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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看您,老生气。莫非,”孟知了的声音懒懒的,好像没那么装了。他把衣服扣紧,随手把茶几上季阳喝到一半的牛奶抬了起来,一口喝光。

林叔:“……”

季阳:“……”

声音一大,那边人就醒了。季阳也马上闭嘴,推着轮椅想回去收东西。

“那我陪着您过去。”林叔追着给他顺毛。

孟知了出来了,衣服松垮垮挂在肩上,一边走一边扣上皮带。

林叔把他拦了下来,不放心他在那边,主动提议让他去季凉那儿住。他说他们兄弟很久没见了,既然季阳回国,有留在国内的意思,关系也可以拉近拉近,做回兄弟试试了。

季阳答应了。但没想到这才几天,季凉就把人气走了。

林叔小心:“少爷是,不喜欢孟先生?”

季阳没有再望孟知了,扭头收拾东西,就当是接受了。

“关心我?”季阳冷笑:“你就不怕季凉吃醋?”

孟知了大眼眨巴:“季凉吃你什么醋?”

对,季凉吃什么醋?孟知了喜欢的是季凉,季阳只是恋人的哥哥而已。

“我觉得我和季凉不适合在一起住,我还是回去吧,宋医生那边忙,我也不去了。你帮我收拾一下那边老宅子,我回去住。”季阳说得很快,声音平快:“如果您不想收拾,给我钥匙就好了,我自己去。”

“哎,少爷!”林叔追着他。季阳突然停下来,望着那扇没关的卧室门,抬手嘘了一下。

里面两个人还像小猪一样互相压着。

“过敏的是花不是人。”孟知了说。

季阳乍然间有翻脸的趋势。

孟知了说:“花可以搬走,人也可以搬走,但一起搬走的代价太大了。问题在我,我搬走行不行?”

季阳沉默了一会儿,他自己打破了这沉默。

“孟知了,你有时候会不会觉得自己有点过分?开开心心的永远是你们,我呢?”

孟知了:“……”季阳听到了他呼吸的变化,变得更轻了,就像是在打量他的反应。他不抬头,盯着男人眼前的脖子,那些原本生涩的责备怨恨,此刻却几近脱口而出。

孟知了不说话,望着他进书房,又问了一句:“真的讨厌我?”

季阳瞪了他一眼,冷漠视线如同一道闪电,距离一目了然。

孟知了:噫,有点头痛。

孟知了也被他反将一军哽住了。

季阳觉得说得够清楚了,手背推了他一下,让他闪开,他要回房间。

“那小护士也要去那边老宅子里跟你上药?”他追问:“我听说那边紧邻精神病院,那女孩怕不怕?”

又是“过敏”这个词,似乎遇到了敌人,季阳松开的的肩膀绷直了。

大概知道这个看上去毫无心机的好人怎么把万花丛中的季凉哄上手了,孟知了笑起来很无害,言语撩拨却格外厉害。

孟知了放下牛奶杯,擦了下嘴唇,走到他面前,笑嘻嘻的:“也对您不过敏。我不怕。”

林叔大清早地就接了季阳的投诉电话,来接他。

林叔有这里的钥匙,轻轻打开门进来。卧室门没关,季凉和孟知了还睡得东倒西歪很香甜,林叔一脸痛惜。而季阳坐在客厅茶几前,冷静而冷漠地喝着牛奶。

季阳肩背挺直,什么都不说。

知了有双深邃的眼睛和明显的双眼皮,看着他们的表情,笑了一下,把没说的话说完了:“真的很讨厌我?”

“你喝的牛奶是我的。”季阳很直接。

孟知了看了下他,耸肩:“我对牛奶又不过敏。”

季凉熬了一夜,还在熟睡。他出门时小心地把门合上了,

“季阳哥,你真的要走?”他问。

季阳赌气:“我的花还不想祸害你。”

“他花粉过敏。”季阳说:“房子那么小,花开了必然哪儿都是味道,沾惹了别人的病,我还得赔钱。”

“那您去二爷家住?二爷一直想见你。”

“我不去。”季阳声音变大:“我就回那儿,哪儿都不去!”

他讽刺般:“人家小两口日子过蛮好,我还是不要随便打扰了。”

林叔拿住他手腕,说:“那边宅子那么远,您一个人,又伤了,怎么行?”

刚开始季阳受伤,找到林叔,其实是想拿钥匙去老宅住的。老宅是季阳母亲留在季家的财产,两个人虽然离婚了,但财产一直没有结算过。所以,季阳也一直算季家的大少爷。

但季阳又走到了思想的另一个极点:怎么,我连被吃醋的资格都没有?

他就那样不说话了。孟知了也在他面前蹲下来。季凉也醒了,过来看他们,打开了门。

林叔无奈:“既然大少爷在这里住得不开心,那我收拾那边就行,我陪少爷去。”

门外的林叔轻轻敲门,似乎在问怎么了,但季阳不想管,他依旧盯着孟知了,冷哼:“喜欢季凉的是你,不是我。你和他住天经地义,我和他住,不是阻碍你们的幸福吗?他是房东,你是家属,我是那无中生有的住客。我没房子,还不能没眼力。”

孟玄思:哎这个季阳讲话,怎么老是带刺儿?

“哎。”孟知了低头,拖长了音调:“这个季阳啊。”他再次靠近,按着他的肩膀,把他轻轻推回轮椅里去,像个家长一般熟络耐心:“你有什么,直接跟我说好吗?如果你非要把我和季凉的关系引申为亲人,那你也是我的亲人啊。我关心他,就不能也关心你吗?”

“你昨天说那些话,有一点点儿亲近,接下来就是刻意的躲避。我是瘟神吗孟知了?你有厄运了你来拜我,让我带走你的厄运。你走好运了就恨不得把我甩掉?”

孟知了:“……原来你是怪我没关心你。”

季阳讨厌他这样说话,他推开他,站直了,也不顾腿痛。“人体的过敏反应是不可控的,既然会带来不好的后果,何不直接控制可以控制的那部分?”季阳终于抬脸,望着他:“你觉得在一段注定会引起瘙痒红肿的关系里,有措施地提前隔离不比过后吃药后悔好吗?”

季阳果然如人所言是个极其难接近的人。

“哥。”他这样叫,叫得季阳太别扭了,他觉得自己浑身都是痒。季阳想合上门,他却挤进来了。季阳突然间很激动,他猛地站起来想把他推开,腿却一扭,差点摔过去,孟知了上手抱住了他,顺带把门也合上了。

房间变得昏暗,“你干嘛生气呢?”

季阳忍耐:“我可以打车去医院。而且,我也可以自己处理伤口。”

“你吃饭怎么办?买菜?自己做?”

“关你什么事?”季阳皱眉,看他。

如果此刻季阳腿脚利索,他大概会遭受一顿猛烈的拳打脚踢。

季阳轮椅微往后退,垂下眼眸,神色变得和缓:“我不知道你会来。如果你和季凉住一起,我再住就是不合时宜的……毕竟,”他轻轻笑了一下,抬眼:“你们才是一对。我不想当电灯泡。”

孟知了挠头似乎有点苦恼,季阳又说:“这里隔音不好,我不想什么都听到。”

林叔小声:“阳少爷。凉少爷气你了?”

季阳说:“没有。”

然后放下牛奶,推着轮椅就想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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