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晓芙言辞恳切,绝不似虚言。杨逍蓦地一愣,心想:“她亲近我,原不是事出情愿。”俶感几分失落,但仍语声冷静,淡然道:“我自然信。”
岔乱之际,似察觉什么,他探出掌,忽将人扶起,解下她半阙衣衫。但触得两点酥融,一痕雪脯,怀中人儿呵气如兰,楚楚娇弱,他不禁俊容骤红,枕在人胸脯处,阖眸细聆了片刻。而一听之下,杨逍只觉她脉声起伏,如潮涨潮落,霎脸色微变,严肃道:“你任督二脉给人用内力强行打通了,你自己不知道么?这人若非想你经脉逆行,爆体而亡,便是要迫你潜能,走偏门练武。”言至此,他话锋一转,又低声道:“你想我是因身子难受,还是当真想我?”而语气间,已然蕴着失意。
纪晓芙微微一愣,不知如何回应,只支支吾吾道:“我……我……”而心下想:“我自然是想他,我想见他,想他能亲亲我、抱抱我。”见她不应,杨逍喉间泛紧,忽道不明地难过,双臂却紧了紧,低沉道:“你不必介怀。”
听那音声,她心中大喜,知是师太又将“他”擒了来,忙回握住那温热,关切而语:“师叔祖她老人家,没出手伤你罢?”言罢,杨逍却并未应声,只掌指发劲,蓦地攥了那纤手。这一握之下,纪晓芙微感钝痛,随心下懊悔,没由地想:“我真是痴了,他气息浊乱,定是刚同师叔祖交过手,又败了阵,我怎能问他这些?”刚欲开口,与他说些温柔的话,却倏被拉了去。
她倾身而倒,恰伏在他温热的臂弯间。杨逍双臂回收,凭左掌紧环纤腰,将人揽至身侧,同右掌齐出,以指腹摩挲着粉颊,柔声道:“有没有捏疼你?”纪晓芙胸中微荡,早不觉痛,一张俏脸却绯若朝霞,神色迷离,不知正想着什么。杨逍听她不语,便又道:“我给你揉揉,好么?”随之,那修掌便握住柔荑,和着温热,轻抚过每一处肌肤、指节,甚是轻柔缱绻。待温存片刻,约是羞怯,纪晓芙低哼了声,似无处躲藏般,向他颈窝处一埋,并不敢望人。
杨逍见她这般,不禁笑笑,抬手抚着那柔丝,打趣道:“你怎么了?”纪晓芙支吾道:“我、我……心很乱,总是想些……唔,不该想的事。”杨逍又问:“说来听听?”不料,纪晓芙却窘然无措,脸颊滚烫,只将头埋得更低了些。
纪晓芙虽未抬首,但听得那句“日日相陪”,忽心跳怦乱,俶感道不明地欢愉。然转瞬,似念及什么,她又感万般为难,想到:“我意志不坚,做出了有违门规之事,原已不该,又怎能为一己私欲,再害了峨眉清誉?”当即坚定道:“师叔祖,师命难违,晚辈是断不敢学他派高招的,您的武功……求您莫再为难,我再不见他就是了。”
她愈说愈低,心下只感一阵失落,尤说至末时,早不觉眉心紧蹙,眼角微润,语声更似颤中含咽,险要哭了出。师太瞧人一副“不成器”的模样,心怒尤甚,却强自克制,耐着性子又问一遍:“当真么?你想好再回答我。”纪晓芙黯然道:“当真。”
此话既落,许气怒之至,梵音师太不怒反笑,瞬左臂探出,一把提过纪晓芙衣襟,连道了三声“好”。直目片刻,但见师太唇畔倚笑,寻不出半分怒意,而眸光却凛寒如刃,直瞧得人心下发怵。师太淡然道:“你骨头硬,偏要与我作对,我奈你不得,但我还是能收拾得了你那俏哥哥的。你今日不从,我便折了他的骨,叫他痛不欲生;明日再不从,我便用匕首划花他的脸,毁了他的花容月貌;若你还不听话,我就杀了他,弃尸荒野,要你一辈子都见不到他。”师太顿了顿,倏冷笑一声,又道:“贫尼倒是要瞧瞧,是你骨气硬,还是他命硬。”
她想得连日诸事,知大错已铸,无可挽回,与其来日害峨眉派清誉受损,不如自寻了断,尚落个清白。纪晓芙又羞又悔,霎万念俱灰,拔下发钗便向喉尖刺去,定须间,梵音师太眼疾手快,大喝道:“混账,你疯了么?!”忙将发钗打落,可纵是如此,那雪颈柔腻处,仍见一道血痕淋漓,尤为骇目。
师太真未想得,纪晓芙生性倔强,竟刚烈至此,宁死也不肯累师门声誉,心下倒对人多了几分赞许。她衣袖一拂,斥责道:“你死了倒清净,可有想过未尽的责任?方师侄一生要强,视光大峨眉为己任,你既为人徒,可曾替她分忧?”纪晓芙泪流满面,痛心道:“我德行败坏,怎配再做她老人家的弟子?”师太摇摇头,缓下语气:“那他呢?你半点不在意么?你才与人风流,就要弃置不顾。世人皆道女子有名节清白,男子便是没有,人尽可欺么?”
听那话语,纪晓芙蓦地发怔,身子一瘫,随以掌覆面,喃喃自语道:“我对他不起,我对他不起……”
杨逍风华正当,听那话语,倏血气翻涌,怎也不舍拒绝,便伸手将衣带、外衫、里衣渐解了下。但见他青丝缭乱,墨眸微敛,那袭白衫半掩半开,轻缠于腰,露着削肩素颈,一点绮红。而腰下片缕未着,擎柱昂扬,一双修腿或斜或展,掩春色三分。定须间,纪晓芙嗅得芬苾沁鼻,紧绕于己,也不知是人发尾淡香,还是肌肤异香,俶感神魂飘荡,将人紧拥了住。她朱唇微张,自雪颈、喉结、锁骨处蜿蜒索吻,惹靡音喧啾,待直一点魂销,更兰蕊悄吐,极温柔地轻吮、舔舐着挺立。
想逢平素,峨眉门规森严,纪晓芙若见男子,必以礼相待,不敢有半分逾矩,但临此软语温存、柔情缱绻之诱,实抗御不得。惟觉枕畔香来,琼枝抱怀,此间满心所系,皆是与他相就相缠,共赴云雨。这时,她纤软的手四下游走,柔抚他身,蜿蜒探向腹下。岂不料,杨逍却蓦地一僵,闷哼了声。纪晓芙正自难耐,又神思未清,只当杨逍抗拒,便捧起他脸,舒指摩挲着眉眼、唇瓣,以脸颊轻蹭与人,似央求般,意乱低喘道:“不行么?”
杨逍见她再不敢动作,当即知晓,定是人会错了意,便一把擒过她掌,贴覆于身,引那纤手于小腹处抚了抚。
杨逍面着温色,极怜爱地吻过那瓣唇,又说道:“我很难缠的。招惹上我,这辈子,你再就摆脱不掉了,不后悔么?”
她抹了把泪,知他言意应允,虽抽噎未止,但眸光已蕴笑意,摇摇头道:“你怕我变心,不认你么?如我始乱终弃,便遭……”刚欲起誓,却被一吻封缄,随听声道:“遭我的谴罢。若真那般,我自会擒了你去,一直干你,直至……你身子先想起我是谁,肯认我为止。”然此际,逢人言语轻薄,纪晓芙不怒反羞,倏地俏脸微红,不觉欢喜、悸动、爱欲、怜惜,种种情愫交织翻涌,催之心间一荡,低声道:“别离开我。”
岂料血气一涌,她俶感腹下灼热,丹田似被猛撞了般,瞬身如火烧,难消难遏。只道那两股内力又登灌经脉,游走周身,迫人难耐非常。
纪晓芙给他一推,俏脸微苍,浑不知该说些什么,只低声道:“对不起。”而听那话语,杨逍更心灰意冷,缓缓道:“……滚罢。”
她并非第一次给旁的呵斥,师门长序有别,平素受师父、师姐一两句指责,也属平常,倒也未曾在意。但不知为何,听他责骂,纪晓芙倏觉心如刀绞,难堪之至。许是因羞愧难当,抑或是,知他冷言相拒,心中难过,她双足一软,再压抑不住,伏倒在旁,只哭得梨花带雨,哽咽道:“我想你……你是我第一个人,昨晚你被师叔祖带走后,也不知为什么,我睁眼、闭眼,想的都是你。我不是可怜你,我只是……同你在一起时很高兴,想时常能见到你。”
“或许你不信……”纪晓芙边以袖拭泪,边怯怯地伸出臂,悄握住他掌,抽噎道:“我想待你负责,是认真的,昨晚你抱着我时,我便一直这么想。我好想,你能时常抱抱我、亲亲我,对我说些温柔的话,也好想,你会真的喜欢我,而不是因师叔祖她老人家的胁迫,勉强为之。我好奇怪,明知这般想有违礼法,愧对师门,可我还是……忍不住想要你待我更亲近些。所以,别赶我走,让我照顾你,好不好?”
[三]
不知过了良久,至天光破晓,梵音师太方迟迟而归。只见她掌中分提一食盒、两壶佳酿,神色甚是得意。伴“咔”声清脆,师太将几样菜肴依次置下,又满斟两盏,待畅饮一番后,赞道:“菜色不佳,这酒倒是极上乘的,哈哈哈!小姑娘何不尝尝?”随推杯与人。纪晓芙端坐在旁,似念及什么,倏脸色泛苍,撇头答:“前辈美意,晓芙愧不敢当。峨眉律法严明,本门弟子不得饮酒,况且,您是出家人,饮酒似是不妥。”
谁知梵音师太放声大笑,反问道:“我出家是不假,可谁与你讲,我出家便一定要遵什么佛门清规?哈哈哈哈哈,倒是小姑娘你,这‘说一套做一套’的本事,贫尼是断学不来的。”
杨逍已然不知,那话是讲与她听,还是警醒自己。
“我做不到!”恍惚间,那粉琢玉颊彤云尽染,纪晓芙眼角微润,双肩亦轻颤不止,缓缓道:”我德行败坏,害你清誉,你要斥我怨我,我无从辩驳,错既在我,我如何能弃你不顾?若是男子毁了姑娘名节,便该娶她,我污了你身子,也应负责……我的错,我自己承担!”
杨逍听她字字言“错”,无半点爱意。想昨日贪欢,不过是人顺势为之,后觉生愧,因怜悯一时生意,而非真心相付,顿心中苦郁,更将那句“也应负责”,当作虚情假意,甚觉讽刺。故此,他凝视于前,眸光自怨责转为气怒,又自气怒变作无奈,忽自嘲一笑,冷冷道:“你是觉得,自顾自地说些道貌岸然的话,很伟大么?……确是错了,我从不用人可怜,你走罢。”衣袖轻拂,将她推出怀抱。
十数载来,纪晓芙向循矩守礼,从未对男子有过如此心念,不由心跳甚快,既感羞愧,又暗自期冀。她虽年岁尚浅,但秉性坦荡,知与他已有过肌肤之亲,再故作姿态,才当真自讨没趣,便探出手,扯了扯人衣袖,说道:“你走后,我很担心你,怕师叔祖会出手伤你,可我又……很想念你。”恍是悬心,纪晓芙朱唇轻咬,紧摇了摇头,又低声道:“对不起,我并无轻薄之意,你莫要生气……我、我真不好。”
杨逍知她牵挂于己,不觉眸光微舒,心中欢喜,但稍一回味,亦觉那言中含怯,便温声道:“你想我,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若是坦荡,就无须道歉。”
听人宽慰,她更黯然垂首,不知作何回应。半晌默然,纪晓芙忽紧攥他掌,覆自胸口,神色认真道:“要是我说,昨日我那般无礼,实非我本意。不知为何,每日我总有几个时辰,丹田烫得厉害,全身也似被架在火上烤一般,难耐得紧。只有你抱我时,我才不觉得热,可也会……把持不住,尽想和你做……做那事,你信我么?”
他二人相处数月,纪晓芙心中知晓,这位师叔祖虽脾气古怪,但向是言出必行,绝不食言,且武功更堪鬼神莫测,当世鲜有人及。梵音师太既说得出,便是心意已决,而非虚张恐吓之辞。故此,纪晓芙登感冷汗透背,足下泛软,忙颤巍地抓住人衣袖,惊恐道:“师叔祖,您手下留情!万莫要伤害他,我……”
岂料话未道毕,她胁下剧痛,只感一阵天旋地转,尚不及呼喊,已然眼前骤黑,立时昏了去。
待至晚时,纪晓芙懵地醒了来,霎念及白日诸事,心头一紧,登身坐了起,惊呼道:“师叔祖,你莫要伤他!”而四下却是深幽一片,并无人回应。她心中牵忧,想与师太争执一番,可又怕人愠怒更甚,当真累了“他”性命,遂失落垂首,瘫倚过墙壁,再不曾道些什么。然值此际间,纪晓芙忽听声窸窣,似谁人正低喘一般,便抚向枕下长剑,推鞘于掌,厉声道:“什么人?”旋即,一只掌探了来,轻覆过手背,听一声低沉道:“是我。”
纪晓芙心中自责,但不时念及,昨夜与他种种旖旎温柔,顿涌上心头,本面苍如纸的脸颊,倏添得两分血色。她俏脸微红,吞吐道:“师叔祖,那位公子……他、他是什么人?”师太眉梢轻挑,笑道:“他年方二八,风华正当,又容色昳丽,着是一清姿妙绝的大美人。哈,想和他同床共枕的姑娘数不胜数,我将他擒来陪你,如此艳福,你倒是说说,师叔祖待你好不好?”
言落,纪晓芙倏回想起,他伏自身畔,揽己入怀并道:“不许。”时的光景,忽心跳甚快,却又心下空荡。她想与人亲吻、拥抱,想被轻柔地抚过额发、脸庞,更想听他软语温言,继相就相缠,共赴云雨。然碍于颜面,她并不敢直言道明,只得嗫喏踟蹰,紧拽衣角长叹了声。
梵音师太见她不言,心下了然,遂先声问道:“你想他不想?”纪晓芙朱唇紧抿,仍只字不语,而双眸却不时瞥向各处,显是心虚不已。半晌缄默,师太耐不住性子,便又凑上前去,神色得意道:“你心中想些什么,我清楚得很。其实,想见那位公子又有何难?只要你肯听话,用心将我授与你的武功心法研习详熟,我便日日擒他来陪你,如何啊?”
[四]
牵引之下,纪晓芙触着那腹壁紧致,揉抚须臾,忽侧过脸颊,怔怔地望着他,眸光中渐添得几丝迷离。她心跳怦乱,鬼使神差地将柔荑探下,覆至双股,随轻轻舒展,便触得一方灼热,纤掌难握。应那动作,杨逍俶感腹下微紧,气促更甚,每一次碰触,皆令之身如过电,欲念难遏,捎得快意淋漓。且只一想得,那分身正搦于她掌,更说不出地欢愉。
昏暗之中,一方柔软覆了来,是她。甚是青涩地吸吮、厮磨着薄唇,杨逍略感惊诧,听她口齿未清,含糊说道:“热,我好热……你莫要走。”霎时间,他双肩骤沉,瞬被按了住,只觉衣衫被谁人扯了开。绵吻未却,纪晓芙左臂微抬,抵掌托住他后颈,嵌指入发,细吻着修颈雪肤、喉间微凸,继回落于唇。那另一掌,则探襟入里,轻触着胸前绯润,不时挑弄、揉抚着。
可不知为何,杨逍眉梢轻蹙,额角渗汗,神色极是苦痛,却隐忍未发,并不舍将人推出怀抱,反是双臂紧收,边揉抚着她背脊,边抵唇探舌,温柔回应着人。许是羞怯,那杏眸半眨半敛,却难掩纵情恣意的欢愉,而索取之下,她隐瞧得人墨发纷乱,襟裳半开,更吐息灼热,尽是一副冶艳媚态,顿情欲难遏,娇声道:“呜嗯,肚子那里……好热,呜……好热,你抱抱我,抱抱我……”随双股斜分,跨坐于他腰际处,似求欢般,以小腹摩挲、轻蹭着人。
她呢喃低语,口中不知浑念着什么,手却愈不规矩,分探向他衣襟、绶带两处,不时拉扯,恍要将人衣衫褪去。诚然,纪晓芙手法生涩,折腾半晌,也未能将那衣衫解开,只又羞又急,伏在他肩头处,轻喘道:“……热,想贴着你。”
纵纪晓芙如何坦荡,心有担当,亦不过是岁及碧玉的少女,青稚尤存。而这一番话,却是鼓足了莫大勇气,方才道得出。
杨逍听那话语,蓦地一怔,俶红了眼眶,只感阵阵酸楚。他恍然醒觉,知自己误会于人,又自责不已。想杨逍无父无母,恩师早逝,而须臾数年,早无人对他说这般温柔的话。那珠泪,明是落自她颊,却尽似流至他心般,令之又爱又怜,割舍不得。故此,他想也未想,瞬将少女紧揽入怀,探指柔拭着泪痕,心酸道:“尽说大话,小丫头片子,哪里能照顾明白我?”
纪晓芙心间一柔,数日来的委屈、愧怍,与那份渐炽渐烈的爱意相融,登涌上心头。她一把回拥住人,竭力攥着他衣袖,似要将所有难过一齐哭出来般,伏那胸口,将从不敢宣之于口的“逾矩”话语,放肆道了出:“那你照顾我。”伴几缕青丝垂落,只蹭得人心痒神乱。
“你强词夺理,是非曲直,神明自有分晓,我不与你争辩。”纪晓芙倔意上头,遂双眼一闭,任凭人如何取笑,也再未理会半句。怎料,师太见她不应声,不禁怒从心起,想道:“还嘴硬?我偏不让你得意。”便蹬身上前,瞬探手出袖,一把捏住纪晓芙颌角,迫她直目于己,厉声喝道:“哦?你既说峨眉律法严明,那我问你,峨眉门中,第三戒是什么?”同掌指发劲,令之骤感吃痛,蹙眉哼了声。
纪晓芙气虚道:“戒淫邪放荡。”师太冷笑一声,又发问:“好。那第六戒呢?”纪晓芙痛意更甚,勉回答道:“戒……戒心向外人,倒反师门。”话至此,师太方容色稍缓,冷哼说道:“不妨与你讲,贫尼与你师祖风陵师太受教同门,若论辈分,你师父尚要尊我一声‘师叔’。倒是你,屡次拂逆我意,不敬尊长,是为倒反师门。”余音未遣,师太双指回勾,又将纪晓芙左袖挽起,露出细雪也似的手臂,依皓白如玉,可臂中一点殷红的守宫砂,却不复如昔。
但见如此,梵音师太得意大笑,讥讽道:“我将他脱干净了扔你身旁不假,可强迫你碰他了么?你字句不离‘规矩’,可自己守了么?小姑娘若意志坚定,又何来这一夜春宵,风流快活?你说,是我离经叛道,还是你口是心非啊?哈哈哈哈哈。”师太愈笑愈响,甚是得意,但纪晓芙却羞愧至极,无言以对,忙将头垂了下,只恨不能一死百了,以求解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