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开始反思我们那些荒唐的日子,我开始觉得有些不真实,不知道他会怎么想,我承认蒋遇长得好,他发育成熟,甚至可以把他当一个同龄人对待,可是我真的接受不了我喜欢上蒋遇。
集训很累,但是我每天都很投入,我有个时候连续几周都没有联系蒋遇,没有联系家里的人,封闭式的管理让我和家里几乎脱节。
蒋遇应该要升高中了,我担心他有没有发挥好,很担心,也不知道他最近过得怎么样。
“我知道。”
“黎妆,你和你妈妈真的很像……”
我当时怎么回答来着?
他朝我走过来,我仰头看着他,我说我接你回去。
“嫂子好!”几个男生对我齐齐说道,我被逗笑了,我纠正他们,“是姐姐啦。”
但那个时候的蒋遇似乎忧心忡忡,总是有心事的感觉。
我们一直没有做,我和他说他还小,就算是打飞机也不能太多,会影响发育,他也只是笑着答应,然后抱我抱在怀里深吻。
真的很不明白,我们在初夏的夜晚,彼此脱光了上衣,我靠在他的怀里,他用手握住我的左胸,问我是不是所有女生都这么小。
我想我那个时候是很喜欢自己的。
蒋遇出来了,和一群大男生,穿着印花logo的卫衣,把校服外套搭在肩膀上。
蒋遇!
都是回忆。
把电话挂了之后,我去了蒋遇的房间,把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一一整理好。
他的东西很乱,桌上全都是乱七八糟的书,复习资料,还有几桶吃完的泡面,地上垃圾也很多,零零散散的丢在垃圾桶旁边。
我的鼻子一酸,没有哭,我不喜欢哭哭啼啼的,但他的话确实感动到我了。
我也爱你,爸爸。
我不知道他到底爱不爱妈妈,但是他对我很好,他不会把妈妈的代名词放到我身上来,他以前和我说他很想要一个女儿,现在如愿以偿了,但是又因为每天繁忙的公务不能有足够多的时间陪伴我。
我换上了我的电话,也写上了爸爸的,和班主任寒暄了几声就走了。
是一路狂奔到家的,我很心疼蒋遇,这半年里他经历的事情太多了,我又不在身边,这偌大的房子都是他一个人待的吗,那么多个无助的夜晚,都是他一个人挺过来的吗,我不知道。
打了爸爸的电话,很久才接,我问他最近怎么样,他说挺好的,就是有点忙,公司已经重新开始做了。
他回去上课后,我去办公室找了蒋遇的班主任,问了她蒋遇的情况。
班主任是个中年的妇女,人很温和,教语文。
……
我苦笑,“和我有什么关系呢。”我突然想起来,老妈以前和我说的,她说人要往更好的地方走,她现在应该去更好的地方了吧。
“对啊,和你没关系……”蒋遇的声音很沙哑,变声期特有的声音,“我他妈一家人就栽你们母女俩身上了!”
他扯着我的衣领,一手按着我的头,用力的亲吻,很疼,他把我的下嘴唇都咬出血了。
我打趣他不怕被政教处捉到吗,他冷眼看着我。
我笑了笑,自识无趣。
“黎妆。”每次他用这个语气叫我,我都会预感有不好的事情发生,“你妈和别的男人跑了,卷走了我爸两千多万。”
一直是一个很显眼的男孩儿啊。
他看到了我,我想说什么,但看到他又像是没看到我的样子,继续写作业。
很巧他们下节课是体育课,他请了假,我在走廊里拉住他,说要和他谈谈。
考试很顺利,正常发挥了,我没有去想别的事情,但是一考完我就火急火燎的冲了回去。
家里没有人,蒋遇的房间很乱,很久没有清理了,但是爸妈的房间,却少了很多东西。
老妈搬走了。
“最近学习怎么样。”
“嗯。”
我很不爽,明显感觉到他有敷衍我的意思。
我说不会,告诉他以后他也会对别的女孩子做这样的事情,告诉他怎么接吻以至于到时候谈恋爱不用那么尴尬。
那真是异常拙劣的借口,我想。
少年的青涩,我也是第一次体会到,我只是觉得把那东西弄出来真难,又累,到后面竟然跪在地上一心一意把他给弄出来。
那天我又失眠了,我抱着试试看的心态打了蒋遇的电话,居然通了。
我太开心了。
“臭小子,睡了没?”我的开心似乎要溢满了。
蒋遇。
我笑了笑,最亲的人竟是这个非亲非故的男孩。
可是我却感觉我们两个人渐行渐远。
“我不会告诉他们的。”
“蒋遇,你别太难过了……”
“你觉得可能吗。”他打电话挂了。
“黎妆,我妈死了。”他的声音很沙哑,通过电流传过来我甚至有些分辨不清到底是不是他的声音。
“为什么。”我问。
“自杀,抑郁症,昨天。”我听他沉默了很久,才说,“在家里的浴缸。”
考上了。
你好好学。
看着那些微信上我自己那么多的独白,我快难受死了。
“哦……”我对他的回答似乎很不满,抬起头瞪他:“你就不能挽留我一下吗?!说不定我动心了还可能留下来。”
他愣住了,随后是铺天盖地的吻。
他根本不会吻,只是很粗鲁的把舌头伸进来,我缠住他的舌尖,回吻他,感受到手上的那东西一点点变大,变得滚烫,我松了手,环住他的腰。
我很想知道。
夏天到秋天,似乎就是一眨眼的时间,我在北京的这几个月从来没有回去过,期间也就是收到蒋遇寥寥草草的几条微信。
挺好的。
[4]
我集训出发的那天,蒋遇没有来,也没和他发信息,问了爸妈为什么蒋遇没来,他们也是说他有事情,我几乎崩溃的想问他为什么不来送我。
那几天我的情绪很不稳定,我已经很久没有联系蒋遇了,微信也全都是绿油油的一片。
我说才不会,因为我瘦。
我们在昏暗的灯光下拥吻,他抵着我的额头,说。
“黎妆,你真漂亮。”
一群人朝我这边看过来,旁边的人不怀好意的打趣着蒋遇。
“蒋遇,你女朋友真漂亮,高三的吧……”
“靠,平时看你在学校也没少撩妹啊。”
浴室里还有他很多没洗的衣服,内裤,袜子,堆了很高。
我喜欢整理东西,因为整理房间心情会变好,虽然乱,但是还是整理的很好。
他晚自习下课之后我去接蒋遇,我似乎是第一次体验这种接弟弟回家的“快感”,可能真的因为高三长大了不少,无论是生理还是气质还是长相,都看上去很成熟。
我当时说没事,我比较喜欢一个人。
他的回答让我回想了很久,他说一个人孤独久了,一定会想要个伴的。
我笑笑,说,怎么会呢。
我说那就好,我们都沉默了很久,我才问他,以后……还叫你爸爸吗……
真的太傻了这个问题,我想。
他顿了一下,笑着说,当然,小妆,爸爸永远爱你。
“蒋遇是我们班长,是个很聪明的孩子,性格也开朗,我听说了你们家里的事情,真的很遗憾,但是你们作为家长真应该把更多的精力放在孩子身上来,这么好的一个苗子,悉心栽培会有很大的造化……”
我听她说了很多,关于蒋遇在学校里一些大大小小的事件,他不像我,他在学校就像太阳一样,很多活动都会出席,他的性格成就了他待人接物的态度,蒋遇成绩一直很好,我知道这都是他特别努力换取的结果。
班主任问我为什么蒋遇家长的电话一直打不通,我看了眼蒋遇留的家长电话,是他自己的号码。
结果它出来之后,大部分都射在了我脸上。
“蒋遇我他妈……你怎么不和我说啊!我操!”我脏话飚的飞起,两个人慌乱的收拾着残局,后来他还是把我压在床上狠狠的吻了许久。
去北京前的那段时间,总是和我亲吻,晚上我们趁爸妈不在家就睡在一起,要是被发现了就说守着蒋遇刷题,但大多都是锁着门做一些青春期男女之间的事情。
我抱住他,他那时候已经很高了,比我高了快一个头,他用下巴抵住我的头,我感觉到他的手在我的肩膀上。
我们都沉默了,良久,我松开他,叫他去上课。
“蒋遇,咱们回家说好吗……我放学来接你。”我 摸了摸他的脸,他说知道了。
他说的很平淡,平淡的文字却像雷一样劈在我头上。
“怎么会呢……”
“你别自欺欺人了!”他逼近我,俯视我的眼睛,“都说婊子无情,改不掉的。”
蒋遇身边一群男生在起哄,他似乎很烦躁,骂了一句,扯着我的手往楼下走去。
被他扯的有些疼,他穿着校服,在他身后走着,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是学校后面的那个坪地,这里有两个长椅,但是来的人很少,一般都是校园的情侣在这儿,还有一些学生在这儿偷偷摸摸抽烟。
她的化妆品很多都在,拿走的都是那些贵的,衣服也是,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搬走的。
那天下午,我搭了车去了学校。
问了保安蒋遇班级的位置,我在教室的后窗户看着里面,他在最里面靠窗的位置,但却很显眼。
“黎妆,等你回来再说吧。”他叹了口气,我很少听他叹气,直觉告诉我出事了,我应了一声把电话挂了。
又是失眠。
[5]
“嗯。”
“有没有想我!”
“嗯。”
联考越来越近,我没有多余的时间去特别关注蒋遇的生活,偶尔打他的电话也总是无人接听或关机,便把其他的事情全放在了一边,全心全意赴考。
联考前那段时间我总是失眠,但是一想到第二天还要上课就一直逼着自己睡觉,于是就是重复的梦魇。
联考前一周的深夜,我再一次接通了蒋遇的电话。
我甚至想扔手机。
我嘴怎么这么欠!
我无法感同身受蒋遇的体验,毕竟我对亲情的感觉很淡薄,小时候我和外婆一起生活,之后跟着妈妈,似乎我很多时候都是一个人,我很想外婆,可是后来外婆不在了,要说亲情……是那从十九岁生下我就去当鸡的妈妈,还是那半年都不怎么和我说话的爸爸?
我的喉咙像是被卡住一样,什么也说不出口,我不知道,蒋遇的妈妈从离婚之后就有抑郁倾向,我也不知道那些日子我妈对她做了什么,说了什么。
这都是以后的事情了。
“爸爸……知道吗。”我不知道我那个时候为什么要这么傻,问这样的问题。
一模考的很差,那次给蒋遇打电话,他第一次接通了。
“蒋遇!”我朝着电话吼,“你他妈终于认你这个姐了!”
那边很久没有说话,我看了眼界面,确实在通话中,我有些怕了,我问他怎么了。
良久,他松开我,我想我那时一定脸很红,我问他怎么了,他看着我的胸部,也红了脸。
我那会真是老司机,我笑他说黄花大闺男,把他的手伸进我的t恤里,我把后面扣子解开,笑着看他,“想摸就摸吧,以后你就摸不到了。”
他没有摸,只是抱着我,说不希望我对别人也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