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见素重新翻了回来,仰躺在谢幽浮腿上,看着她的双眼。
怎么说?
照直说。
那,我对此究竟是什么想法呢?宁见素很仔细地分析自己的情绪。
自此之前,宁见素根本没有想过这种事情。
年轻时挺纯情,订婚宴上目睹了未婚妻和自己的朋友躲在花丛里做爱,对感情和性爱就有了一种厌恶和报复的心理,没多久就遇上了延令政变,带着朱雀颠沛流离、担惊受怕,根本就没空想其他。之后就一直忙,很忙,打仗是很苦的,搞政治平衡更辛苦,朱雀一直担心他被人争取、背叛自己,也总是从中作梗不让他有机会“结婚”,他就一直寡着。
他是谢幽浮的同类。
她敬重宁见素的德行,她也要求宁见素尊重她的德行。
这和宁见素计划中“她想要,我就给她”的简单粗暴不相同,它完全是另一种范畴的东西。
谢幽浮意识到他误会了,不得不打起精神来,解释说:“挺好的。高潮过后有点倦,不是你做得不好。真的挺好的。”
宁见素确认她的说辞不是社交礼貌之后,问道:“那您……休息一会儿?还是需要吃点东西?”
谢幽浮看着他充满了小心的脸,从前也没见他这么关心自己的情绪态度啊?怎么男人也会对自己的第一个女人永生不忘吗?她突然有了一种很心软的情绪。
从高潮中陨落的失落感让谢幽浮怅然若失,哪怕面前的男人是宁见素,她也提不起什么劲儿来。
“谢谢。”
谢幽浮抬腿把宁见素从胯下绕了出来,懒洋洋地揉了揉自己湿润的双眼:“很舒服。”
唯独这里。
这种舒适,它应该永恒,永远不能结束。
高潮中没有时间。
耳侧的双腿,头顶的裙摆,将宁见素与外物隔绝,只剩眼下的方寸之间。
他专注于舌尖上的动作,眼里也只剩下前所未见的神秘器官,课本上看过的剖面图,和亲眼所见的实物差了十万八千里,他对女性的身体不感兴趣,但,只要想起这是谢幽浮的身体,他又忍不住心底的好奇与珍爱,充满了探究与呵护的感情。
当他感觉到柔软的阴唇微微颤抖,柔嫩小口内神秘的甬道痉挛收缩时,舌尖直接感觉到了她最原始、热烈的喜悦。她的身体在激动,她觉得愉悦快乐——这种快乐是我给她的。
学习能力极强的宁见素在第二次尝试之前,先在自己手臂内侧舔了几下,分别记住了轻重舔弄下的触感和压感,再回忆起自己学过的生理学课本,分辨出谢幽浮的各处器官——阴蒂是最重要的。
很快宁见素就开始了动作,舌尖顺着阴唇慢慢舔舐,偶尔扫过珍贵的阴蒂。
他可以从拢在耳侧的双腿肌肉走向和舌头底下器官的反应来确认谢幽浮的舒适度,谢幽浮的下身很干净,是一种很健康的颜色——并不是他想象中的粉色。
她脸颊绯红,近乎娇嗔地瞪着讪讪抬头的宁见素:“你就……稍微用点点力。”
原来你也是个雏儿!装得挺好,口活儿就露馅儿了!
被看穿初哥身份的宁见素难得有了几分羞涩,只是强撑着体面,口中嗯了一声,低头继续。
谢幽浮秉着“劳资坚决不能服输”的心情,霸气测漏地脱掉了自己的内裤,其实内心有十分羞涩,面上却非常不在乎地露出自己的小妹妹:“用手你就死了!”
嘶,凉。
谢幽浮岔开腿看着宁见素俯身爬到自己腿间,想起胯下的男人是宁见素,下面好像更酸了。
宁见素也愣住了,两秒之后才解释说:“我要做些准备。您想现在也可以。我回去换身衣服就过来,大概……可能需要半个小时。”
他要回去洗澡。
谢幽浮意识到自己闹了个大乌龙,小黄文圣手居然在美色当下迷迷糊糊地翻了船,竟然忘了男人做受是要洗干净的。红着脸的谢幽浮干脆破罐子破摔,歪床上耍赖:“你刚才勾引我,把我……弄得就很想。你现在就要解决问题。”
看着谢幽浮的目光,宁见素在床边坐了下来,含笑问道:“今晚可以来您的房间吗?”
谢幽浮看着他帅得过分的脸有点晃神,今晚?今晚就要献身吗?会不会太快了点?谢幽浮馋了他身子好几个月,一直也都是吸溜吸溜暗中意淫,从来没想过可以真的上手。
今天的事发生得很突然。早上起床的时候,谢幽浮也没想到下午宁见素就光溜溜地躺了上来。
内裤都湿了。
她不打算很快就和宁见素做纳入式性交,好像两人还没有好到那个地步。
谢幽浮歪在床头,听着浴室里的动静,心想,待会让他给我舔舔,可以的吗?他会拒绝吗?应该不会拒绝。赏花的事都答应了。不过,我俩也不是特别熟,提出这种要求会不会过分了一点?
“你是真的想做吗?”谢幽浮问。
宁见素没有马上回答她。
谢幽浮这番话已经到了谈心的地步,开诚布公,充满了温柔与敬意。
宁见素匆匆进了浴室。
听见浴室内响起水声,谢幽浮看着被弄乱的床铺,趁着宁见素不在,揉了揉自己发硬的乳房。
她确实被勾引了。
“硬了。”谢幽浮突然说。
宁见素才惊觉自己下面的东西抵在了谢幽浮大腿上,连忙往后挪了一步:“对不起。”
谢幽浮其实不排斥正常的性爱,但是,她很在乎宁见素对此的态度。故意没有说话,歪头看着拿薄被遮住下身的宁见素。
唯一比谢幽浮强的地方,在于他勇于实践。
——他一眼就看穿了,爱写小黄文的谢幽浮也没实战经验。反正谁也别嫌弃谁。
谢幽浮不服气地鼓动小嘴,顶出舌头,开始和宁见素抢夺主动权。为了增强气势,她霍地举起两只手,死死抱住宁见素的脑袋,恶狠狠地钳住宁见素的耳朵,气势汹汹地咬了回去。
不至于!
她知道自己动情了。夹棉被就是这种感觉!
我这样的小黄文圣手,阅片无数的大色批,被男人嘴了一下就浑身过电,这也太没面子了!
这时候,宁见素重新拉住了谢幽浮的手,将她的胳膊抱在怀里:“但是,如果您愿意让我在夜里到您的房间里,给我一些性爱上的欢愉——我是说,您上我下的方式——那我会很期待这件事。只要对象是您。我会主动赴约,非常享受。和其他什么都无关,仅仅针对这件事本身。”
谢幽浮听得有点晕,正在努力盘宁见素这番话里的逻辑,宁见素已经坐了起来。
他主动抱住一直坐在床头的谢幽浮,凑近她的脸颊,看着她幽深闪烁又带了点茫然的翠绿眼眸,控制着动作的速度——不惊吓到谢幽浮,不让谢幽浮感觉到侵犯——试探地在她唇上浅啄了一下。
“这是区别人和禽兽的地方。”
“人会自愿为了更伟大的利益而牺牲,而不是遵从杀戮自保的天性,再启战端。”
“在我所读过的史书中,其实也有很多被君主猜忌、被迫自立的皇帝,他们都成了开国之君,在历史上留下胜利者浓墨重彩的一笔。但是,我,至少是我,永远与被皇帝残杀的忠臣良将共情。”
“我个人独处的时候,不会有那方面的欲望。”
这句话说完,宁见素就看见谢幽浮似是松了口气,但是,他也清楚地看见了,谢幽浮眼底有些失落和遗憾。她是真的很想要我。但,如她所说,她能控制住自己的欲望,不让欲望强迫伤害任何人。
他刚刚侧身的时候,松开了一直拽着的谢幽浮的手。
正常的性爱他都没功夫研究,哪里想得到,谢幽浮喜欢的居然是那种不大正常的性爱?
这时候抛开所有“她要我就给”的想法,宁见素发现,如果对方是谢幽浮的话,他是真的不在乎做这件事。仔细一点想,他独自待着,肯定不会想着被人捅菊花。但是,如果被提议说,今晚的活动是被谢幽浮捅菊花哦,他觉得自己……会感兴趣。会主动赴约。单纯就是为了这件事本身。
理清楚了。
宁见素必须慎重考虑。
如果宠爱她的方式,就是败坏她的德行,那自然是不可取的。
她敬重我,我也必须尊重她。尽管看上去天真又单纯,却不是热衷被无脑宠爱的小女孩儿。她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也知道自己的底线在哪儿。哪方面的贿赂都不能侵蚀她。如此坚定啊。
谢幽浮伸手抱住宁见素,搂住他的脖子:“你陪我躺一会儿。”
我陪你躺一会儿。
宁见素看得出她现在兴致不高,将裹在下身的浴巾重新紧了紧:“第一次不太熟练。哪里做得不好,还请您直接指点。”
他在紧张。
他认为谢幽浮此时的冷淡,缘于对他口活儿的不满。
谢幽浮不知道过了多久,她只知道,高潮在逐渐退却,她慢慢从云端回到了人间。
浑身上下都很软,不知道快乐的时候肌肉有多激动,抻得到处都不自在了。刚刚从极乐中回到人间,心脏还在噗噗地跃动,残留着高潮的余悸与感动。她不自觉地叹了口气。
然后,她发现自己岔着双腿,胯下还有个男人。
歪在床头的谢幽浮已经完全遗忘了身边的一切。
她紧闭着双眼,沉浸在这具身体初次真正的高潮之中,身体的每一寸肌肉都紧绷着,大脑一片空白,只剩下下身方寸间无穷无尽的舒适——
一切都可以毁灭。
宁见素并没有见过其他女人下身,不过,使用网络时,难免会看见几个大尺度的广告图片。色情广告中的女性下身都很粉嫩,像是某种果冻,常常让宁见素觉得女性很神奇。
但是,谢幽浮的下身不是粉红色的,阴唇丰满肥厚,充满了力量感。
谢幽浮的裙子罩在了他的头上。
她第一次承认,她对宁见素充满敬意。
和宁见素行止间的谦恭礼貌不同,谢幽浮从来不对宁见素使用敬称,说话也很随便,可她骨子里一直都对宁见素充满了敬重之心。否则,她为什么对宁见素予取予求?宁见素想要什么,她就给他什么。那绝不单纯是被美色所惑。
这个世界上有很多穿着衣服的禽兽,但是,宁见素不是,他是真正的人。
——他是见过好友兄弟跟女朋友接吻,不可能见过好友兄弟给女朋友口交。
这种事情太私密,宁见素想学都没地方参考。只是想着不能把谢幽浮弄疼了,才试着轻轻舔了一下,哪晓得谢幽浮的反应那么大,倒像是被他挠了痒痒肉,隐隐还带了几分薄怒。
他想着女人的下身再敏感,也不可能敏感到过分。否则行止坐卧怎么正常生活?
她第一次觉得自己的大胸有点碍事。顶起来挡视线,都看不见……
“你干什么啊!”
谢幽浮只觉得腿心最敏感的地方像被猫舌头舔了一下,又轻又薄,痒得一股颤栗从脊椎往上飙升,青涩敏感的身体根本hold不住这样的刺激,双膝几乎是下意识地瞬间就合拢在一起。
众所周知,女人没有大鸡鸡,做攻纯粹是心理享受,生理愉悦相当有限。
宁见素显然无法用雌伏的方式解决谢幽浮“很想”的问题。他反应了两秒之后,才明白谢幽浮到底在要求什么。菊花不能用,瓜在谢幽浮的命令下冲软了,还有什么能用得上?手?舌头?
“可以……?”宁见素的目光落在谢幽浮的裙底。
但是,今晚不做,那要等到什么时候才做?
总有第一次。
“为什么要今晚?现在不行吗?”谢幽浮问。
那我就暗示一下。谢幽浮打定了主意,就等着宁见素出来。
片刻之后,宁见素从浴室里出来,下身裹着谢幽浮的兔子浴巾,赤裸的胸膛鼓鼓囊囊。
这胸肌,真哇塞。
那么近距离地和宁见素抱在一起,经历了人生中第一次深入的亲吻,宁见素怕她歪着掉下去,托着她的腰,她下半身顶起来就贴在了宁见素的腰上……丝绸睡衣只有薄薄的一层,宁见素干脆就没穿衣服,她觉得自己的小妹妹都快怼宁见素的腹肌上了!
抱来抱去,蹭来蹭去,亲来亲去……谢幽浮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觉得……这个捏出来的网游身体,好像比她穿越前的身体敏感很多,很容易得到快乐。
这不就……爽到了吗?
宁见素没办法让下边马上软下去,转身到床边穿好裤子:“对不起,我处理一下。”
“可以……?”他指了指就在主屋内部的浴室。
谢幽浮点点头:“可以。”
宁见素连忙伸手抱住了她,惟恐她从自己身上摔出去。
他小心翼翼地托住谢幽浮的身体,仰面承受着谢幽浮幼稚又“凶狠”的袭击,很温顺地交出了口舌间的主动权。当他乖乖地被动迎合之后,气势汹汹的谢幽浮也温柔了下来,轻轻托着他的后颈,也不再咬他的舌头,而是慢慢地轻舔,似乎是在安慰他。
宁见素在亲吻中忘却了所有的苦闷,他震惊感慨于谢幽浮腰身的纤细,更眷恋她施予的温柔。
不服气的谢幽浮盯着宁见素近在咫尺的大帅比脸,很想咬回去。妈哒,这个嘴哦,亲起来有点点爽。但是,但是我刚才在想什么……对,他说啥来着……
宁见素已经瞥着她迷离的眼神,再次低头,含住了她的嘴唇,慢慢地吮吸舔舐。
他其实也没有接吻的经验。但,男人们相处多半不讲究,宁见素很惯常能看见部下兄弟搂着女朋友嘴对嘴缠绵悱恻的香艳场景。看得多了,多少也懂得一点。
写了无数小黄文、自诩老色批的谢幽浮,从来没有和任何人接过吻!
唇上温热奇异的触感让她触电般惊动,整个身体都有了让她吃惊的反应。那股从唇上导下来的电好像是直接从胸臆杀进了腹腔,直接触动了整个小腹,让她半个下身都酸胀了起来。
操!
“你有你的大德行,我只有我的小德行。”
“我和禽兽的不同之处,在于我可以控制自己的欲望。这件事,我喜欢,你也喜欢,我们就做。如果只有我喜欢,你只是想配合,那我们就不做。”
“如果你真的感激我曾经救过你的命,我把基地借给你——请你对我诚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