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季细品了一下,跟那几个混蛋比起来时辰真嫩。
那小男孩儿还没分化,对他信息素完全就没反应,英俊好看却还稚嫩的小脸儿上有一双反时代审美的下垂眼,却显得特别有韵味儿,他就跟没听见似的自报家门:“我叫云战,我喜欢你,咱俩交朋友。”
时辰脸都绿了,这小傻逼听不懂人话吧,这他妈赤裸裸的嫌弃他都不往心里去,交朋友?这么中二的论调真是你妈逼了。
韩深说一年十万,他拿一个十万当卖身钱就足够了,不管是韩深、还是赵云岭,那操蛋的过去他都不想要,手里的抑制剂够他用的,如果可以,这帮王八蛋他一个都不想再见了。
他办完了事儿都五点多了,小小的少年抱歉地跟给他办业务的柜员笑了笑,毕竟是因为自己才让人家下不了班,那柜员脸一下就红了。
樊季从银行一出来就看见时辰了,确切说还有另外一个男孩儿。
然后樊大富翁点了一份200多块钱的麻辣香锅,吃得饱饱的才开始洗漱捯饬自己,淡粉的t恤黑色的七分裤,光脚踩一双休闲鞋,整整齐齐地出门了。
今天他同学兼发小儿时辰请客,说是小哥儿几个高中的散伙饭。
那小子挺不容易的的,他俩爸早早就没了,他就自己咬着牙给自己跟他妹妹养活大了。时辰是个alpha,长得精神性子野,这么多年像跟杂草一样活着,反而给自己日子过得蒸蒸日上的,他现在打工的这个地儿别人都没听说过,而且好像特别清闲,不然这孙子也不能随时随地地在班级的大群里撩骚欺负小b小o。
“哟呵......不让摸,你小子是个a?”格尔饶有兴致地看着一脸嫌恶的小少年,他对a一点儿都没兴趣,他就是想近距离看看能让这些年循规蹈矩的云赫多看两眼的是什么货色。
“你没洗手。”别他妈拿扶过鸡巴的手摸我脸。
格尔是蒙古老贵族家的,国家养起来的,这会儿让一个服务员嫌弃,面子上挂不住,冲上去非要摸他不可。
韩深走了,干巴利落脆。
广州中山,那是个什么概念?除了易中天樊季好像别的都不知道了。
樊季手里捧着录取通知书,脑子里乱哄哄的。如果真的再去复读一年,他没信心。不就是广州吗?他现在手里有好多钱,立马飞回北京就能见他爸。
樊季正无聊地搜着中山大学周围美食,卫生间门被推开了,人还没进来先飘进来一鼻子酒味儿、还有一阵alpha信息素。
“日他娘的这帮外蒙的棒槌,这刚喝几巡就干上了,厕所.......嗝......厕所都进不去。”
卫生间里进来两个人,都得有1米9,说话的内个膀大腰圆的,另外一个樊季一看就皱了眉,长得特别眼熟,斧刻刀削的一张俊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直接对着小便池开始放水。
俩人正打闹,铁良迈着大步进来了,目光在樊季身上扫了一遍,冲着时辰说:“你朋友?你搞a的?”
时辰一脸谄媚:“老大,我逗刚才那个毛没长全的傻小子玩儿呢,这我兄弟樊季,之前跟您提过,也想来打工的,那什么,一会儿需要我们顶岗吗?”不需要我们俩就走了,时辰没好意思说出口。
铁良脸抽了抽,心想他们家大少爷要知道心上人一口一个傻小子叫他,得多搓火,他看了看表:“二层公共区域东头儿那俩厕所,你们一人一个,工钱按夜档小时算。”说完走了。
时辰呸了一声然后说:“你是没看见真的那些卖的。”他凑近了樊季说:“喂,我还见过顶级的omega。”
时辰兴奋地想跟樊季显摆显摆,恰好樊季最不爱听的就这个,他不耐烦地说:“要干嘛你赶紧说,老子被你连累的在这儿卖苦力,别瞎逼逼了。”
“你吃枪药了!”时辰捶了樊季胸口一拳:“岗位都安排好了,今天是包场,一会儿等铁哥安排吧,如果门口那逼崽子滚蛋了,咱俩也走。”
铁良看了一眼表:“大少爷,一会儿主家儿过来会客,你别找揍。”
云战不甘心地往里头看,没时辰的影儿,他忿忿地说:“良叔儿,你给我盯着他!尤其他边儿上那人,我明天再来。”
铁良头他妈都大了,无奈地挥挥手,意思是祖宗你赶紧走吧。
这时候他们旁边儿那实木雕花儿没门牌的大门开了,那人一眼就看见云战了,嘴长得挺大刚要叫,让云战一眼瞪回去了。
时辰倒是跟见了救星似的,趁这当口儿拽着樊季跑过去:“铁哥,一会儿是不是来人,忙不过来吧?我跟我......我朋友也能帮忙。”
他凑近了铁良说:“老板,您帮帮我,我被几个小混混缠住了,我先进去了。”
韩深看着满脸求知欲的小少年竟然有那么点儿罪恶感,这孩子还这么单纯,怎么就趟了浑水,招惹了一群不知道天高地厚然而还能日天日地的混小子?
“抑制剂一次只能这么多,一年到了你来找我,卡号的事儿你别管,钱够不够用?如果你怀孕......”
樊季已经能坦然面对挨操了,但怀孕这事儿是他禁区,他挺不客气地打断了韩深的话:“哥,钱够用,我能问问赵云岭怎么样了吗?”
可时小辰觉得这会儿特别没辙,骂根本没用,打的话这一圈儿的小逼崽子他没胜算,一眼瞥见樊季了,赶紧招招手,根本没过脑子就搂着樊季的脖子,差点儿没给人勒死:“这是我朋友,老子是个同性恋,你还不滚远点儿,小心上了你!”
云战眯眼,那狠劲儿竟然让时辰心里怪不踏实的,下意识地搂紧了樊季,这下云战彻底翻儿了,他冲着身边儿人一抬下巴:“去把那人打一顿,照脸打,别动时辰。”
时辰操了一声赶紧护住樊季,樊季心里给时辰爹妈两边儿的户口本都骂了一个遍,眼瞅着几个气势汹汹虽然还不是a但是骨头架子都已经老大的半大小子这就要动手了。
俩人在一个大门口正对峙呢,时辰穿得特别不修边幅,大背心大裤衩子,头上扎个小揪揪;他对面是一个好看到让人侧目的男孩儿,顶多十五六岁的样儿,一看就还没分化,可个儿都比时辰还猛了,从侧面看,腰特别细、屁股结实又翘、腿长长的。
樊季赶紧跑过去,俩人剑拔弩张的样儿怕是要干起来,走近了就听那小子说:“我喜欢你,咱俩交朋友。”
时辰让几个半大小子围着还真是脱不开身,他指着鼻子骂跟前儿的小俊男:“我呸!你毛儿长齐了吗?你睁大你狗眼看清楚了,老子是个a!”说着,他还开始释放他那杀伤力并没有多强的alpha信息素。
时辰约的地儿是东四六条那边儿一个网红的小酒馆儿,消费挺高,平时他们一群吃爹吃妈的学生从来没想过的地儿。
樊季打车去的,他是个路痴,早早就出了门儿,约的晚上6点他4点多就到了,时辰还在他打工的地儿呢,据说是晚上难得有贵客,他出不出得来还单说呢。
樊季倒是也无所谓,他找到一家建行,办了个新卡,给自己那张有十万巨资的卡里钱转过去,卡注销了。
“操!”樊季一蒙被子,索性继续睡了。
他睡得一点儿都不安稳,迷迷糊糊做了梦,梦见赵云岭、梦见展立翔、梦见那看不见脸的人仍然骑在他身上抽插,醒来以后床单湿了一片,那不是omega的淫水,是正常男人遗精,樊季又一次庆幸那牛逼的抑制剂。
就跟普通的中二少年一样,樊季睡到下午才起床,他蓬头垢面地先打开电脑,小心翼翼地查了一下昨天晚上虐他那个傻逼,万幸不在线,他骂了一句就去了校场,一通虐人与被虐。
云赫给拦下了,他也没再看樊季,就是跟格尔说:“自己家的地儿,别浑,出去。”说完就给格尔拽出去了。
醉汉凑过去也解开裤子,给那人挤开:“啧,就一个便池,咱俩小时候可老比谁鸡巴大,现在比不过了,你他妈顶级的alpha。”
他叨逼叨半天突然停下来,因为云赫根本没搭理他,一双眼睛好像一直在看角落里那个扫厕所的。
格尔哈哈大笑,走过去就要捏樊季的脸,被小少年躲开了。
时辰倒是没不高兴,那个年纪的男生都愿意在人面前露脸,东头儿那俩厕所基本没人去,尤其这又是包场,基本上站厕所里看一晚上手机就完事儿了,大几百块钱到手,他想着樊季应该没自己挣过这么多钱。
樊季本来心不甘情不愿的,可看见那厕所就哑炮儿了,比他家都大,一水儿的大理石,空气清新两面儿有窗户,统共就一个小便池和一个坐便,太浪费空间了。而且时辰告诉他,这公共卫生间基本就是摆设,包房里都有,很少有人来。
偏偏今天就有。
“你天天就这么轻松?能拿多少钱?”
时辰骄傲地一笑,比划了一下:“八千!”
“操!!!你还说不是卖的。”
时辰一边儿骂着晦气、一边儿挨个儿给兄弟们打电话道歉说他们该聚聚,回头他买单。完事儿他扔给樊季一套他的衣服,俩人体型儿一致,穿上毫无违和感。
樊季对着镜子一照,啧了一声:“我说你丫怎么越来越有钱,你这是出来卖的吧,你看看这衣服。”
白衬衫黑裤子,就是腰封给腰身儿箍得紧紧的、衬衫的面料薄了一点儿。
铁良一直对时辰不错,这孩子长得好又机灵、小小年纪还得养家糊口,恨不能到处打黑工,这竟然还考上大学了,挺争气。
时辰已经拉着樊季刺溜一下跑回“图雅”了,云战直接要跟着进去,让铁良拦住了。
云战说:“良叔儿,我要进去。”
“少爷被送出国了,你们不适合。”韩深从没想过有一天自己会傻逼似的去开解一个人感情问题,可是这个不能被标记的小小少年、顶级的omega,没有强大的alpha庇护,他的路该有多难走?赵云岭跟他一句话都没说上就被打晕了扭上飞机了,可他知道这位性子还野的少爷心里惦记的人就两个,一个是樊季一个是段南城,这俩男孩子都挺招人喜欢,他明白自己该怎么做。
“那我能不能在北京上学?我爸回来我要第一时间看见他。”樊季是真的不想离开京城,打小从来没离开过,他爸回来也许就一个晚上就走,他坐火车从广州回来真的来不及。
韩深摇摇头:“去吧,男子汉大丈夫,那么多去外地上大学的呢。”他的仁慈只能到这儿了,抑制剂也只能给一年,这样才能随时掌控这个小小少年。若干年以后赵云岭回来了,忘了他就最好,如果忘不了呢?他也算有个交代:“你爸是个好样儿的,你放心,不会让你们见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