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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毁掉的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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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局与番外(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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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低声哭泣着,双腿一软坐到了地上,摇着头,口中喃喃道:“不要……不要……”

“你父亲欠了我们的钱还不上,你要么拿钱,要么就陪我们一晚上,自己选。”伍斯特蹲下来,狠戾的双眼盯着她的脸。

女孩看到被压在地上侵犯,身上一塌糊涂的梁清越,更加害怕了,嚎啕大哭起来,一边哭一边含糊不清的说:“你说只陪你一个人的,救命……我不要……”

地下室大概有十个左右的人,一进去梁清越就又脱下衣服,跪在他们面前,赤裸的身体上还有许多之前嫖客留下的红痕。

“贱婊子先说说,刚刚是怎么被玩的?”伍斯特站起来,踢了踢梁清越的额头。

梁清越像编写黄色一样,讲述起他被人玩弄的细节,这些小混混很快就忍不住勃起了,没等他说完就按住他一个个轮流上过去。

他叹了口气,弗里斯一身蛮力,每次都会把自己弄伤,他原本还指望能借着这个理由多要些钱,没想到白吃了苦。

第二次看见那个女孩,是在塞斯特酒吧。梁清越舍不得交本地黑帮收的保护费,好在他够下贱,卖身时没有底线,那些黑帮同意他用身体抵了保护费。那批黑帮成员习惯在塞斯特酒吧聚会,时不时就让梁清越到那间满是情趣用品的地下室过去服务他们。

那天和往常一样,梁清越正被一个大胖子压在身下,胖子坐在他的跨上,兴奋的抽插着他的后穴。这时梁清越的手机铃声突然响了起来,梁清越没空接,对面就一直打。胖子被急促的铃声惹得有点没兴致,拔出阴茎,对着梁清越的脸射出一股白浊的黏液。

这种熟悉感唤起梁清颐的愧疚。在剑桥时,梁清越经常邀请他去他的公寓吃饭,但那时梁清颐很忙,并且他也不喜欢和哥哥接触。他清楚哥哥的职业,也知道他有毒瘾,他下意识的有些嫌弃哥哥的肮脏,那是一种文明者对自己阶级之外的人的隔阂感。

可他没想到,心理疾病日益好转的哥哥会突然选择自杀。梁清越被火车撞的粉身碎骨,只能马上火化。梁清颐看到木盒里的骨灰时,难以把这些残片和那个陪自己一起长大的哥哥联系在一起。

然后他就再也尝不到这种味道了,直到今天。梁清颐看着盘中精致的菜肴,眼前有些模糊。

他卷起衬衫,露出上臂的血管,用力弹了几下,让血管凸起,注射了可卡因。

没有人可以拯救他,但药物可以。斯温一度很喜欢用药物来控制梁清越的情绪,一点注射入静脉的液体就可以让梁清越连哀愁、愉悦都脱离自己的掌控。他曾经非常厌恶那些药物,但现在这些成瘾性极强的药物是他的救世主。

他过去只能通过自残的方式排解那些糟糕的情绪和回忆,把自己弄的血淋淋,但现在不用了,只需要一针,就可以暂时驱散阴霾。

“可是我怎么能爱上这样的人?我真恶心这样的自己。”

艾拉默默的听完梁清越突如其来的,意义不明的叙述,隔了一会儿才说:“他?”

梁清越没有再说什么,握住了艾拉的右手,低头在她的手背上轻轻一吻。

梁清越摇摇头,说:“我只能过这种日子,你不了解我。“

艾拉眼神中的情绪十分复杂,“我不知道过去你经历了什么,但是你是一个拯救过我的好人,以及……我爱你,我想和你一起去纽约,我们离开这里,重新开始,好吗?”

“如果是十年前,我也会爱上你,你的头发很美,我喜欢蓝色,但是现在我做不到,对不起。“窗外的雨大了很多,有些雨滴飘进了餐厅,梁清越起身去关窗。

“你有弟弟?”艾拉惊讶道,她没想到梁清越还有亲人。

“他很厉害的。“梁清越难得笑的舒展。

几个月以后,艾拉亲自给梁清越做了一餐,又买了一瓶名产地的红酒带来。梁清越轻轻摇晃着高脚杯,杯壁上有着一层薄薄的挂杯,这是优质红酒的象征。

“你可以开一家餐馆!”艾拉兴致勃勃的建议道。填饱了肚子,好像真的让她忘记了这几天的遭遇。

梁清越看着自己的手,摇了摇头道:“我做不到。但我可以教你,如果你想要一份工作的话。”

“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艾拉还是忍不住问了这个问题。

番外-烹饪课

梁清越刚刚开始站街卖身的前几个月里,不大懂这行的规矩,让好几个熟客赊了账。前阵子有个熟客弗里斯来找了他三次没有付钱,说等月底一起结算,到了月底却突然失联了。

好在梁清越去过他的家,他挑了个空闲的下午,上了弗里斯家。弗里斯住在一栋破旧的公寓楼,狭窄的楼梯里梁清越遇到了几个搬着家具的人。弗里斯的家门大开着,玄关里,一个二十岁左右的蓝发女孩坐在行李箱上,瞪大眼睛看着梁清越。

艾拉有些迟疑,但今天一天没吃东西,饥肠辘辘,食欲战胜了理智,简单道谢后,她便迫不及待切下一块牛肉送进嘴里。虽然只有一点百里香碎和盐粒调味,却无比美味,煎的恰到好处,汁水丰盈。

艾拉一口接一口的吃了个干净,洋葱汤浓郁,面包酥脆,她吃惯了便利店的三文治,还是第一次吃到这么简单又完美的一餐。

她下意识的说了句脏话,一般的语言根本无法描述她的惊讶与满足。

“艾拉,你饿吗?“

艾拉点点头又摇摇头:“谢谢你,我会想办法把钱还给你的。”

“等会儿再走吧,我给你做夜宵。”梁清越对她很温和的笑了一下。

他看到女孩迟迟没有喝茶,解释道:“我洗过了,不脏了,我也没有病,你别怕。”

“我不是……”女孩有些愧疚,端起杯子喝了几口,暖意在体内蔓延开。身子暖和起来了,她才反应过来初冬的室外有多冷。

她才十九岁,单亲家庭,父亲嗜赌,这几年她只能到处打零工养活自己,父亲的失踪把她还算平静的生活彻底毁了,债主的电话一个接一个打过来,她变卖了房子还是补不上缺。

斯温给过梁清越很多钱和房产,梁清越不想接受,唯独有一个绿宝石戒指,斯温说是他们祖上传下来的,死缠烂打的求梁清越收下了。

卖了它的话,斯温大概会生气,但无非就是继续囚禁自己。反正日子再怎么样,也不会差过以前,梁清越有种破罐子破摔的快感。

那群混混和女孩跟着回了梁清越的公寓,看到戒指后欣喜若狂,一窝蜂的去联系拍卖所。他们走后,公寓例只剩下梁清越和那个女孩,她宝蓝色的头发很凌乱,显得她整个人很憔悴。

那时他会期待,斯温会不会大发慈悲放过自己,会不会有哪个好心的调教师愿意帮助他逃跑,现实却一次次击碎他的幻想,一下子就是十年,等到真正有了自由的时候,过久了性奴的日子的他,反而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在外界安放自己了。

被斯温带走的时候,梁清越不过十九岁,在他三十年的生命里,有三分之一的时间都被囚禁折磨,他已经无法再回到正常人的生活里了。

但他或许可以让这个女孩不用过上自己这样的生活。梁清越知道,对她来说,这只是个开始,接下来她就会彻底沦落入底层的生活,变得和自己一样,毒品会进一步吞噬她。

“爱我这样的人,真不值得。”梁清越抬头看着天上绚烂的极光。

世界上的遗憾远比圆满要多,做了好事,也不是总有好报的,所以许多宗教才衍生出福报的理论来安抚人心。那个混乱的年代里,没有人知道梁钧平夫妇到底是否偷渡成功,是在大陆隐姓埋名的生活,还是被海防军发现,葬身海底。他们与孩子的缘分,也止于那个仓皇逃亡的夜晚。

梁清越不会知道,在分离的那个夜晚,父母对他的最后一瞥有多么不舍。

梁清越头发被拉着,不方便回头看那个女孩,但他很熟悉这种恐惧感。

是慢慢的意识到自己正在失去对身体的掌控权的失措感,是身上发生的一切都在与往日形成的道德观念作对,疼痛在其中已经是最微末的折磨。

好在人是会习惯的。梁清越对当时的那种感觉已经陌生了很多,面前这个女孩却又让他回忆起来当时的自己。

梁清越早就习惯了这种待遇,已经十几年了,被轮奸几乎成为了他生活的一部分,漆黑的瞳孔里平静无波。

但梁清越没想到会在这里看到那个蓝发女孩,她战战兢兢的打开房间的门,探头进来看到这一幕,脸色很差。

伍斯特把她拽了进来,推搡着她到梁清越旁边,冷冷地说:“把衣服脱了。”

梁清越一边拿纸巾擦脸,一边接过电话。

“他妈的贱婊子,敢不接电话了?”对面是伍斯特嘶哑的声音。

“对不起,我刚刚在接客,马上过去。”梁清越挂了电话,连忙穿上衣服,拿了钱打车赶去酒吧。

“我来找弗里斯,他还欠我的钱。”梁清越开门见山。

“我爸爸跑了,谁也找不到他。”女孩耸耸肩说:“我也没钱还给你,家里的东西你看上什么就拿走吧。”

梁清越进门环视一圈,狭小的公寓已经差不多被搬空了,更不会有什么之前的东西。

女主厨艾拉是近年来美国厨界的红人,短短五年内,从冷台的小学徒做到了一家米其林三星的副主厨,上了许多综艺节目,近日辞职出来自己开了一家做英式家常菜的餐厅。

餐厅刚开业时便十分热门,一座难求,梁清颐预约了很久,才在开业半个月后订到一桌,带着他公司的合伙人一同前去赏味。

餐厅的口味有着惊人的熟悉感,梁清颐回忆了很久,才想起来这是小时候家里餐馆的味道。养父母很忙,他们兄弟的饭有时候是梁清越做的,他做菜的风格与父母如出一辙。

“希望你不要介意,祝你在纽约的生活顺利。”

艾拉盯着梁清越手腕上多次割腕留下的伤痕,还是没有忍住哭了出来。

艾拉走后,梁清越无力的坐在沙发上。艾拉这样的女孩,应该存在于那个没有被污染的梁清越的生活里。

艾拉沉默了很久,有些不甘心的追问道:“你早晚会爱上一个人的,为什么不和我试试?”

梁清越听到艾拉反复重复“爱”这个字,坐下来点了一支烟,说:“你知道吗?人在极端的情况下会做很多怪事。比如我曾经强迫自己相信,自己是爱他的,因为爱我必须要遵守他的规则,让自己成为他想要的样子。”

“现在看起来很可笑,但是当时我没有办法,这样子可以让我不那么痛苦一些。”

“我打算下个月去纽约,朋友介绍我去一家餐厅实习。等我赚到钱,就马上还你。”艾拉说。

“你会成为名厨的。“

“如果你愿意的话,我们可以一起去,像你这样的人,不该过这种日子。”

“我不知道,不过别怕,我没有恶意。”梁清越歪头笑了笑。

艾拉如约,在每个周日的上午来到梁清越的公寓,学习英法菜式。梁清越告诉她,这些菜式都是以前他父母餐馆菜单上的菜。

“我弟弟不喜欢厨房,觉得又热又脏,可是这么好的菜式,要是失传了会很可惜。”艾拉搅拌面糊时,梁清越看着他,突然开口说道。

“可惜我的酒不好,做不了佐餐酒。“梁清越给自己倒了一杯有些浑浊的白葡萄酒,小口小口喝着。

“你……你是厨师吗?”艾拉问道。

梁清越摇摇头:“我不是,我的父母是,他们教了我很多。”

艾拉没见过母亲,小时候天天吃速冻披萨,她从来不知道原来食物的香气在厨房蔓延开,会是这样的有安全感和归属感。她第一次有了一点点家的概念,在一个浑然陌生的公寓里。

她愣愣的坐在餐桌前,直到梁清越端来一个餐盘。法式洋葱汤搭配一片香气四溢的煎牛排,梁清越还切了两片面包,涂上蒜蓉、黄油烤过,放在汤碗上方,玻璃碗里是小份量的凯撒沙拉,甚至还有一块司康饼作为甜点。

“冰箱里没什么东西了,不够的话我再给你做。”梁清越把刀叉递给艾拉,艾拉接过,发现餐具甚至还是温热的。

这几天她算是见全了这个社会的黑暗面,而唯一一个对她施以援手的人,甚至是个卖身的男妓。她以前从来不了解这个行业的人,但下意识会远离他们。

“你叫什么名字?“梁清越看到她喝茶,松了一口气,问道,一边在心里自嘲。自己都已经这样了,还是会害怕别人的鄙夷。

“艾拉。“她拘谨的回答。

女孩知道是梁清越救了自己,但经过刚才那一幕后,她却很难面对梁清越。哪怕是在色情片里,她也没见过凌辱性这么强的性交场面。

面前这个瘦弱的男人看起来很疲惫,整个人散发着脆弱和神经质的气息,五官却很精致,有着华裔特有的柔美感。她难以想象,一个小时前,他的身体正在被肆意玩弄。

梁清越把红茶茶包放进茶壶,冲入热水,等了一会儿以后倒进玻璃杯,放在女孩的面前。

身上的混混完事以后,梁清越没有继续等下一个人进入,而是站了起来,穿好裤子,走到伍斯特面前,平视着他对他说:“你放了她,钱我来还。”

“你?”伍斯特笑了。

女孩止住了哭泣,怔怔的看着梁清越,努力回忆着这张有些熟悉的脸庞。

但是没有结果的事情同样有意义,即便没有人知晓他们的存在,没有人知道他们曾经同命运激烈抗争过,这场战争只在于他们自己之间。

梁钧平曾经驾驶飞机独自飞到日军驻地上空轰炸,飞机被击落,跳伞落入河中飘了一天一夜才被同胞救起。慧君为了全家人,不惜把自己做为商品出卖,而剑桥的草坪上,也的确有过梁清越读书的身影。无人知晓,无有善终,但他们的确存在过。

======番外二-烹饪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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