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爷的车往校门开的时候,就看见门口起码停了四五辆车,毫无形象站在车外边儿大吼大叫的竟然是老利。
利西文的声儿特别大,赵云岭好几百万的车隔音都隔不住。
“我还告诉你们,惹急了老子拆了你们学校。”利西文可能真的是急眼了,平日里对公司保洁都和气温柔的,这会儿张牙舞爪地卖弄权势。
云野也扑过去打赵云岭,两三下以后被校方的人拉开了,小心地劝着他。
云野拿起自己手机就播了他爸电话,一点儿礼貌也顾不上就喊:“爸,爸,你快过来我们学校,他要把我老师带走。”
赵云岭已经把樊季抱起来了,怀里的重量和温度让他踏实,却不知道为什么感受到樊季身体骤然一阵哆嗦。
韩养谋这次的动作太大,车派得也太高调,就好像生怕别人不知道被他们总参三部的车送来西山分校的人是樊季一样。
太子爷才他妈管不了那么多,得到消息顶着早高峰压力尽可能快地追过来,两个多月翻不出来樊季,他快要疯了。
所以今天,不管是谁,都别想把樊季从他手里弄走。
突然他头被人重重推了一下,云野就炸了:“操你妈,你干嘛?”
萧添已经缓过劲儿来了,把云野从樊季身边儿推开,把校医提拉过来命令着:“他怎么了?你赶紧治。”
躺在床上的樊季看起来特别脆弱,他本来皮肤白,这会儿的脸色跟白床单差不多一个色儿了,眉头微微皱起来,眼睛闭得紧紧的。
展立翔指着赵云岭半天说不出话,他其实更恨他自己,自以为能为了樊季抛下一切什么都他妈不在乎,却到底就他羁绊最多、就他最护不住他的心上人。
郑云旗、彭康年,337顶梁柱、师兄弟、情敌、多年不睦,这会儿郑主任竟然说要把彭主任叫来,赵云岭心里更慌了。
“郑哥,你别吓我,我他妈真受不了......”赵云岭像个普普通通的患者家属一样,在医生面前露出野兽最柔软的腹部,看得郑云旗心情很复杂。
他拿出医生的那一套连劝带教训:“他没事儿,就是......”
一进了小白楼的病房,他就撇撇嘴:“放下吧,你老这么抱着不累?”
他就没想到赵云岭竟然回答他了:“不累。”
郑云旗扶了扶眼镜拿出杀手锏:“你累不累没人管,他的情况还不清楚,这么抱着可能很危险。”
337医院国宾楼旁边儿的门口,郑云旗亲自等着呢,没穿白大褂,一身便装戴着帽子口罩,不是熟人根本认不出来他。
赵云岭明白怎么回事儿,有一次他跟郑云旗肩并肩走在医院过道儿里,就听着身边儿的老哥淡淡地“我操”一声,就看见一群人包围过来,基本都是患者家属,比追星现场还要疯狂地叫着主任,只一会儿工夫,俩人就失散了。
“郑哥,上来,你他妈快点儿!”赵云岭摇下车窗冲着郑云旗吼。
萧添毕竟是西山分校的学生,抱着樊季轻车熟路地往医务室的方向跑,云野在旁边儿紧张地跟着他,小脸儿上的表情异常地紧绷着。
一脚踹开医务室的门,校医正坐着看手机,看见萧添赶紧就站起来了。
萧添提着一口气抱着个1米8的人跑到这儿,全靠意志力支撑着,他看见他舅舅的车开进来了,他想抓住一切的机会更樊季靠得更近一点儿。
赵云岭知道,这准是让秦冲那傻逼给逼急了。
利西文不骂了,看瞅着赵云岭的车平稳的开出来就知道这他妈是来晚了,坏事儿了。
几辆车齐刷刷掉头,追着太子爷的车冲出去。
他把人更紧地搂在怀里,却感到樊季昏迷中都在抗拒他,他心情就更暴躁,对还没挂上电话的云野、和电话那边儿的人说:“告诉你老子,姓赵的跟他还有笔账没算。”
接着他跟旁边儿的周校长说:“找人拦着不该进来的车,告诉他们这儿是学校,直接去337,老子等着他们。南城,你留着帮周校长。”
说完话,他抱起樊季就走了。
“赵云岭,他怎么了?”萧添连舅舅都不叫了,直呼他舅舅名字,人还把着樊季床边儿的位置不离开。
赵云岭揪起萧添一边儿肩上的衣服强势地把人拽起来往旁边儿一带,萧添就是一个趔趄,他出手,用手被轻轻磨蹭了蹭樊季苍白的脸。
“赵云岭!”萧添才要冲过去就被段三儿拦住了,他毕竟还小,执拗不过盛年的alpha。
萧添觉得自己从来没这么害怕过。
蹬蹬蹬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医务室闯进来好多人。
首当其冲的就是赵云岭。
没给他机会往下说,更招赵云岭不待见的人就都到了。
展立翔眼里看不见别人,直直地就朝着病床要冲过去,不懂事儿的时候,他把他的小樊樊欺负到躺在了无生气的白色病床上,那时候的他被嫉妒冲昏了头,一宿一宿地守着樊季,跟自己说永远都不再委屈他,可现在,他怎么还是躺在这该死的病床上。
秦冲一把拉住他:“别犯浑,这儿是医院。”
赵云岭果然小心地把人放下了,呵护宝贝似的的动作让郑云旗眯起眼,有点儿难做人啊......他见识过韩啸的痴、又目睹赵云岭的情,都是不错的小兄弟,他都不知道该心疼谁了。
“郑哥,你快看看我的人怎么了这是?”赵云岭失态地一把把郑云旗拽到樊季床边儿上,跟看救星似的殷切焦急地看着他:“我怎么看着他越来越不舒服,难道真是我刚给他抱不舒服了?”
郑云旗看了一眼大致心里就明白了,有些事儿他真的不乐意由他嘴里说出来,于是说得很隐晦,:“看着问题不大,不如我把彭康年也叫来吧。”
郑云旗还算利索地上了车,,一言不发,拿人家手短,夏致的腺体和生殖腔对于每一个医痴都是至宝。
停车以后,司机赶紧下车打开车门,赵云岭抱好了樊季就冲进了小白楼。
郑云旗摇了摇头叹气:“哎....冤孽。”
小心翼翼地把樊季放检查床上,他靠在墙上喘着粗气,半天都缓不过来。
云野守在樊季床边上叫着:“老师、老师,樊樊!”特别小时候的称呼,慢慢变大以后不好意思叫出口,情急之下忍不住。
“赶紧过来跟我老师看看,他这怎么了?”小孩儿冲着校医喊着,焦急又无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