神色,他也知道自己碰到禁忌了。犹豫了一下,韩临伸手去解自己的衣带。真好有床,师兄既然生气了,那就让他开心点。

他指着门上那个洞,请求:“能不能先找个东西挡上?”

韩临看不了他这个样子,垂下眼不看他,坚持继续道:“如果你的妹妹还活着,你会愿意让她嫁给我这样的人吗?”

“咚”,沉闷一声,门板被拳头砸了个洞,从中能瞥见外室上官阙常坐的那张红木素椅。

韩临吓得往后退了一步,突觉一阵风朝他冲过来,脖子被紧扼住,是几乎要将他喉咙捏断的力道。

韩临没有看他一眼,抬腿踹开门,大步走出屋,下楼乘马,连夜出京。

“你觉得我想要什么?”上官阙紧握着他不许他走,又道:“你要考虑考虑影响……”

韩临抑制着,情绪终究是压不住,他崩溃的朝上官阙大喊,“什么影响!我能有什么妻子!我现在都这样了!你真的不知道吗!”

接着攥起拳头,连砸门三下,在门板上捅出三个洞。

总归最好的时期已经过去了,这个孩子见惯了苦,连死都见得一点不奇怪,被经历锤炼得性子麻木,因为这些,到后来韩临也没成为道德观念强的人,是非观很朴素。

第一次杀人所有人都犯恶心,连上官阙都变了脸色,只有韩临仗着那天饭堂人少不挤,一股气吃了往日的两倍。这件事后来也被当成罪状,成为人们控诉他的冷血的力证。

韩临只在乎自己认为重要的人,比如师父,比如师兄,比如朋友。尽管韩临手上的人命数不胜数,让他去杀朋友,他还是挣扎好久。

韩临紧攥着刀,想说很多话,可最后都塞在喉咙里,他最终别过脸:“是,你总是对的。”

上官阙快步走来,拧过他的脸,掐着他的两颚道:“你把话说清楚。”

韩临摔头,甩开下巴上的手,握着刀站起身,就要往门外走。

“淫色最容易叫人大意。”上官阙这句话倒是真心实意的,亲身实践的,有感而发的。

韩临咬着嘴唇,半天,才鼓起勇气抬起被泪水浸得湿漉漉的脸:“就算,就算……”

韩临说到这里哽了一下,那即将脱口而出的设想他不可能拥有了,可那是他从小到大最想要的,他有点贪恋的将设想在喉底转了几圈,喘了好几口气,才依依不舍地将它说出口:“就算我现在老老实实,按照你想的,以后安稳娶到妻子,我和她也要有那种事要做。孩子太早见着锋利的东西不好,带孩子的时候我也得把刀放起来。哪会时时刻刻把刀配在身上。”

韩临涩涩开口:“我是为了赶回来见你,太急了,才忘了……”

上官阙一口拦断他:“怎么?借口刚用完我的妹妹,这次又用到我了?好玩吗?”

响亮的一记耳光,上官阙也停住口。

桌上抽屉被拉开,里头的东西被上官阙扔到桌面上。

看清那物什,韩临顿时像给人掐住脖子,呼吸险些都上不来,此前所有的坚定和从容都没了影。

“试问刀都丢在妓院的刀圣,能抗住几个人的夹攻?”

韩临垂下眼摇头。

“你怨我什么,我们今天大可以讲清楚。”

韩临低头只道:“我不怨你。”

上官阙一步步走近,睐起眼睛,“你就非要去青楼?那地方可不是什么好地方。”

也不知道上官阙会不会拿当初的话对他讲,于是韩临低着头,在他可能说出口之前,道:“我现在还能正常地喜欢别的姑娘吗?即使不去青楼,我被你上了这么多次,能够问心无愧对我将来的妻子说我一直满怀希望直到等到她吗?”

对于妻子,要过剩下半辈子的人,得坦诚。不坦诚,会在心里结成疙瘩,每次血液流过那里,就要心跳不稳。

“那你是什么意思。”

韩临没说话,或许他潜意识里就是这个意思。

“韩临,我问你,我逼过你吗?”

几乎是立即的,扼住呼吸的那双手松开了,上官阙眼中带着不加掩饰的厌恶。

这种嫌弃的眼神韩临认得,前不久他在山城的镜子里见过。韩临知道自己又做错了,跟挽明月那晚一样,他一定又做错事了。

韩临等着他给自己一个巴掌,却迟迟没有等到。上官阙已转过身,只留给他一个修长冷淡的背影,好像不想多看他一眼。

上官阙拿住他的脖子,将他按在卧榻上。

韩临大脑一片空白,一双眼惊恐的盯着脸前的上官阙,只见那副沉静的面容中透着不可遏制的怒气。

上官阙沉声说:“我的妹妹都已经死了,不要用死人给自己找借口。”

人终究有软肋,比如韩临唯独在乎家庭,他家中有个妹妹,不知死活,不知流落何处的妹妹。女子婚配是一生的大事,他爹娘临死前,也是希望他确认妹妹有个安稳的归处。

受制于饥荒和时间,韩临找不到韩颍,可他一直记在心里。韩颍自小被送了人,要是哥哥都忘了她,也太可怜了。因为韩颍,韩临对别人的妹妹一向很照顾,也不忍心因为自己,毁了她们的一辈子。

听完韩临那一席话,上官阙将背靠在门上,闭上眼,沉重地呼吸了几声。

“你还是怨我。”上官阙冷冷的道。

“是!我是怨你!不是你难做,谁稀罕穿着这身皮,做朝廷鹰犬天天去杀我以前的兄弟们!如今的暗雨楼和以前的残灯暗雨楼是一个东西吗?但我怎么能不管你!”韩临哭着朝他喊,一把挥开握在腕上的手,恨得一拳朝他砸去:“你是我师兄啊。”

上官阙没有躲,那记力道极重的拳结实砸在他的右眼上。

上官阙牢牢攥紧他的手腕,“你要到哪里去?”

“你管不着。”韩临使劲抽手,可上官阙用的力气太大了,韩临手腕以下几乎全变成了血液凝滞的青紫。

一股血冲上头顶,韩临压着火,嘶哑着嗓子道:“我找的人很干净,不会传给你什么脏病!我的朋友现在还不想杀我,就算想杀我,也不是现在!你还要什么?”

“我要求你和你妻子行房事的时候也要佩刀了吗?你要把你妻子和青楼女子放一起比较?你不觉得这是对她的不尊重?”

“可我和你上床,我也摘刀的啊。”

“你扯出这么多,无非是不愿意改正。”上官阙敛眉:“和我上床你会把刀都丢了?韩临,不要偷换概念。”

脸颊疼得叫人流泪,韩临的手掌发麻,缓了一会儿,才又说:“我没有,真的没有,我真的不是有意的,我刚才太急了,没动脑子,我下次不会再犯这种错了,无论是提你的家人,还是把刀给丢了这种事,我发誓,真的不会再犯了。”

“很多事情,不会给你第二次机会。”

韩临低着头,眼泪顺着鼻尖往下滴:“那只是妓院,不是什么刀子拼刀子的地方,哪里会有那么严重?”

话落,上官阙将佩刀朝床上的原主人扔了过去,一并交代:“粗心大意最是要人命。”

韩临抬手接住自己的佩刀,紧紧握着刀鞘,绞紧嘴唇坐在床边不讲话。

“色欲毁掉的人你见得少?”

上官阙话里竟带了笑:“我看不像。”

话说完,转身回到桌前,上官阙敲敲桌案,示意韩临看过来,冷笑道:“刀圣,你还没发现你少了样东西?”

韩临闻声略怔,从床上爬起来,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

可是给男人上了一年,以后不知道还要被上多久,甚至越被上越爽这事,太不要脸了,韩临根本不想讲出来。

至于睡女人,偶尔恍惚,眼前出现上官阙的脸,不止不会吓到,还会更硬这种事,韩临准备把它带进墓里。就算好看,那也是他师兄呀,他这是被操得人都晕了。唯一坚定想的,就是他这种人,还是不要去祸害别人的女儿、别人的妹妹好。

童年的一半在乡下泥地里滚,一半四处逃荒讨生活,韩临错过了观念被捏塑最好的时期。后来在临溪,谢志山也是口拙的人,只用命他背书的方式教他仁义礼智,作用很有限,不过总算是赶上了人成型的最后一段时期,令韩临记住了故事里什么是好,什么是坏,什么不可以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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