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死了跟我有什么关系?”席勒漫不经心的询问,他显然更在意另一件事:“你知不知道你刚才那么喊,很容易让我想杀了你。”
“她怀的是你的儿子。”j看着他。
“谁知道她怀的是谁的儿子。”席勒嗤笑一声看向旁边替他倒茶的助手,助手也笑了起来。
他敲开卡特亚庄园的大门,门童用鄙夷的眼神看着他。
他把自己卡进门缝里防止被赶出来,大声的喊着:“席勒!你的儿子在医院快死了!”
后面还跟着一大串他从母亲那里学来的脏话。
j跑出医院,但他没有任何可以询问的对象,他回到家里,把那些昂贵的背包和高跟鞋从柜子上拽了下来,东西散落一地,但来不及换成现金。
他路过蛋糕店,德牧还在喊着他,他不自觉的放慢了脚步,老奶奶在旁边疑惑的看着他:“j,怎么啦?”
他简单的将前因后果表述了出来,老奶奶在柜台里翻了半天,翻出了厚厚的一沓钱:“这里是一万五,可能还差一些,你再想想办法?”
“有两条路给你选。”艾尔克看着面前的j:“一个是当男妓,不用多做什么,每天打扮得漂亮给人上就行,我保你以后五年后就能住上别墅,如果傍上什么富翁,说不定还能去当电影明星。另一个是当调教师,你得先学三年怎么捆人怎么拿鞭子,很累,前期挣的钱刚够生活,干好了,可能会送你去一个更危险的地方。”
“当调教师有什么好处?”j问他。
“好处么……可以养狗。”艾尔克如此回答。
“私人原因。”
英国人打量了一下j:“他很好看,看起来也很懂事,孤儿这一点更好——我在意大利北部开了个俱乐部,现在需要一点人手。”
英国人看着席勒有一点犹豫,补充了一句:“您知道我的俱乐部需要高度保密,他不会再出现在你的面前,这样或许比赶他走更保险。”
他从房屋前一路往前走,要坐上卡特亚的轿车,就看见一个英国中年人用饶有兴趣的眼神看着他。
那个英国人穿着偏紫色的西装,头发梳在头顶,优雅又令人觉得森冷,仿佛一个古老的吸血鬼贵族。
“他是什么人?”英国人问席勒,席勒对他的态度非常客气,只是轻飘飘的回答:“要处理掉的狗。”
j绕过爱莲娜的床铺,看见爱莲娜的眼睛里只有席勒,她歪着头,轻轻卷着的头发散在枕头上:“医生说我下礼拜就可以出院,到时候我去找你玩。”
“好。”席勒点点头,j觉得他并没有答应的很认真。
“你可得来啊……”爱莲娜看着j的背影,呢喃着开口:“j刚生下来的时候,你父亲也说他还会来,可惜他没有。”·
门被推开,门外的席勒听见了他们的争吵,试图进来阻止他们。
并不需要席勒说什么,爱莲娜一看见他就甜美的笑了出来:“席勒,你来看我。”
“嗯,好好休息。”席勒敷衍的说了一句,对j抬了抬下巴。
“什么药?”j不可置信的看着她。
“哎呀……你一个小孩子不懂啦,就是,让宝宝没有的药。”爱莲娜轻轻笑起来:“本来药效是十二小时以后,我就以为可以多玩一会儿,谁知道——”
“你把他流产了?”j突然从凳子上站起来,小小的塑料凳啪嗒一声倒在地上:“他是你的孩子!你知不知道他已经成型了?医生说,都可以看到他的手在动……”
“我……我不知道……”j手足无措的摇头,只能问:“她怎么了?”
“先兆流产大出血,但胎儿已经成型了。”主治医生深吸了一口气:“搞不好就一尸两命。”
“两……两个……”j没办法完整的措辞,他感觉心跳快要冲破了喉咙,只能问出一个词:“怎么办?”
“弟弟?”爱莲娜茫然的眨了眨眼睛,然后轻轻的笑了出声:“没有弟弟。”
“没有?”j脑子嗡的一声响,他缓缓抬起头,伸手摸向了爱莲娜的小腹。
她的小腹平坦如初,那个幼小的生命似乎从没有来过。
席勒满意他的温顺,要给他安排一个房间,并表示要送给他一份惊喜当做第一夜的礼物。但j执意要去医院看望他的母亲,席勒心情很好,带着他新的小宠物前去。
j在病房外面看见了被妥善照顾的爱莲娜,他走了进去,爱莲娜正醒着。
她挂着药水,旁边摆着许多j也不认识的机器,j在她的身边坐下,把脸放在了爱莲娜冰冷的手背上。
j躺上床的时候,脑子里闪过那个傻乎乎的德牧。
席勒进入他身体的时候,j不知道他在想谁,是高兴于自己有了一条听话的新狗,还是厌恶于自己的旧狗不听话。
阳光灿烂的西西里岛,蛋糕店的门口,德牧叼着面包在等一个金色头发的少年。
j不知道。
可能是吧。
十五岁的爱莲娜躺上了不知名男人的床。
“你母亲太不检点,很脏,个性么……你很清楚。”席勒说:“我们家族会喜欢购买一些性奴,干净好用,但他们有的时候也不太喜欢那种被训练的太乖巧的东西,所以,我也喜欢一些漂亮的,不谙世事的男孩子。”
“你要我……”j的喉结动了动,他正在长大,像是从水里打捞出来,还藏在扇贝里的珍珠。
席勒点了点头:“如果你同意,我不介意把你母亲治好。不过从今天起,你就是我养的狗了。”
但告别了蛋糕店回家,j还是要面对发霉的房间,只能发出声音的电视机,和斑驳的墙皮。
母亲已经走了一个月,这几年她常常这样,消失一阵又重新出现,问也问不出一个所以然。j对此有所担心,可担心也无从下手,只能一个人坐在房间里,啃一块便宜卖的过期面包,算着母亲的产期。
她预计在九月生产,现在已经六月,西西里岛的夏天逐渐热了起来,他打开电风扇,风扇刚传来嗡嗡的响声,他就听见家里的电话响了。
“求您救救她。”j的声音又戴上了哭腔。
“别这么喜欢哭鼻子,这没什么用。”席勒放下了茶杯,冷静的看着j:“你跟你母亲长得很像。”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j头一次能猜到人下半句 要说什么。
没有两句,有手下就匆匆忙忙跑出来捂住了他的嘴。
他被连拖带拽的拉进了庄园一个房间里,墙上是镀金的花纹,台子上摆着古老名贵的大钟,有着鹰钩鼻的男人喝着下午茶,用冷峻的眼神看着他。
“救救她,她快死了。”j看着这个男人,他看他的时候依旧感觉到恐惧。
他看着老奶奶,还有那只依旧企图叼面包送给他吃的德牧,微微笑着摇摇头:“不用了,我有办法,把钱留着吧,多给它买点肉,你看它都瘦了。”
j伸出手糊了一把德牧的狗头,匆忙的向另一个方向跑。
他有办法,是有的,他得去找一个人。
“我要养狗。”j毫不犹豫的回答。
“她没有登记社会保险,手术费十万,今天晚上之前必须开始手术。运气好能救下来一个。”主治医生说。
“能不能救下来两个?”j哭着问他:“她是我妈妈,肚子里的那个是我弟弟……”
“先交钱。”主治医生扔下一句话走了。
“好。”席勒想了想,同意了。
英国人邀请j上了飞机,一路向北。
这个英国人叫艾尔克,是辉夜之城香槟区的首席调教师兼负责人,同时也是辉夜之城四大区的主要管理者。他来西西里是为了给自己私下悄悄建立的俱乐部寻找人手。j这种被黑手党通缉,没有父母,看起来又漂亮的男孩最合适。
“奴隶?”
“自己养的,算是个孤儿。”
“还很漂亮,为什么要处理掉?”
没有人给j解释这句话的意思,只是他在那一瞬间,察觉到了惊恐。
他看见席勒的眼神也出现了复杂的变化,他把j带回了那个属于他的房间,连续几天都没有来,一周后,他派人来给j下了一个简单的通牒:离开西西里,最好离开意大利,永远不要回来。
他们踢了一个白色的行李箱给j,j低头收拾自己根本塞不满箱子的行礼。
“我后悔了。”j突兀的说了一句。
“可你已经答应了,我的钱也花了。”席勒满不在乎的把双手放进口袋里:“你不会希望由我来教你什么叫信守承诺。”
“嗯。”j并不打算反抗,反正现在走不走,被谁牵走,他也没有很大的所谓。
“我也是想看看运气,吃了药万一没用,那就只能生下来。”爱莲娜抬起头看向他:“你就是呀,你不就活下来了。”
j的怒火和委屈,难过和失落,在一瞬间突然消失了。
不是被安抚住,也不是消散,而是如同一个小小的泡泡,吧嗒一声,破开。
“是呀……没有了,取掉了。”爱莲娜漫不经心的开口:“怀孕本来就很麻烦,做什么都得小心,也没办法去玩。生下来了更麻烦,怎么养活呢?还得照顾他……”
“是没保住吗?”j在试图挽救一些什么。
“也不算吧。”爱莲娜想了想:“是我吃的药啊。”
“妈妈。”j轻轻的喊她。
“我还以为我要死了……”爱莲娜疲倦的开口,但她还在笑。爱莲娜特别喜欢笑,j总是能看到她轻轻上扬的嘴角。
“你不会死的。你和弟弟都会好好的。”j没敢告诉爱莲娜自己答应了什么,但对于他拯救了母亲这件事,他内心有些小小的窃喜。
可他再也没有来过。
j重新穿上衣服的时候,已经是深夜。
他所有的关节都在疼,后面可能撕裂了,也可能没有。他并没有为此感觉到多难过,分开腿给人插几个小时就能换十万多,这笔账是划算的。
十五岁的j走进了席勒的卧室。
他把洗的发白的t恤和牛仔裤脱下,露出跟爱莲娜一样漂亮的,白皙的身体,他忍不住问席勒一个问题:“为什么……你去找一个门当户对的大小姐不更好吗?”
“人是会背叛人的。”席勒抚摸上了他璀璨的金发:“但狗不会,只要把狗养好了,它就会你指哪儿,它去哪儿,永远听话。”
j想了想,他只追加了一个条件:“你得养活我弟弟。”
“没问题。”席勒同意。
婊子的儿子一定会成为婊子吗?
他从床上弹起来接电话,电话那边传来刺啦刺啦的声音,他听了半天只听出来一个词:中心医院。
j疯了一样往医院赶,他终于在急救室见到了下体一片血的爱莲娜。
她倒在床上呻吟,两个护士才把她的身体按住,j看见血液从她的双腿之间不受控制的流出来,他听见主治医生对他急促的质问:“她身体本来就不好,又怀着孕,为什么要进行这么激烈的性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