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刑场上,赵仕喝下老兵送行的断头酒,毅然赴死,那恍若千斤重的老虎闸眼看着便要斩下,一柄利剑横空出世,力道之大竟将那闸刀硬生生击偏了三十公分,只削掉了一些碎发。
是他,赵仕一时之间心里说不上高兴还是担忧?希望见他最后一面,又害怕他会遭遇不测,这四周已是布下天罗地网,只待他现身。
“萧寒澈,你不要管我了,这里面已经布下天罗地网,一旦现身必将身陷囹圄。”赵仕大声喊道。
华隐寺的一枯禅师便站出来为萧寒澈正名,广而告之天下武林闻无止与聂无涯才是朝廷的鹰爪,潜伏在缥缈峰门下,意图掌控整个江湖门派,其狼子野心,昭然若揭,幸得萧峰主相救得以将真相揭露出来,望各派团结一致,共同对抗朝廷,善哉!善哉!一枯禅师在江湖之上本就是得高望众,如此一来闻无止与聂无涯便是人人喊打了,只是这两人消失的无影无踪的,难寻人影。
“看来我们真是低估了这个三师弟。”闻无止捏着手里的密信,面色阴沉。
聂无涯也没料到他竟然能与苗疆那边勾结到一起,苗疆路子野,又不怕死,这下真的有些扎手了。
“不愧是一代宗师就是爽快,需要付出什么代价暂时还没想到,总之就先欠着。”詹台耶原本是不想掺合进这场争夺赛,只是在看到萧寒澈的一瞬间又临时改变了主意,这样的一个人无怪乎他那些弟子们都心怀贪念,饶是见惯各种美女的自己都险些栽进去,萧寒澈啊萧寒澈你究竟是哪个犄角旮旯化形而来的妖精,惑人而不自知!
皇城之内,高手如云,更何况缥缈峰的弟子更是被关押在那守卫森严的天牢中,救一人已是困难,救一群那便不亚于上青天,是以需要一位内应来里应外合。但纵观全朝,萧寒澈是一个熟识都没有,而且还需要不怕死能信得过的,几人把能试探的人员名单列了一遍。
“弟子觉得这个赵仕可以试探一番,此人位列禁军副首领,往些年都是他代表朝堂来与我们交涉,在朝堂上也是中立派,想来应该没有太多复杂关系。”还有一点闫无双没有说,那赵仕也是个对师尊有龌蹉想法的人,不过以他对萧寒澈的了解,若是说了,师尊是断然不会找这么个人帮忙的。
“寒澈乖,这样睡会不舒服,我们来翻个身。”闫无双轻轻的趴在萧寒澈的背上,好声好气的哄着。萧寒澈捂着被吹红的耳朵不理他,五感被削弱的他只觉得这哄人的语气很熟悉,很亲昵,让人想要倾诉心里所有的委屈,但他向来要强惯了,示弱委屈的话太难宣之于口,因此只紧紧的抿着嘴红了眼眶。
“好了好了,我们不做了。”闻无止察觉他情绪不对,撩开散落的青丝,心疼的吻着那泛红的水润双眸,顺手把还在舔背的舔狗掀开。他是宁愿萧寒澈冷着脸把他扎上千百个窟窿也不愿见其露出一丝委屈,因为那比拿剑戳他心窝子还要难受一百倍,他知晓这人的骄傲,所以就算他不择手段的想要得到他,也不敢让人废了他的武功,甚至放下一国之君的尊严,做那承受方,只盼师尊心里能稍微好受些。
闫无双猛地被掀开,转过身火大的想要动手,可是猛然触及那双泛红的双眼时,哑了声,熄了火,甚至有些无措,这人从来都是高高在上的,强大的让人看不出一丝脆弱,何曾见过他这般委屈脆弱的时候?
高手过招,招招致命,两人赤身裸体的遛着鸟对打,那场面着实有些不忍直视。“停”闻无止率先出声道。
打斗间闫无双那玩意儿甩来甩去的,让他好一阵恶心,恐怕还没等他杀死对方,自己就先被恶心吐了。
闫无双胃里也是一阵翻涌,幸好他先撑不住了。两人相互嫌弃的一个往床头走去,一个往床尾走去。
“呵呵~大师兄,许久不见,别来无恙。”阴影处的人轻笑着走上前来,竟是闫无双!
“是你!你竟然还敢出现?”闻无止惊怒道,手中却是为赤身裸体的人盖好被子。
“嘘,师兄小声些,吵醒了师尊可就不好了!”
抓准时机,萧寒澈将闻无止的舌尖咬破,一时之间浓重的血腥味在两人口中蔓延。
“再用力点,我喜欢,最好是能把我的舌头咬断被师尊吞吃入腹,这样我们就能生生世世都在一起了。”闻无止笑得有些偏执,唇边血迹将他衬的像是地狱来的恶鬼,哪里还有半点一国之君的样子?
“混账”萧寒澈骂道,作为一代天骄,过去的三十多年里一直都是顺风顺水的,未曾想到有一天碰上这混账东西,骂人的词更是匮乏,真是骂在心口难开。
只是这原本就不清醒的脑瓜子又雪上加霜了,萧寒澈晕乎乎的揉着头想要保持清醒。这一次闻无止没有下春药,只是一种让人浑身无力意识半模糊的药,有自主意识会反抗会骂他的师尊才更有趣不是?
闻无止站在红帐外让宫女将自己的衣冠除去,欲望早已在触碰萧寒澈的那刻就一直硬着,宫女红着脸小心翼翼的捧着新帝衣物退了出去。
迷惘的视线终是从床顶的明黄帷幔转移到来人身上,平日里清朗明亮的双眸此时雾蒙蒙的,褪去了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脆弱的不禁让人心生怜惜。
“诶诶,你这人就是这样无趣所以才追不到你的心上人……嗷…”来人刚爬进来就被一个过肩摔摔得骨架子都要四分五裂了。
“我劝你最好正经一点。”闫无双嘴里劝导,头也没抬的为萧寒澈斟上一杯茶。
“你就是萧寒澈?”詹台耶猛地凑到人面前,漆黑的双眸一瞬不瞬的盯着萧寒澈看,似要从这张面无表情的脸上窥探出一二。
这桌上的珍馐美味全都有宫人试过毒了,萧寒澈推开他的手,皱着眉道:“我自己来。”
“好好好~”闻无止笑着应道,转手又执起酒壶给萧寒澈倒了一杯。
今晚的菜似乎有些偏咸,萧寒澈只吃了两口就感觉有些口渴,拿起手边的酒杯便是一饮而尽,这酒清冽偏甜,酒味不浓,有淡淡的果香,恰到好处的解了咸味。
”管事公公不愿起来,一直不停的央求萧寒澈。萧寒澈不能给他保证,只能尽量控制自己不动手,掌下发力将人硬是拉起来。
“他不会为难你们的。”这是变相的应允,管事公公感激的朝着萧寒澈又是一拜,随即便小心的退出去张罗起晚膳。
这样的性格,如何当好这一国之君?
闻无止与聂无涯偷摸的暗中观察了好几天,心里琢磨着难道师尊气消了?也是,缥缈峰弟子不全都救出去了么?除了他们把师尊强制留在这里,好像也没什么别的事了吧?自从心思挑破之后,他们看萧寒澈就像一块肉骨头,闻着勾人的香气,时不时的都想扑上去啃两口,当真馋死个人。
眼看着萧寒澈练完最后一式便干净利落的将剑送进树梢下悬挂的剑鞘中,闻无止自回廊走过去拿着汗巾十分自然的擦拭着萧寒澈脸上的细汗,虽是习武之人,但萧寒澈的肌肤却无比的细腻白皙,恍若一块品质上乘的暖玉,让人触之贪恋。
“够了,我累了。”萧寒澈挥开他越来越过分的手,冷声道。临走前似是不经意的往回廊暗处扫了一眼。
“可以,不过还请师尊将腰间软剑卸下,独自走过来。”聂无涯答应的也很爽快,反正留着这叛贼就是为了钓出师尊,既然目的已达到,是死是活也不重要了。
闻无止紧盯着萧寒澈抽出腰间的软剑丢下,再一步步的向他们这边走来。
“不要,不要过去!萧寒澈我不要你救,你走啊!”赵仕被两个禁军捆的严严实实的按在地上大声的嘶吼着,看着心中高高在上的明月为了蝼蚁般的他一步步走向深渊,直恨得双眼猩红,口吐鲜血。
“啊!!!你怎么敢!!!”赵仕奋力的挣扎,眼中怒火中烧死死地盯着闻无止,他怎么敢用他那龌蹉的欲望玷污萧寒澈!!!杀了他!杀了他!!赵仕心中杀意涌动,竟然真的被他挣脱了束缚,一拳直指其面门。
闻无止见招拆招,只是没想到被气的发疯了的人力气竟大的出奇,微恼之下也是杀心渐起,折扇中尖刀显露,右手横扫,便要将他割喉。
赵仕本就大受刺激心神恍惚,动作微滞,眼看着尖刀就要划破皮肉,闻无止忽感身后危险,转身便抬掌迎了上去。闻无止的内功自是比不上萧寒澈,这一掌便将他击下站台,口吐鲜血。
闫无双见他眉头微蹙便试探性的询问:“师傅是在烦心大师兄和二师兄吗?”萧寒澈不语,只是面色更沉了。
“弟子前些日子在苗疆结识了一位好友,其手下驭有数百人,各个精通蛊术,且身手不凡,若是师傅有需要弟子可邀他前来相助。”闫无双提议道。
“需要什么代价?”
萧寒澈的迷踪步法很是厉害,等士兵们朝佩剑射出的方向围去却是不见人影了。闻无止自台上走下来,手中折扇在掌心有规律的敲击,看着被按住愤怒的人嗤笑道:“懦夫一个,在他眼里可能连你的样子都不记得,就算你为了他死在这里,那又能改变什么呢?”
“呸,总比你这个欺师灭祖的禽兽强。”官位已被剥削,赵仕骂起来更是理直气壮。
“大胆”旁边的士兵见状便要上来给他一下子。闻无止挥退他,拿出手巾擦拭着脸上的血渍,脸上看不出喜怒,只是突然猛地一下拽住赵仕的头发,迫使他仰起头来,凑近他耳边如魔鬼般轻声道:“你见过他情动的样子吗?无法抗拒的承受着我带给他的快乐,止不住的销魂喘息一点点泄露出来,哈~真的让人沉迷啊~”
“那这赵仕怎么处理?”聂无涯问道。
“留他做饵,引师尊现身。”以师尊的性格必然不愿拖欠别人的人情,以这叛徒的性命来逼师尊现身最合适不过,闻无止看着杯中自己震散开来的扭曲面孔,唇角微勾。
很快,赵仕勾结叛贼于三日后被斩首示众的告示贴满整个大街小巷。太平的日子过惯了,百姓们都逐渐遗忘了这驰骋沙场保家卫国的大将军了,如今谈起也只是议论他的不忠不孝,只有那些随其征战杀伐的老兵气红了眼眶。
詹台耶若有所思的看了闫无双一眼,也没有反对,于是这件事便交给闫无双去办。
詹台耶这两天也陆陆续续的将蛊虫下到天牢守卫军的饭菜里。不出意外的,赵仕一见到萧寒澈的亲笔信便满口答应了下来,甚至都不需要浪费口舌,闫无双内心有些阴郁,一些阴暗的想法正悄悄的滋生着。有轻功好又善使毒的苗疆弟子开路,计划自是无比顺畅,赵副首领的禁军巡查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缥缈峰弟子皆如数救出。
接下来便是揭露这两孽徒的真面目,萧寒澈饮尽手中清茶,眼中闪过一丝杀意。
这一举动当然令萧寒澈感到反感,只见他皱起眉头,手中的剑已出鞘。
“嘶,你这师傅怎么脾气那么大?”詹台耶敏捷的往后一仰,只是额前青丝被斩去了两缕,不由心有余悸的拍着胸口。呵,没有一剑捅死你已经算仁慈了,闫无双恶意的在内心吐槽。
“需要付出的代价?”萧寒澈不想和他嬉皮笑脸的,直接了当的发问。
“唉,真不知师尊上辈子造了什么孽才会遇上我们这些人。”不过,放手这辈子是没有可能的了,两人相视一眼,心里不约而同的想道。
此时裹在被子里的萧寒澈被闷出了一层细汗,感觉到带着凉意的东西轻轻的贴在脸上,不禁舒展开紧锁的眉头。闫无双从脚踝处一点点的向上吻去,白皙的皮肤异常细腻,完全没有寻常习武之人的粗糙,越往大腿处去,越是滑嫩,再往上游走,那便是他梦寐以求的大宝贝了,干干净净的颜色不深,乖巧的沉睡在丛林之间,离得近了还能闻着若有似无的梅香。
潜意识里抗拒着这种让人沉沦的快感,可身体却违背意识的兴奋起来,被动的承受着湮灭一切的情欲,发出的低沉喘息尽数被纳入别人口中,那贪婪的唇舌霸道的纠缠着,吮吸着,推拒的双手也被按压在一片柔软滑腻的地方,有时不小心抓得用力了些,便换来更猛烈的攻势,连呼吸都有些困难了。
床被摇的嘎吱作响,到了后半夜,萧寒澈实在是受不住了,逮着个机会翻了个身面朝下的趴着。
“你想做什么?”
闫无双一边脱衣服一边道:“我还不想破坏在师尊心中的形象”反正师兄的形象已经一落千丈了,再跌一点想必也没多大干系。
闻无止简直要被他这副无耻的嘴脸给气笑了,拿起悬挂在床边的软剑直逼闫无双咽喉。
“噗”闻无止看着气不过的师尊内心一阵柔软,手里却是一点不慢的将萧寒澈的衣物快速剥离。
药效发挥到了极致,萧寒澈现在已经分不清眼前的是人是鬼,目之所及皆是光怪陆离的扭曲景象,浮浮沉沉不知身在何处。
“出来。”闻无止突然厉声呵道,双眼紧盯着床帘旁边的阴影处。
“滚”只是这一张口,这种易碎感便荡然无存。
“师尊这嘴呐…可真是不讨喜。弟子得代您好好罚罚它。”闻无止说罢便俯身压在萧寒澈的shen上,将这伤人的淡色薄唇堵住。
“唔…唔…”闻无止的吻不似他的笑,带着霸道至极的吮吸tian舐,横冲直撞将那不断退缩的唇舌死死纠缠,推拒在胸前的手被他捉住按压在自己饱满的胸肌上,不停的揉捏。
“师尊且饮慢些,这酒后劲大不可多饮。”闻无止嘴里虽然在劝导,手上却立马又续满了一杯。
说到底,萧寒澈还是低估了这孽徒的廉耻之心,怎么也料想不到他居然敢在众目睽睽之下公然下毒。酒过三巡,周围的宫人已然全部退下。
“你”萧寒澈怒瞪着他,可是眼前渐渐迷蒙起来,踉跄的起身想要去拿佩剑。闻无止哪里能让他如意,直接将人打横抱起,不顾怀里微弱的挣扎径直的朝床边走去。本想温柔的放下,怎料到一时失手被怀中人挣脱出去,幸好是摔在了层层被褥中。
夕阳西下,闻无止踏着落日余晖步入凤阳宫,面上蕴含着温柔的笑意,在见到萧寒澈的那一刻尤为显眼。
“师尊”萧寒澈不想理他,只是垂落的余光中瞥见瑟瑟发抖的宫人,才淡淡的应了声。
闻无止得到回应便开心的落座于萧寒澈的身边,净了手,亲自为其布菜,不准别人插手。
当然,这样的小动作对于整个心神都在他身上的闻无止自是毫不意外的被捕捉到。紧紧捏着手里的汗巾置于鼻尖沉醉地深吸一口,眼中欲色渐浓,这是他的命啊,谁想夺走那就只有从他的尸体上踏过去。晚膳时,闻无止要移驾凤阳宫,整个凤阳宫的下人皆如临大敌,新帝喜怒无常的性子是出了名的,稍有不如意便是小命不保,全部人都在祈求萧峰主千万别惹怒新帝。
“萧峰主,求求你开开恩,可千万别冲撞了圣上,凤阳宫所有人的性命都在萧峰主的这一念之间。”凤阳宫管事公公跪在萧寒澈面前,不停的磕着头。
“你先起来吧!”萧寒澈叹了口气,伸手想将他扶起。“求求萧峰主答应奴才吧。
萧寒澈顿了顿,风扬起他鬓边的发丝,只留下一句“好好的为自己活着。”
这场闹剧终是落了幕,在那深宫高墙之内,不顾群臣的反对,将萧寒澈囚禁在只有历朝皇后才能居住的凤阳宫中。
本以为以师尊的傲性定然是绝食再揍他们俩一顿,却没想到萧寒澈不仅不恼甚至每天都正常的吃饭,睡觉,练剑,仿佛与在缥缈峰时并无不同。
“师尊,你终于肯现身了。”闻无止笑的灿烂,随意的擦掉唇边的血渍,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萧寒澈。
只一瞬间,大量的禁军便将这里包围了起来,聂无涯自高台飘然而下,扶起地上的闻无止,朝周围禁军做了个进攻的手势。
“放了他,我和你们走。”萧寒澈说道。他的脸上很平静,既没有愤怒也没有恐慌,这让师兄弟两人一时拿捏不准这是不是还有什么后手,不过对于这诱惑条件他俩都没办法拒绝。
“视情况而定,有时是一万两黄金,有时是一枚铜钱,不过大都是约定之人可接受的范围之内。”最终萧寒澈还是想先见上一面再做决定。
三日之后,地点定在离城池十里之外的悦来客栈,此间客栈路子野的很,没人知道幕后老板是谁,只晓得来头大的很,所以鲜少有人敢在这里造次。清雅朴素的隔间里萧寒澈先到了,因他不善饮酒,是以闫无双便贴心的换上了师傅贯喝的茶。
“啧啧啧~眼比天高的家伙居然也有给人端茶倒水的一天~真可谓是大开眼界啊”窗外突然支愣一个脑袋进来,笑嘻嘻的说着。闫无双白了他一眼懒得搭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