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池野会被踢飞出去？
黄二根本笑不出来，他惶恐地看着面前的凉渊，就像是在看什么妖魔鬼怪那样恐惧。
凉渊双手一上一下扣住苹果，微微一笑。
她撩了撩长发，打了个哈欠，从扁平的兜里拿出一个苹果，在手心里抛了抛，瞧着神色各异的两个人，目光落在还抓着那套衣服的黄二身上，笑：“给你表演个魔术怎么样？”
“呐，这是一个很新鲜苹果——”
她的话戛然而止。
凉渊歪头看着黄二：“我建议你不要和我动手。因为，这样你很有可能没命。”
黄二只觉得好笑，这样一个身上没几两肉的小女孩，还敢在他面前这样大放阙词？虽然他的拳脚功夫比不上老大，但是面对这个小女孩，他还是绰绰有余。
凉渊凝视着他：“我已经，很久很久都没有碰过人类的鲜血了。我希望，你不要做第一个。”
全裸的凉渊，和半裸着下半身的医生。
“医生不给我找件衣服穿吗？”
“可是我觉得你赤身的模样更美。”
“啊啊，因为这样更美就不给我衣服穿的医生，可太坏了。”凉渊笑眯眯地说着，眼底露出兴味，“医生是不是也该不穿衣服呢？我也很想观摩医生的躯壳呐。”
医生的表情变得有些奇怪：“女士，你的职业是什么？”
凉渊咯咯笑，这个人怕不是以为自己是什么烟花之地出来的人？她笑得很是优雅，“我？红灯区的榜首，先生难道不知道我么？我以为先生看到我的第一眼就已经看透了我的身份。”
她在反讽。
医生凝视着她，眼里满是痴迷和喜爱，“可以让你……享受你想要的生活。”
凉渊坐回病床上，双腿交叠：“连我都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样的生活呢。”
优美的仪态令人醉心，她的形态和身体曲线都让他心中激动到战栗，他垂眸看着她：“美丽的小姐，您是在是太富有魅力了……”
他走到凉渊面前，道：“你醒了……身体有任何不舒服的地方吗？”
凉渊眸光流转，露出轻柔的微笑：“谢谢医生关心，我的身体没有任何异常。”事实上，如果她想，她可以在中弹的当场就恢复如初。
他穿着白大褂，低头看着她，忽然凑近，伸出舌头舔了舔她的手指，碧蓝的眸子尽显真诚，“就像上天赐予凡间的珍贵礼物那样完美……忽而不太想把你还给那家伙了。美丽的小姐，你愿意成为我一个人的收藏品吗？”
凉渊摇了摇头：“我从来不做找死的事情。”
池野厚底的靴子踏在烟头上碾了两下，“看来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了，只是你还不够格和我打。黄二，上。”
凉渊惊叹：这个人的做事风格她很喜欢诶，爽快利落，阶级分明。
这两个月发生了很多的事情，她身体的伤口终于好全了，虽然这是系统竭力劝阻的后果——她再不回去，身体怕是要烂在池野那里了。
凉渊说：“你担心什么呢？区区一个身体而已，再造一个就是。”
系统：【？？？】真刑啊，宿主，真不会被总局抓捕吗。
……
凉渊飘在了空中，和系统一起嗑瓜子。
系统：【……我觉得你不该在这里吧，宿主。】
“真是想不到……不过，”他舔了舔嘴角，眼底的狂热遮掩不住，“如果能让你恐惧到尖叫起来，那恐怕是世界上最美的声音。”
池野眯着眼睛笑，看着狙击枪的红线落在她的心脏上方，低沉的笑听起来震耳欲聋。
“砰。”
凉渊含笑：“确实。我也很久没有遇到过野狗了，突然很感兴趣呢，池野。”
池野从腰侧掏出枪，一如方才的凉渊那样抛了抛，漆黑的枪口对着凉渊：“你猜，我的枪里有没有子弹？”
凉渊哈哈大笑。
两只手向着反方向扣住苹果旋扭，分明是白皙纤细的手指，却轻而易举将苹果以拧瓶盖的手法，让一个完整的苹果，在清脆的声音中，骤然碎裂开。
黄二的脑袋已经塌陷，血和脑浆自他的五官溢出，颅骨被深深捏碎的他已经没了生息，只剩下椭圆形的皮囊包裹着剩下的脑浆和骨碎片在里面支撑着，惨状实在是令人作呕。
少女的笑声清脆悦耳，她将满手的苹果渣扔在黄二身上，走向站在不远处的池野。
池野的表情很精彩。
凉渊一脸的“你把我抓过来我还得知道你为什么抓我”，她很是疑惑地看着他，丝毫不觉得自己犯了什么错那般，优哉游哉地围着池野晃了一圈，站在他面前，盯着他西装裤子下那笔直的双腿，露出兴味的笑容。
“听说，你是个gay？”
“三，二，一……”
“砰——”
“哈哈哈——”
凉渊转身一个完美的飞踢，将池野踹出五米远，歪头：“我和你说话了吗？”
她手上的苹果仍旧淡定地抛啊抛，转回向着黄二，“我们继续。这是一个很新鲜的苹果，然后，它就是你的脑袋。”
为什么——
她的表情阴冷而残忍，看着他的目光似乎在看什么尸体那般充斥着轻蔑和践踏。
黄二被这样的目光激怒，他上前一步，一把揪住凉渊的领子，笑出声，“就凭你？”
凉渊低笑，不过一瞬便出现在两米远的地方，穿着另一身衣服，“是么。看来你要开始做第一个血祭品了？”
凉渊问：“那我打过他，是不是就可以和你打了？”
池野黑沉沉的眼眸盯着她：“你可以试试。”
黄二站在一边不知道要说什么，老大好像还在和她说话，自己这个时候动手不太好吧？
陆医生刚想笑眯眯地应了。
然而天有不测风云。
池野来了。
他不傻。
红灯区，以前面这个女孩的年龄，根本不可能进去。这个世界的人的的确确是欲念外溢，但是他们再怎么变态，律法都有规定，不许朝十八岁以下的孩童下手，面前这个半大的少女，怎么会在红灯区工作？
“是我孤陋寡闻了。”
凉渊微笑：“给我一套衣服，然后把池野叫过来。”
医生微愣，露出优雅而恰到好处的顺从：“好的，美丽的小姐。只是，我能得到什么报酬呢？”
凉渊若有所思：“唔，大概是一场令我愉悦的性事？”
凉渊含笑：“你的收藏品，是什么呢？”
医生手指抚摸在她的肩头，撩起一缕头发，放在鼻尖嗅了嗅，“是各种各样的美人儿啊。”
凉渊笑得很是纯良，“呐，做你的收藏品，有什么好处呢？”
凉渊从床上醒来的时候，直接拔掉了呼吸的管子，懒懒散散地站在雪白的病房里，浑身赤裸着看向门口站着的医生。
医生：……
真的会有人，赤身裸体在别人面前，却没有一丝丝的羞耻感吗？
凉渊眉毛一挑：【嗯？】
系统：【……】行，行吧。
凉渊回到身子里之后，已经是两个月之后了。
“有句话说的好，你知道叫什么吗？”池野躺在地上大笑，“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装了消音器的狙击枪，将她击倒在地。
池野笑得放肆，对着赶来支援的人露出阴冷的笑：“找个医生给她治好，我要让她，做我笼子里的夜莺——”
“大人，时代变了。”她站在他不远处，以手为枪，手指头对着池野，“谁还用这种枪啊……落后的文明总是喜欢炫耀自己的武力，真是令人费解。”
麻醉。
“呃——”池野倒在地上，枪支被摔在几米远的地上，他浑身瘫软着瘫在地上，身上的肌肉再也绷不紧，眼睛盯着那个少女，却是笑起来。
“呐，轮到你了。”
“你应该明白，”凉渊笑得很甜美，“对上我，你没有任何胜算。”
池野抹去唇畔的血渍，露出毫不掩饰的狂肆。“有点意思。好久没有遇到这么有趣的人了，小东西，我不介意和你交手。”
场面登时就安静下来了。
小巷子里面的气氛逐渐微妙起来，池野盯着面前不知死活的少女，手里的烟似乎变得不那么重要，他随手一丢落在了地上，“你是来找死的？”
池野的声音还是很好听，有些沙哑，非常磁性，又有些浑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