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架上的火苗晃动,将这一高一瘦的身影拉长。
画廊垂柳,牡丹开遍,夏松梦带着小月边走边赏玩,身后两个小丫鬟分别端着果子和枣泥酥跟在身后。
转过回廊,在假山旁开了一道门。“咦?这门怎么没有见过?”夏松梦疑惑,什么时候开了这样一道月亮门。正往那边走,一回头,只见小月和小丫鬟都停住脚步了,双目无神地看着她,仿佛在看一团雾。
那时方夜和方谭都还是孩子,方夜生得高大,在六岁的年纪就跟一般护卫的肩膀差不多高了,他最早看见羊圈里的异动,“你们看,羊圈里是不是有个人?”
诗柒就是那时候被他们发现的,在一头母羊的身下,上一代巫延抱出了一个女婴。时光飞逝,几年后方夜和方谭在父汗延请的先生处见到了她,年仅十岁,还没有长开,但一双水汪汪的杏眼就已经预示着她未来的美貌。
曾有两年,方夜和方谭学习读书骑射时她默默地站在旁边看,不允许她说话。某天开始,便再也没见过她。
被他这么一说,勾起了方夜的好奇心。他走近,将那人侧卧的身子翻过来,映入眼帘的,是一张熟悉的脸。
诗柒?她不是早死了吗?方夜回头看向弟弟,用眼神询问他怎么回事。
方谭摇摇头,走过来,俯视着昏迷中的女人,“我也不知道,如果说没有借尸还魂,那就只能说世间真有如此巧合。”
因此巫延才会端来那碗药。
上一代巫延生前一直对今日这位继任者感到不满意,认为他资质平庸,无法传承自己毕生所学。事实如此,面对这样的情况,巫延给出的办法是务必要让这女子处于肉体极度紧张而精神极度放松的状态,才能借母神之力辨明她身上是否有借尸还魂这等违背天理的妖术。
谁承想,巫延给的药竟和她体内的药物冲突起来。看着在床上不停抽搐的女人,巫延面露难色,只好说出了另一个法子。方夜让他滚出去没多久,她便醒了。
方谭嗤笑一声,在哥哥身边坐下。“半截身子入土的老东西罢了,也就比他们那个皇帝强点。”
方夜内心并不赞同他的话,但弟弟向来恃才傲物,如此狂妄的话语在他听来倒是可爱。“来的路上顺利么?到得比我预料的早。”
被问了这么一句,他才想起来,“顺利,甚至还有个意外收获。”
那处软肉极其丰满光滑,手指轻轻按压就凹陷下去,旁边鼓起的嫩肉包裹着手指。顺着中间的缝隙向上,他寻到那颗小珍珠,用弹琴的技法轻拢慢捻,很快紧闭的蚌肉便张开了,吐出一小股清液来。
“唔……不要……”夏松梦侧过头,咬紧了下唇。身体里仿佛被一团火烧到沸腾,只有他的手指能带她发泄体内几乎立刻就要倾泻而出的热量。
方夜微微皱眉,刚才说的话可与先前商量的不一样。他看着床上逐渐沦陷的女人,对着这样一张娇美的脸,任何男人都不会无动于衷。只是,他始终难以想象诗柒的脸露出这样的表情。
联想到在大沈营帐中她对那声夫人有了反应,她的身份方谭便猜了出来。原来是邢麓苔的夫人,有趣。
“嗯,这就是你有所不知了。”方谭说着,在床边坐下,俯身摸了摸她的头发,“五福散表面上是强身健体的神药,用起来却会使人上瘾,不连续用药,便会转换为奇毒。”
她疑惑地看着他,苏醒后她全身的血流加快,奇毒的效果愈发明显。她努力夹紧了腿心,不让自己失态,然而身体却泛起了诱人的粉红色。
解释归解释,他却没说是他们给她喂了药,才产生这奇毒的。
奇毒?尽管在药物影响下,她脑子一片混沌,但姓名攸关之事还是让她清醒了几分。“什么奇毒?”
方夜正准备解释,方谭却用脚尖碰了碰哥哥,插话道,“你在大沈那儿吃过什么药?”
她咽了咽口水,总觉得口中苦苦的。不对劲。她警觉地看着两人,“你们给我喂了什么?”
方夜挑眉,“你觉得呢?”
夏松梦被他看得浑身发热,身体酥软,自然认为他下的是催情的药物。想到自己落入虎穴,还要被人糟蹋了身子,气得粉腮鼓起,又担心又羞愤,痛斥他二人,“无耻!下流!”
其中一人格外高大,就连邢麓苔估计也只到他胸口位置。肌肉发达壮硕,整个人像一堵黑墙一样,将烛光挡得严实。另一人也看清了,是那个骑虎的少年,就是他把她打晕的。
夏松梦警觉起来,拼命扭动着,然而对于那牢固的绳结来说,如何挣扎都是无济于事,猛烈的挣扎很快耗尽她的体力,在她戒备的目光中,那两名男子走了过来。
方谭靠近床边,挑起她的下巴,端详着。“醒了以后看着就不太像了。”
同一轮月,照着山南紧张不安的大沈军民,也照着山北欢庆胜利的寅浡军队。方夜远远地便看见虎皮帐篷亮着,走进帐篷,一个身材修长的少年转身过来,他身边还站着一个面色通红的婢女。
“怎么被邢麓苔打得这么狼狈?”一双美得透出妖异的混色眼睛打量着方夜。
方夜也不和他计较,将头盔在一旁放了,展开双臂让婢女上来伺候更衣。“你和他打过就知道了。”
她犹豫着,没有抬脚。而门后却传来了人的声音,似乎有人交谈,夏松梦的直觉告诉她在谈和她有关的事情,似乎是有什么事需要她……正听着,那声音却渐渐远去,听不清了。她想知道,便追了过去,跨过了那道门。
夏松梦猛地睁开眼,所见的一切都格外陌生。
身体僵硬发麻,她不安地扭动起来,这才察觉到她双手双脚都被捆绑在一张床上,捆绑得很紧,一丝伸缩的余地都没有。侧过头,两名男子站在书桌前交谈,听见她这边的动静,转过身来。
在她死去几年后,方夜和方谭逐渐接近部落权力的中心,才得知了关于她的事情,如今再见到一张几乎一模一样的脸,令人唏嘘,更让人起疑。
“怎么办?”方夜问弟弟。
“总之先让巫延确定不是借尸还魂之类的妖术再决定吧。”方谭摇摇头。
方夜皱眉,“快请巫延来看看。”
“已经看过了,说是暂时看来没有巫术还魂的迹象,准确判断要等她醒来再说。”方谭蹲下,看着夏松梦的脸。昏迷中她紧紧蹙眉,用手指揉也揉不开。
一时间,两人都没有说话,回忆仿佛回到了十几年前。
“什么收获?”方夜问他。顺着弟弟手指的目光,方夜看到正中央的座椅旁熊皮地毯上卧着一个身形娇小的女人。
他微微挑眉,揶揄弟弟,“我竟不知道你也到了年纪动这种心思。是什么样的绝色入了你的眼?”
方谭无视哥哥的语气,“你去看了便知道了。”
方夜看着她,确实和故人长得相似。抛开这一点熟悉感,她确实是个美人。方谭的双手经过之处,衣带缓缓解开,冰肌玉骨,体香如兰。
突起的喉结上下滑动了一下。方夜平日里不禁欲也不放纵欲望,只顺从着自己的内心。身体有了反应,他开始好奇她的味道。
罢了,他很清楚诗柒已经死了,也没有看弟弟与别的女人行房事的爱好,抬腿就准备出去。才一转身,便被弟弟拉住了。
“人可是你弄成这样的,”方谭抬起头,侧过身子,让他好好看清床上正陷入情欲折磨的女子。“你就不管啦?”
方夜竟无言以对。确实,她变成这样,是自己亲手灌的药。方才巫延来看过她,尽管他掩饰得很好,但方夜敏锐地注意到他那僵直多年的左手三指竟然有了微微的颤动,看来巫延也没料到她的出现。
他凑近,一双勾人的桃花眼里仿佛起了雾气,鼻息喷在她的嘴唇上,有淡淡的药香。纤细的手指插进她的发丝,那触感冰凉丝滑。他喃喃道,“可怜的孩子,在他身边受苦了呢。”
不要……不要靠近了……夏松梦有些喘不过气来。他的胸膛压在夏松梦身上,柔软的触感让他暗自惊叹,手上的动作越发温柔起来。轻柔的抚摸透过头皮流遍了全身,她不得不闭上眼去逃避那双朦胧含情的眼睛。
他的手指探进了被子里,开始解她的衣服。大沈女子的衣装与寅浡女子不同,若让方夜来,恐怕是直接扯烂。而他曾在大沈生活过一段日子,轻车熟路便解开了,两指按腿心的两片花唇上。
夏松梦细细回想起来。脑子晕晕胀胀的,刚才的哭泣还没完全止住,两个男人站在床边看她小声抽噎着,脸蛋和耳朵红红的,像只小羊羔一般。
“吃了……吃了五福散。”她老实回答。
原来是五福散。方谭有所耳闻。他随师傅学药时听说过,是一味护心脉、强躯体的药,因用料昂贵难得因而仅有大沈皇室才会大量制备。想来是其中的回云草与巫延调制的药汤里有冲突之处。
方谭看着她,倒觉得有一丝怪异的可爱,他哈哈大笑,“现在又不像了!”
他的笑声在夏松梦听来尽是嘲讽,身上的异样越来越明显,头脑发热发胀,腿心酸痒,想到即将任人鱼肉,颗颗泪珠滚落下来。“卑鄙!你们怎么可以这样!”
方夜抱着双臂站在床侧,看见她哭倒有几分不忍心。“你现在可是身中奇毒,眼下只有我二人能帮你。”
夏松梦被他这没有没脑的话弄得有些莫名其妙,落到这蛮夷手中,被他轻薄,她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哎,这样又像了。”他笑眯眯地看着她,睫毛纤长浓密的一双桃花眼笑起来绮丽夺目,只是给人感觉他皮笑肉不笑。方谭回头看了眼哥哥,“是你来还是我来?”
夏松梦的目光随他转向方夜,这才发现眼前的壮汉赤裸着上半身,身上肌肉壮硕,块块分明,皮肤黝黑,乳尖的颜色也是黑的,他身上散发着浓烈的麝香气味,让她感觉有些难受,身体快速热起来,腿心开始发胀,很快就湿润了。
方谭对邢麓苔很感兴趣,他倒是希望能跟他打上一架。“那下次让我来。”
婢女为方夜解开腰部及腿部的系带,弯腰屈膝示意方夜坐到旁边的椅子上,好为他解开脖颈及肩膀的铠甲。捂了一天的衣服被汗水浸得湿透,散发出浓烈的男人体味,熏蒸在她脸上。婢女的脸更红了,眼睛定定地看着正前方,生怕看错。
“你和白虎两个,”方夜想了想,“最多和他打个平手罢了。”铠甲一脱,上衣便好脱了,他挥手赶走婢女,三下两下就将上衣全部脱掉,露出肌肉壮硕的上半身。“今日打了一天,能做大沈的镇国大将军,确有他的过人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