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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攻】臣服G/B/总/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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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孔雀番外:海王和海王的重逢1(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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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成员之间偶尔会相聚。上一次相聚是在上海,因为乐队里最成熟的那个队员——同时兼任商务工作和外交工作的那个漫画小哥哥,现在毕业了正在世界500强实习,节奏很忙,分身乏术。剩余的两个人就迁就了他的时间,跑过去和他见面。

三人见面约在了一家热热闹闹的馆子。漫画小哥哥坐在袅袅雾气里微微笑着,他身上穿着西装和白衬衫,打着领带,挽起袖子在给大家夹菜。虽然依旧是以前的那个他,但是穿了正装以后难免帅气了很多。贝斯小哥哥以前觉得他好像不太正经的感觉——就是那种表面看上去很正经,实际相处过后总觉得他腹黑腹黑的、性取向如谜团一般的、而且行事也不太那么正经的——那种感觉。

但是没想到不正经人也可以是学霸,也可以成绩履历都很优秀(至少呈现给外人看的部分可以伪饰到很优秀)。贝斯小哥哥有些感慨,知道他们组乐队的时光可能再也回不去了,因为有人已经踏上新生活了,过去的日子也只能用来怀念了吧?

杭星低着头,阴影下看不清表情,只淡淡给了一句:“……嗯,知道了。”

乐队是近期又新组建的。

化妆师急急忙忙走进来:“临时要加一场,人手怎么够嘛?”

化妆师走到一半,停顿住了。远远地看,杭星抬头仰在躺椅上,神色悲伤,面上隐约有一点泪痕……

这是哭了?

他忽然想要和她说说话,多说一些,多了解她一些。哪怕理智知道不是她,但哪怕是一个有10%相似度的替代,也会让空落落的心忽然好过一点吧?

他沉吟了片刻,给对方回了几个字:不挤,有余位。

这是他半年来第一次回复其他女网友的信息。回别人信息的感觉有点陌生,毕竟他不做海王很久了,忽然开始线上聊天竟然有点社恐了。

语气懒洋洋的,还有点揶揄的意思。

他点开,反复地品着这一句话。

这个用词他有些熟悉。之前“今天也不是什么好人”就是这样动不动调侃他的。

空空荡荡,一如他心里的湖泊。

要退出软件的时候,上面又出现了许多条私信招呼。

他向来都有许多的私信,来自不同的女网友们。但他没有心思回,也懒得成为别人的鱼塘一员。

他抽很多烟,脚下都是烟蒂,但是想不出答案来。他也再也问不到答案了。

有时候忍不住了,他就去她的聊天界面上打下一句“我想你了”。

他打得很克制,因为知道一个已经消失了的账号不可能再看到这些消息,多打一次只是多让自己难过一次罢了。

但是除了觉得日子更苦了之外,他的生活依旧没什么变化。他甚至开始对周围女孩的邀约感觉到厌烦,还有点自闭。

这种自闭让他原本五彩斑斓的花花世界,化为了一片极其平静的湖泊。日子刻板而一成不变,仅仅只是排练、参加演出、做活动,之后就是回来睡觉、写歌、一个人半夜起来在冰箱里开一瓶可乐然后咕咚咕咚喝下去,在阳台抽烟抽到半夜。

他依旧会打开那个社交软件,去看看她已经注销了的那个账号。他不忍心卸载软件是因为这里还留着他许多的回忆,留着他那些长长的聊天记录。他翻聊天记录看他们过去的那些聊天会又哭又笑,一直翻到半夜,等到天色亮起。天色亮起的时候,他会正好看到她说的那一句:

他才知道他是真的失去她了。

真的真的失去她了。

一个人如果想要消失,真的,太过容易了。

喝了半杯,他又抬头,忽然想到一种可能性。

……她会不会已经结婚了?

因为结婚了,所以她才注销了这种男女交友的软件账号,想要重新回归真实生活?

贝斯小哥哥没听出来他嗓音里的颤抖,只是摇摇头,很遗憾地说:“所以啊,我当初就说了,网恋是非常不靠谱的啊,你没看新闻吗?‘男子网恋被骗三万八,对方竟是俩孩子妈’,这种新闻比比皆是,谁知道对面的人是男是女,有没有结婚啊?”

杭星握着杯子的手忽然一顿。

他在袅袅的雾气里,侧头,看了贝斯小哥哥一眼。

所以啊,还是回去好好读书、好好发育吧,等长成了一个大男孩,再和他们相聚也不迟啊。现在这个阶段,就不要再去打扰他了吧。

杭星的心里忽然就有点酸酸的。那种和重要的人分别的感觉,那种酸酸涩涩的离别感,混合着酒精,一起被他吞入了喉咙。

“……所以,你和那个网恋的女网友,之后就再也没联系了啊?”贝斯小哥哥问。

他其实很羡慕。羡慕杭星这种潇洒和飞扬的肆意。

“对了,小鸡仔在干嘛?”杭星忽然问。

漫画小哥哥顿了顿。

杭星还是那么帅,那么酷,那么拽。在这家热腾腾的川菜馆子里,他依旧是所有女人的视线核心。

他就只是懒洋洋地那么坐在那儿,扣着鸭舌帽,倒一杯酒,就让许多人挪不开视线。

倒酒这一个动作,这家馆子里每分钟都有好几个人在做。却只有他倒酒的姿势能让人眼睛一眨也不眨,盯上半天。

他只有她的这个账号而已。

除了这个账号,他并不知道关于她的任何事。她多大了,做什么工作,在哪座城市,长什么样子。

她的所有真实信息,他一概不知,她也从来不透露。他只能靠这个账号联系到她。

乐队解散之后,贝斯小哥哥就回老家了,在z城的音乐培训机构做老师,很稳定的朝九晚五的工作,目前正在被家里人介绍相亲之中。其实他也没想要这么早就结婚,总觉得可以再等上五年八年的吧,或者一直不结婚也挺好的。但小镇青年难逃催婚压力,于是跑出来和兄弟聚一聚,顺便倾诉一下压力与烦恼。

贝斯小哥哥端了酒杯,和杭星碰了碰。

“我们之中好像只有你一直没变诶。”

之前那个乐队因为成员的退出而解散了。唱片公司无能为力,临时加入新的成员只会动摇乐队的人气而已。最后剩下的几个人各自分开,登上火车去不同的城市发展。

那个出过专辑、曾经在一座城市里掀起风浪的乐队,那个在演唱会现场被千人簇拥的夜晚,仿佛都只是夏天里一闪即逝的泡沫罢了。

每个人都开始自己新的故事,有些人断了联系,有些人开始实习工作、踏入正轨。他换了一座城市,组建了新的乐队,只是不温不火,并没有什么太大的水花。现在每日在做的只是进行常规演出,偶尔收获一些乐迷的礼物。

杭星听到脚步声,立刻坐起,又恢复了平静神色。

他扣上鸭舌帽挡住脸上神情,没和任何人多一句解释。

化妆师小声道:“……主唱老师,主办方刚才通知要再加一场……”

他从来都没有话语权,故事的走向早已被她轻易主宰了。

杭星仰头,长久地沉默着。

不知过了多久,门口有脚步声响起。

他甚至还开始担心自己会不会不够幽默、不够有意思,会不会让别人觉得这位网友聊起来其实挺没劲儿的。

但好在,这个id叫做“姜小姐”的网友,很快就回复了他。

——有余位的话,就给我留个位置吧,可以吗?

他的手指忽然有些颤抖。会是她回来了么?

可是转念一想,又觉得自己太过天真,只是看到一个人说一句带着她风格的话,就觉得全世界都是她一样。仅仅凭着这一句话,能确定什么呢?

可他竟然难得有心思回了。

他习惯性把这些私信都点成了已读,目光随意一瞥的时候,不知因为什么缘故,在最底下一条私信上多停留了两秒钟。

那条消息很简单。

——弟弟的鱼塘很拥挤吗?

可他往上翻,他依旧打了好几十次“我想你了”,在不同时间点的深夜。

这一天演出结束之后,他们结束了粉丝们的簇拥,坐到商务车上准备回去排练。大家在讨论着这一次演出能拿多少分成,杭星却只是盯着窗外,表情平静,随手刷了一下手机。

他又看了一眼那个被注销的账号。

——当然,我先提前说好,结婚之类的进一步可能就更加不会有了,仅限于短期恋爱而已,最终的结局肯定就是分手,不可能会有其他的出路。简而言之,这很有可能是一段没有前途的、镜花水月的短期感情,用来排遣寂寞。

她是不是从一开始就规划好了,早晚有一天要注销账号?

还是那个时候她已经有男朋友、或者未婚夫,所以界限严格地把他当成一个“网恋对象”来对待,不踏过半点界限?

所以,他是真的被她给丢下了吧?

杭星抿着唇,忽然觉得这一杯子里橙黄色的啤酒有点苦,哭得他心里都在发酸。想到她可能结婚了,想到她可能回归了生活轨道,正跟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他就觉得灯光下这杯摇摇晃晃的酒就像他的眼泪一样,跌跌撞撞地四下敲打着杯壁,找不到出路,却又无法真的平静下来。

兄弟聚会结束之后,杭星又重新回归了自己的生活。

那一眼里,混着一点迷惘、一点思索。总之是相当复杂的表情。

“怎么了?”贝斯小哥哥问。

杭星摇摇头,又默默开始喝酒。

此时大家已经喝了很多酒了。许多话题已经肆无忌惮了。

杭星眼角酸涩,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

“嗯,没联系了。”他说,“再也没联系了。”

小树苗退出了乐队之后的全部事宜,都是漫画小哥哥一个人操办的。手续是他办的,连向公司和宣发团队解释也是他一个人完成的。他跟剩下两个队员只是潦草地解释了一下小树苗退出乐队的原因:身体不好,爸妈喊她回去好好念书,顺便住家养身体。

其实杭星不知道小鸡仔究竟多大了,他没过问实际年龄,看个头,小鸡仔只到他的胸口这里,这个发育程度他甚至不能确定他究竟有没有成年。所以听到“爸妈喊他回去读书”这个理由,他立刻就接受了。

一个男孩子怎么能只长到他胸口这里呢?真是太不争气了,出了门会被人欺负的啊。

他的每一根手指都骨节修长,扣着啤酒瓶,倾斜一点弧度,脸上没什么表情。

酒精液体在杯壁上回荡着,他凌乱金发下的左耳扣着一颗黑色的耳钻,顺着耳钻往下,只露出一点点下颌线弧度。

贝斯小哥哥知道杭星还在做乐队。杭星就是那种人,可以一直在梦想里发光发热,全身上下都写满了“我就是全世界”的那种人。

但现在,她已经把这个账号给注销了。

她从他的世界里消失了。

从此以后,她就归入了茫茫人海之中,成为一个不知道长什么样子的存在,或许有一天和他擦肩而过,他也没办法把她认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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