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的会的,你就放心吧,我最知道怎么开心了。拜拜啊声哥。”季滢兴冲冲地挥手告别,我俩往校门口走,她拍着胸脯对我说:“你哥绝了,穿件白t也这么帅,那大胸肌,我靠,你摸过没有?肯定手感特别好,滑溜溜的。”
我瞪她一眼:“小点声,沈文清来了。”
“你看,同样是白t,沈文清穿起来就干干巴巴的,没意思。”季滢突然兴奋,压低声音对我说:“今晚上我要是拿不下沈文清,我就点个你哥那样的,过过馋瘾。”
“他不来,逗你呢。”我说。
“生日快乐,寒寒。”他把礼物递给我。
我接过来,没有打开看:“谢了。”
“我怕把沈文清给吓跑了,你看他那个清高的样子,啧啧,真是……太迷人了。”
周六下午我们出发时,蒋鹤声还是来了。
“去哪儿玩啊?带我一个。”蒋鹤声笑眯眯地对季滢说。
我喝得晕晕乎乎,止不住地淌眼泪。季清新叫来的一批男孩子又走了进来,其中有一个鹤立鸡群的,身材不错,径直朝我走过来。
我茫然地看着他,眼神始终不聚焦,看不清他的脸,模模糊糊地觉得他很像蒋鹤声。
“就你吧,莞莞类卿。”
包间里的人都散了,季清挥挥手,门外走进来一排身着小西装的年轻男孩,面朝我们站定。
“挑吧。”
我迷茫地看着季清:“挑?挑什么?”
我呆呆地看着他俩亲热,觉得自己的嘴唇也好干,忍不住舔了舔。
季滢被亲得喘不上气,用力才推开沈文清,沈文清又啃她脖颈。
“哎呀,等一会儿。”
“又输了,输了的干什么来着?沈文清?”
“亲、亲嘴……”
“嗯,”季滢在沙发背上靠好,“来吧。”
“你早就该拒绝我,不该放任我的追求。”
“对,对,你说得对。”我跌坐在沙发上,呜呜地哭起来,“他早就该拒绝我,这个混蛋。”
“怎么了这是?”季清哭笑不得,扯出好多纸巾给我。
这一周过得很快,沈文清课余时间一直找我练歌,我感觉我唱得还可以吧,但他虽然努力克制了,我还是能看出来他有点后悔。
季滢有空就跑来捧臭脚,给沈文清哄得团团转。其实我和季滢的交情不深,一直都是君子之交淡如水。我上初一的时候,她因为打架休学了一年,我俩才有机会做同学。后来初中和高中一直都是同班,虽然不在一个圈子里玩,但彼此看得上眼。平时不爱联系,有事都会吆喝对方一声。
她倒没什么大事找我,每次想起我都是让我做她的僚机,我已经习以为常了。
我酒劲上来,亢奋得手舞足蹈:“单纯?我才不单纯呢!我早就、我早就……嘿嘿,不告诉你……”
我蹬掉鞋子,站在沙发上乱跳:“季清姐,你给我点一首,我现在就要唱!”
季清抬抬手,点歌台马上就有人点播了这首歌曲,她把麦克风递给我,说:“没想到你还喜欢老歌。”
我吹完蜡烛,沈文清的生日快乐歌还没唱完,门口涌进来一群人,进来就叽叽喳喳地跟季滢打招呼。
季滢给我介绍了几个,我也没听清叫啥,就跟着说你好。她重点给我介绍了一个留着狼尾的酷姐姐:“这我表姐,季清。你今晚就跟她混,我对付沈文清去了。”
又对她说:“姐你照顾点她,她第一次来。”
沈文清和我碰杯:“生日快乐,听寒。”
“谢谢。”我喝了一口,拍了季滢一下,“哎,到你了。”
季滢板着脸瞥了我一眼,我碰碰她,她就笑了,抓起麦克风大喊:”哎,门口有人没有?姐订的蛋糕呢?还不上来!打算明年再上吗?”
“好吧,那就不打扰她了。”沈文清略显失落地说。
季滢推推我,警惕道:“谁啊?”
“我室友。”我也纳闷,沈文清原来和倪织喜认识。
“是吧?哎,沈部长,我们在这儿呢。”
这会所在城南风景区附近,牌匾上的红布还没揭。季滢在车上时给我们介绍,这是她朋友家开的,今天晚上随便玩,算是捧场了。
“就我们三个人吗?”沈文清问。
他盯着我换鞋,叮嘱道:“注意安全,到学校告诉我一声。”
“好。”
“钥匙给你,都收拾好了。我换了把新锁,安全一点。”
我无言以对,只能冲她竖起大拇指。
“哎呀,啧啧啧,”季滢感慨道,“你哥要是跟我同岁,我倾家荡产也要追他。不过差七岁就算了,我见着他吧,总感觉他有种长辈的威严,我害怕。”
“威严?”我想起蒋鹤声可怜巴巴地喊我姐姐,顿时有种虚幻的错觉,“嗯,是挺吓人的,我有时也害怕他。”
“怎么又是平板啊,”季滢调侃道:“声哥,你这礼物可没送到心坎里去啊,我看她寝室里好几个平板呢。”
我催促道:“快走吧,不是说在校门口集合吗,别迟到了。”
“嗯,那快去吧,玩得开心点。”蒋鹤声说。
季滢难得害羞,躲在我身后:“嘿嘿,声哥,我们要去……吃饭,你来可就得请客了啊。”
她说着掐了我后腰一下,明显想让我拦住蒋鹤声。
蒋鹤声笑道:“好啊。”
沈文清算是她比较上心的一个了,提前一天就开始各种打电话,面面俱到地安排好。
“寒呐,你说我要不要我家的房车来接啊?”
“接呗。”
我勾住他的脖子,眼泪大颗涌出来。
为什么不能是真的蒋鹤声呢?为什么呢?
我忽然恼怒,凶巴巴地推开他:“滚啊,我要蒋鹤声,呜呜……”
季清笑了笑:“换一批。”
我心里郁闷,不停喝酒,按开手机看了又看,就是没有蒋鹤声的消息。
“烦死了,说不叫人家喝酒,也不知道来看着我点,哇啊……”
季滢整理好凌乱的衣服起身,沈文清靠在她身上脚步不稳。
“我去楼上了啊,姐你给她找找乐子,别就知道喝酒。”
“你走吧,春宵一刻值千金。” 我对她说。
沈文清着了魔一般,跪在沙发上,狠狠吻季滢的嘴。
“我操。”我看呆了,忘记哭泣,抓起季清的手腕看表,“还没到两个小时呢,这傻逼男的。”
那边围了一圈人看他俩亲嘴,有人起哄,有人拿手机拍视频,玩得不亦乐乎。
“谢谢你季清姐,你真是好人。”我擤着鼻涕,眼泪却越流越多,终于忍不住嚎啕大哭,边哭边撕心裂肺地唱:“爱过你爱过你爱过你……”
“这……季滢?”季清向季滢寻求帮助。
季滢那边正热闹着呢,她叫来那一堆人分明就是冲着沈文清来的,不多时,沈文清就被灌得东倒西歪,男人本性也显露出来,躺在季滢大腿上色眯眯地摸来摸去。
“歌词写得好啊!”我又灌了一杯酒,扯着嗓子唱:“越过道德的边境,我们走过爱的禁区……”
季清说:“唱错了,第一句不是这个。”
“……那是什么?”
“季清姐,我叫蒋听寒。”
“你好,你叫我名字就行,祝你生日快乐。”
季清挺会聊天的,我们边喝边聊,不知不觉中一瓶红酒见了底。她见我不胜酒力,笑道:“没想到季滢那个疯丫头,还有你这样单纯的朋友呢。”
服务生很快推进来一个三层的大蛋糕,我惊讶地说:“这么大,能吃完吗?”
“谁家蛋糕是用来吃的啊,用不比吃的香?”季滢意味深长地瞥了沈文清一眼,沈文清没听懂:“用?怎么用?”
季滢“噗呲”一笑,抬腕看了眼表:“两个小时吧,两个小时之后你就知道怎么用了。”
季滢不太高兴了,拉着我在前面走得很快。
会所的包间要比学校里一个普通教室还要大,我们三个人走进去显得十分空旷。刚坐下就有服务生推来酒水和一些吃食,季滢打电话叫人来热场子。
沈文清有些心不在焉的,也看出来了季滢的情绪,似乎有点尴尬。我开了三瓶鸡尾酒,塞到他们手里,说:“你们俩,还没祝我生日快乐呢。”
“大概还有几个朋友过来打打招呼之类的,略坐坐也就走了,不用在意。或者你有别的朋友,也可以一起叫来啊,人多比较热闹嘛。”季滢说。
“好的。”沈文清拿出手机,犹豫了一下,问我说:“听寒,你宿舍的倪织喜在吗?”
我一愣:“啊,她好像昨天晚上就出去了,我出来的时候她也没在。”
“好。”
我接过来时,不小心碰到他的手。他往前一探,但是抓空了,手就怔在那里,半天才垂下去。
我关上门,始终不敢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