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痛可以让你忘了那些烦恼。”
林陶走到沙发边,取下他的皮腰带。
两端扣好,一拽,发出清脆的破空声。
“……”
徐鹿眼神闪烁了一下,忽的垂下眼,作为掩饰。
“你跪在我面前,想得到什么?”
徐鹿顺着耳光扭过脸去。
像是一个开关,徐鹿脑子里闪过了很多小时候的事,被斥责被要求,漫无边际,汹涌而来。
“继续。”林陶说。
“不用了,谢谢老板,老板再见。”
林陶拿过行李,不等他反应,直接走了。
她不想让徐鹿知道自己家在哪儿,他们还没那么熟。
“回家睡。”
“哦。”
林陶起身,发现车上只剩下司机和他俩。
既然给野狗投喂了口粮,总要接受他绕着自己转几圈。不过是一晚,也不会有什么损失,就当是另类的aftercare了。
徐鹿抓着腰带睡着了,她靠在床头听到对方没了动静想要走,却被提醒了还被他绑着。她悄悄解开腰带,轻手轻脚地回了自己的房间。
次日清晨,林陶睡眠不足地从被窝里挣扎着起来,收拾完到门口时,大巴已经到了。
“因为你会跑。”徐鹿说得无比认真。
“……”
林陶哭笑不得,这算什么,小狗围着自己主人尿尿,划地盘?
“你喜欢打我吗?”他问。
“……有那么点吧。”林陶思考了下。
她第一次见他时的抗拒,是源自边界被入侵的不喜。但正如她刚来到这个房间时的兴奋,她喜欢有挑战的猎物。
“大哥我真的要回去睡觉了。”
她之前生气他瞒了自己三个月,但是现在她打也打了,骂也骂了,还把人弄哭了,这事儿她也想翻篇了。只希望徐鹿可以就当一场梦,完事儿千万别感动,赶紧忘了吧。
“我跪过了。”徐鹿没穿浴袍,只在腰上围了条浴巾,走到她面前,居高临下看着她。
林陶不动声色,“因为什么道歉。”
徐鹿抿紧唇,有些懊恼:“弄脏了……您的脚。”
不知何时,他用起了敬语。
徐鹿转身,猛地抱住那个人。
像是抓住最后的稻草。
「04」
徐鹿意识模糊的想。
有一双凉凉的手按在了灼痛的皮肤上,轻轻揉转。
“没事了……”
剧烈的痛处从薄弱的肌理组织传递到大脑。
越来越痛,越来越痛。
最终本能战胜了理智。
徐鹿想。
疼,撕裂一样的疼,着火一样的灼热。
他的身体想要抗拒,却凭着毅力一直压制着本能。
腰带隔着内裤打在屁股上,徐鹿瞬间抓紧了床单。
“啪!”
又是一皮带。
手指上下撸动,却完全没有感觉,大脑一片混乱,只剩下她的声音不断回响。
“你没吃饭吗?这么慢?”
林陶一脚踩在他的手上。
“趴在床上,屁股撅起来。”
徐鹿犹豫片刻,还是趴了下来。
“啪!”
徐鹿未做回答。
“那就什么都别想,听我的。”
林陶起身,手指一勾,将他的睡袍顺着身体滑下,露出背脊。
徐鹿没动,身体绷紧,像随时要发起攻击的幼兽,一边衡量着后果,一边本能的防御。
林陶俯身,手指摩挲过布上掌印的侧脸,定定地看着他。
“你在想什么?”
“啪!”
又是一耳光打下。
“这点事都做不到。”
“你家在哪儿,我送你回去,路上再睡会儿。”
徐鹿拿了她行李,往车门走。
林陶脑子还有点迷糊,跟着他下了车,被风一吹,清醒过来。
她直接走到最后坐下,眼罩一戴,准备补觉。
没一会儿,旁边坐下一个人,她也不在意,继续睡自己的。
等车到了公司,林陶被身边人推醒,摘下眼罩发现是徐鹿。
她想解开腰带,觉得徐鹿很幼稚。她不属于任何一个人,自然也不会被徐鹿绑住。
“不行。”徐鹿拽过她另一只手,不许她碰,“至少今晚,先别解开。”
林陶还想说什么,但看到徐鹿湿漉的眼睛,终是没说出口。
驯服烈马,终归要比圈养绵羊有趣。
“那你继续打我。”徐鹿把腰带在她右手腕上绑紧打了个结,另一头攥在手里,“我们建立契约,不越界,只图彼此高兴。”
“那为什么是你绑住我的手腕?”林陶无语。
“啊?”林陶有点听不懂他想干嘛。
“你说的,我跪下,便是有缘。”徐鹿单腿跪下,用睡袍的腰带在她右手腕上绕了两圈。
“你想干嘛?”林陶想收回手,被他硬是拽住。
晚上,徐鹿睡得很沉,林陶轻手轻脚起身,刚要动便感觉被拽住——是右手腕上的腰带,另一头在徐鹿手里。
这是他睡前死活闹着要绑的。
徐鹿当时哭完觉得很丢人,用睡衣把自己裹起来,沉默不语地钻进了浴室。她本想趁机溜走,结果被他叫住。她坐在床上,百无聊赖的等他洗完澡出来,时间已经到了三点。
温柔的声音像是从遥远的空间中穿破维度,击中他的大脑。
他听到自己急促的喘息,整个身体像是不属于自己一般。
“我在。”
皮带掉落到地上的声音闷闷的,就像他理智蹦碎的那一瞬间。
没有那么干脆,只有撕裂黏灼的钝痛。
那人从身后抱住了自己。
就像他过去的每一天一样。
每一天……
“啪!”
徐鹿咬紧牙关,努力撑着不发出声音。
又是接连几鞭,徐鹿的身体紧绷成一道弓,随时会崩裂。
——最后一下了吧。
徐鹿身子一抖,下意识的握住了她的脚。
没了手隔断,她的脚直接踩在了下面。
“对、对不起。”徐鹿有些紧张的捧起她的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