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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血族攻血猎受)(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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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尔叹了口气,为自己、为伊菲墨洛、为了差些被被饿死的阿塞伦,为所有糊涂又麻烦的事情叹气。他虽然叹气,但还是教伊菲墨洛正确的处理步骤:“让他喝点血,免得你杀了他被送上法庭。然后,伊菲,你得告诉我究竟怎么回事。从头到尾,完完整整地告诉我。”

2.

伊菲墨洛的语言功底不俗,好过头了,像个二流抒情诗人,充斥着不必要的感叹和强调。一直到太阳快升起,他才说到:“……事情就是这样。”然而这也不能怪他,因为遇见阿塞伦是两年前的事了,两年中发生了很多事。

当伊菲墨洛说笼子里的不是人类时,卡尔第一时间以为他在诡辩里边躺着的是具尸体,因为那男人看上去就像死了一样没有血色且形容枯槁。至于刚才那阵恶意,可能真的是一只单纯的看家狗。可是随着伊菲墨洛的敲击和呼唤,笼子里的人立刻就睁开了眼睛,卡尔仔细地观察那双眼睛,确认是棕色虹膜,人类的眼睛。他觉得伊菲墨洛又在撒谎了,不知道为了什么,可能是为了好玩。

男人凑近铁笼的栏杆,伸舌舔舐伊菲墨洛搭在上边的手指。这时候离得更近,也能看得更清楚了,卡尔震惊地看见男人张开的嘴唇里竟然有一对尖牙。伊菲墨洛也撑开男人的口腔,把那一对货真价实的犬齿展示给卡尔看:“看见了吧,他不是人类。”

作为吸血种,卡尔难得地感到头痛。驯养人类也不是什么大事,和养一只真正的狗没有区别,仅仅是一个掉价的爱好,会因为将粮食当宠物养而显得有些古怪。可是被关在这儿的是另一位吸血种的话……卡尔不知道伊菲墨洛有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在刚刚那个瞬间翻了几倍,他尽量温和地告诉伊菲墨洛,像父亲告诉孩子不能谋杀一样地说:“伊菲,你不能监禁我们的同族,也不能把他当狗养。”

他又领卡尔起身往二层客室走。然而不用他指路,在刚刚用餐的时候卡尔已经感到那间房里有一阵恶意的骚动,像看家的恶犬注意到家里来了不速之客。鉴于伊菲墨洛毫无表示,卡尔有自知之明地判断这恶意仅仅针对自己。

一米五立方的铁笼盖着黑布展现在卡尔面前。他还不知道里面是什么,不过毫无疑问很不祥。他也养过猎豹和豺狼,然而这并不是同一个层次的问题。吸血种们对这些生物天生有支配权,他们的精神就是笼子和皮鞭,驱使不管猎豹还是豺狼听候吩咐。要用上真正的铁笼的话,问题显然很棘手。

伊菲墨洛没有考虑到他的顾虑,一把扯下了笼上的遮布。男人躺在铁笼里,戴着皮项圈的男人。卡尔呆愕地问伊菲墨洛:“狗?”

伊菲墨洛带他走进城堡,答非所问地问他:“饿吗,渴吗,我这儿有新收缴的处子血。哦,你更喜欢喝二十三岁有性经验的男人的血是不是?怪口味。”

卡尔得体地把自己的帽子和大衣交给管家,没有显示出丝毫怒气,同时应付伊菲墨洛:“有怪口味的不是我,是海森。伊菲,我有时候怀疑你真的分得清你的朋友们谁是谁吗?以及,狗的问题?”

“我当然分得清,不然我就不会找你来解决麻烦了。不要急嘛,现在是用餐时间。我为了等你都没心情吃早餐。”

伊菲墨洛起先没有意识到这名字中间的玄机,他连吸血种贵族们的名字都不太关心,更别论人类的。还是他喝血和做爱时,獠牙嵌在阿塞伦的血管里,而阴茎嵌在阿塞伦的体内,当人类和吸血种共通的两种最基本的欲望得以舒缓后,他才留心到阿塞伦赤裸的胸膛上纹着家族的纹章:雄鹰盘踞在骷髅上,锋利的喙从骷髅的眼眶里扯出扭曲的毒蛇。

就算伊菲墨洛仔细听了阿塞伦的姓氏,他也不一定能立刻发现端倪,毕竟世上姓亨特的人类那么多,并不是每一个都值得留心的。然而细微之处其实已经很明朗了:阿塞伦随身携带银质子弹,他面对吸血种时不畏惧而是想杀戮。

雄鹰背后的亨特家族在长达两个世纪的时间里持之以恒地猎杀吸血种,这只鹰和这个姓氏相结合时,它们就一起成为吸血种最大的共同敌人,威胁程度仅次于贵族之间的相互攻伐。以防万一,伊菲墨洛向自己身下在快感和失血中求生的男人求证,他一边不浪费地舔着伤口边的渗血,一边问:“亨特?阿塞伦,是那个亨特吗?”

旁听的卡尔只听语言描述也立刻想象出了当时的场景与问题所在。“饿坏了的委屈劲和诚实的索求欲”,他想,这就是一切该死的事情的起源。

阿塞伦果然移开了猎枪,他看着这个显然不无辜,但也显然很可怜的吸血种,问他:“你怎么会来这儿?”虽然口吻还是很生硬,但至少杀意和枪口一起退却了。伊菲墨洛磕磕绊绊地回答他:“我不知道。我是说,贵族们之间爆发了战争。虽然我本意不倾向任何一边,但是波及到了我的领地,我不擅长战斗,只能逃难了。我不知道这是哪儿。你能告诉我吗?”

阿塞伦打量着这番可疑的说辞和这位可疑的来客,最后不管是否相信了,他都选择拉伊菲墨洛一把好让他从地上起来。在伊菲墨洛拍去身上的灰尘时,他向伊菲墨洛介绍:“这儿是人类的城镇福特里斯,如果你想留在这儿的话,就不能喝人类的血。”

0.

两年前,伊菲墨洛来信问卡尔该如何养一只狗。两年后,伊菲墨洛再次来信,询问该如何把狗丢掉。卡尔在回信中表示自己爱莫能助,伊菲墨洛显然不满意,在第三封信中言辞激烈地要求卡尔立即来一趟森汀城堡,越快越好。

卡尔是伊菲墨洛的朋友,是伊菲墨洛的朋友中最出色的驯兽师。然而当他接到这封麻烦信时,他由衷希望自己最好从来没认识过伊菲墨洛,也没做过驯兽师这个倒霉行业。当然,最好的还是伊菲墨洛从没心血来潮收留过什么该死的狗。

一般来说,吸血种很少陷入困境。他们往往强大、神秘、占据上风,可是一旦落入困境,就会是彻底且致命的困境。

伊菲墨洛上次落难时,一把双管猎枪正压着他的额头,枪管里是受过祝福的银弹。阿塞伦的脸在枪管后头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俯视着这个饿到喝兔子血的落魄吸血种。“吸血种,”他冷冰冰地警告,“你闯进人类的领地了。”

兔子血从伊菲墨洛的唇角流下,粘稠地沾染上他的丝绸衣襟,让他来不及装无辜了。不过他本来也没有余力来演戏,只能很可怜地辩白:“可是我好饿。”

“我当然知道,我也当然没有那么干。你还记得我找你来做什么吗?该死,你要帮我赶走他。”伊菲墨洛有些生气了,他生气也显得很委屈。如果说吸血种各有天赋的话,那无论做什么都让对方觉得错不在他,这就是伊菲墨洛的天赋。卡尔已经有些歉疚了,他怀疑自己真的错怪了伊菲墨洛。伊菲墨洛还在控诉:“是阿塞伦自顾自地过来的,而且不愿意走,是不是,阿塞伦?而且他最近脑袋好像出了问题,虽然他一直都像个神经病,但是最近尤其傻了。”伊菲墨洛抓过窗边放百合的花瓶,把花枝扔在地上,倾倒瓶中的水给男人喝。吸血种当然不喝水,可是这个叫阿塞伦的异类却伸长了脖子,像渴求鲜血一样啜饮伊菲墨洛倒下的水流。伊菲墨洛以此为佐证跟卡尔说:“你看,他甚至分不清水和血了。”

还好卡尔有驯兽的经验,他从阿塞伦颓靡的神态中察觉了端倪,试探性地问:“伊菲,你多久没让他进食了?”

这个问题问住了伊菲墨洛,也让他发现了自己可能的疏忽,使他有些窘迫。“半个月?”他尝试着回答,“或者半年?”

伊菲墨洛无辜地重复:“狗。”

卡尔尝试让伊菲墨洛也认识到这件事不同寻常。他说:“伊菲,你没有告诉过我你驯养的是一个人类。”

“哦,他不是人类。我也没有驯养他。”伊菲墨洛相当轻松地替自己开脱。为了证明,他敲了敲笼子:“阿塞伦,醒醒。”

聊天时他们走到餐厅,长桌边坐着两位睡梦中的年轻女人,伊菲墨洛在其中一位身边坐下,执起她的手腕,像邀请女士跳交际舞似的。他的笑脸也像舞场上的明星,问卡尔:“你真的不饿吗?”

卡尔没辙了,他意识到除非他先陪伊菲墨洛用餐,否则话题永远不会进入到“狗的问题”。他坐在另一位姑娘身边,先看着伊菲墨洛亮出獠牙咬入女人的脖颈,然后才轮到自己。他喜欢看伊菲墨洛吸血时的模样,伊菲墨洛身边的朋友们或多或少都有这个爱好,可惜他自己意识不到,就像他意识不到自己吸血时饿坏了一般的委屈劲和诚实的索求欲对于贵族来说很不得体,可也很惹人垂爱。

伊菲墨洛用手帕仔细地擦拭自己的唇齿,然后将两位女士和手帕都交给管家。他先满足了自己的欲望,才愿意佯作惊讶地问卡尔:“你刚刚说什么?狗的问题?哦,对,你提醒我了,我就是为这个才找你的。来,跟我来,快替我出出主意。”

“是那个亨特吗?”卡尔也这么问伊菲墨洛,比两年前的伊菲墨洛惊讶得多。毕竟他比伊菲墨洛有常识,对伊菲墨洛奇迹般的遭遇和生还都感到惊讶。伊菲墨洛很平淡地确认:“的确是那个亨特。不过我应该早点发现的。阿塞伦的血里有我们同族的血味,虽然他那时候还是一个人类。我敢说,那是因为他在之前猎杀了太多吸血种。”

面对伊菲墨洛好像永远搞不清情况似的的淡然,卡尔习以为常,很自然地让步了:“好吧,我该庆幸你没有成为他的下一个猎物。然后呢?”

“真的吗?”伊菲墨洛难过起来,他还不想一日三餐都喝兔子血。阿塞伦看在眼里,妥协说:“可以喝我的。”

就是这样,说不好是拐骗还是救济,阿塞伦就是这样把伊菲墨洛领回家的。路上伊菲墨洛由衷地感谢他:“你真是位好心人。你叫什么?等我回到领地我会奖赏你的。”

“阿塞伦。”阿塞伦迟疑了一下,还是告诉了他全名:“阿塞伦·d·亨特。”

1.

在森汀堡前迎接卡尔的不仅有管家和女仆长,还有伊菲墨洛本人。他等待已久,卡尔刚从马车上下来就收到他的拥抱:“卡尔,救星!我知道你会帮我,我永远爱你。”

“伊菲,我会来这儿是因为你在信里威胁说如果我敢不来你就把我的宠物馆拆掉,以及我也爱你。”卡尔把伊菲拉得离自己远了些,伊菲虽然觉得无所谓,但他还不想在仆人们面前失态地搂抱。他问伊菲:“我们长话短说好吗?关于狗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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