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五没办法进行正常的社会生活,只好在林霜这里帮忙。
他长得人高马大,刚过18岁就壮得像头牛,什么体力活都干得了,就是脑子不太好使,很难沟通。
林霜才刚换好衣服,外面传来一阵货物掉落的声音,他连丝袜都来不及收起来,慌忙赶出去,就见老五那么大一个人,可怜巴巴地蹲在地上摆箱子,不知什么时候回来的老三笑嘻嘻地站在旁边,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取货,取货。”
“只要一分钟,一分钟就够了......”
“五点半,下午五点半,老五要取货。”
“啊!”他慌忙扯过一旁的衣物遮住大腿,仰起头,满脸惊慌失措。
来人足有一米九,身材健硕,几乎把整道门都挡住了,投下的影子无比巨大,完全笼罩在林霜头顶。
“五弟,”发觉对方目光落在自己脚上,林霜羞耻地涨红了脸,把脚缩到凳子底下:“我、我帮客人试了一下旗袍......”顿了顿,他欲盖弥彰般加了一句,“是女客人。”
老四满脸通红,眼皮半垂,仿佛摄入了过量酒精,整个人都陷入一种沉醉狂热的状态,扛着他的腿根俯身压下,捕捉他的嘴唇。
林霜惊怒不已,拼尽全身的力气疯狂挣扎,嘴唇躲开了他的热吻,脖颈锁骨却被密密吸吮住,不禁慌张痛骂:“混账东西,你这是在......啊!嗯啊......你疯了吗,我是你嫂子!!!”
“嫂子,嫂子,哈啊.......嫂子你好紧......哦,”老四痴迷地亲他,耸着腰来回抽插,“哈啊......嫂子,你好热啊......”
再次醒来,是被下半身的异物感唤醒的。
林霜睡得很不舒服,不自觉想换个姿势,可手脚却像被绳子绑住了,动弹不得,他难受得不住低哼,终于睁开双眼。
等看清眼前的场景,他整个人都呆住了。
他的声音较平时要柔软了好几个度,只是底色依然冷硬,落在林霜耳中,冷得像冰。
“什么事?”林霜闷声问。
“喝杯牛奶再睡吧,”霍然说,“刚才我有点急了,抱歉。”
不,是三个。
霍然自己就很有本事,不需要他养,所以才一直没有把他当成家长看吧?
而且,这些年光是靠他自己是养不起一家人的,霍然也出了力。去年考上军部后,家里所有的账单都付清了,他的小裁缝铺赚不赚钱,其实已经没那么重要.......只是他还不肯承认。
霍然咳嗽一声,老三受到约束,才冷静了一些,对着霍然恨恨告状:“二哥,我们说好的,等嫂子不再惦记着大哥就可以公平竞争,但你自己说,老四这样算公平吗?”
老四不反驳了,但一直梗着脖子,就是不服气。
霍然双手交叉,沉默片刻,目光飘向浴室。
林霜呆呆地看着霍然,手上的力气渐渐松了,肩膀也耷拉下去,拖着步子往回走。
确认林霜反锁好了浴室门,霍然才再一次看向老三老四:“你们两个,起来。”
“我们的规矩,你们还没忘吧?”
老四手一软,顺着他的力道起来,跌坐在一边。
老三也忘了自己正在挨打,目光落在林霜衣摆下半个滚圆的肉臀。
一直在埋头吃饭的老五也停止了进食。
碗碟酒杯在地上摔得粉碎,老四像一头激怒的野兽,红着眼掐住老三的脖子,另一只手抓住餐叉,高高举起在空中,右手青筋暴起,蓄满惊人的力量!
这声音惊动了里面的林霜,他慌忙拉开门跑了出来:“发生什么......”
因为过度惊愕,他的声音在嗓子眼消失了,睁大双眼看着这一幕,好一会儿才能说话:“你们在干什么?!”
霍然皱眉,放下餐叉。
老四咬紧牙根,面部肌肉不自然地抽搐几下:“我没拿。”
“得了吧,不偷嫂子的东西回去撸,你睡得着?有胆子偷,没胆子承认,”老三嗤笑一声,嘴唇轻蔑吐出几个字,“孬种。”
他没有说什么,只是合上报纸,沉声向弟弟们发出指令:“吃饭。”
几个弟弟都以他为首,都乖乖地坐下了。
只不过,老三天生就是一副坐不住的挑事性子,叉一块牛排吃着,眼珠却转来转去地观察餐桌上的众人,发现老四直勾勾地盯着浴室,咀嚼的动作就慢了下来。
他一边脱,一边强忍着要哭的心情。
他只是满足客人的需求,单纯地试一下衣服而已,可那两张纸币一下子戳破了他的自欺欺人,像在高调宣称——事情没这么简单,某种淫秽的交易是存在的。
房门半掩,一道光线落在那条黑色的丝袜上,袜子边缘紧绷,勒出一圈软肉。
林霜一进门,就对上霍然那双墨绿色的眼睛,莫名有些不自在,垂下眼皮,低声说:“你们先吃,随便留点什么就好,我洗完澡吃。”
几个兄弟里,他最害怕的就是霍然。
他刚刚嫁到霍家的时候,霍然还是个温文尔雅的大学生,可那场车祸发生后,他就飞快地成长了起来,撑住了这个家。
老四目光紧锁着他,喉结滚了滚,哑声说:“很漂亮。”
老三也不见平时的顽皮,一会儿看看地面,一会儿看看林霜,轻轻嗯了一声。
老五也在看着林霜,不过他傻得厉害,平时就总是盯着人看,反而不显得突兀。
走到江边上,林霜已经差不多忘了尴尬的丝袜事件,迎着江风,舒服地眯起眼。
日子虽然算不上大富大贵,但家里几口人整整齐齐,弟弟们体贴又懂事,他已经很满足了。
再办好他们婚嫁的事,他这一生的任务就算完成大半了。
老四冷冷道:“没有。”
老三好像听见了什么笑话,乐不可支地笑出声,老四恶狠狠地抬起头,瞪了老三一眼。
林霜倒是没有注意到他们的眉眼官司,老四从小就是一副沉默寡言的冰山脸,做事也比较靠谱,哪怕丝袜消失得异常蹊跷,他也没有起疑。
几个兄弟里,就老三最恶劣,以戏耍别人为乐,家里几个兄弟,除了年级最大的老二,都被耍过。简单地说,就是个坏胚。
老五抱着脑袋,委委屈屈地喊:“嫂子......”
“怎么了?”林霜回过神,抱着他的脑袋翻来覆去地看,紧张道,“哪里砸到了?嫂子给你上药。”
林霜开了家裁缝店,店面不大,生意很不好做,偏偏还总遇到恶霸似的客人。
面前的胖男人满脑肥肠,借口要看旗袍的成品效果,非要林霜穿在身上,他委屈得眼眶湿润,可一想到这个月的销售额,他还是咬着牙答应了下来。
贴身的胸、紧窄的腰、翘而圆的臀......这件旗袍是他亲手做的,每一个得意之处都了然于心。
“三弟,你怎么一回来就欺负人?”林霜蹲在老五面前,拿出手帕给他擦脸,气愤地瞪了老三一眼,“你都多大了?”
老三举起双手,一脸无辜地说:“冤枉啊,老五自己弄掉的,不信你问他。”
林霜确实不信。
林霜知道说不通,只好咬了咬牙根,把衣服乱糟糟地往下半身一裹,快速跑向更后面的休息室。
丈夫家里人丁兴旺,整整五个男孩,作为老大的丈夫能力很强,屡屡升官,当年林霜刚刚嫁过来的时候日子过得非常幸福。
可好景不长,有一天,年仅十岁的五弟发烧,丈夫送父母去给五弟看病,却遭遇车祸,丈夫、婆婆、公公,全都丧生,唯一幸存的五弟也伤到了脑袋,差不多是个傻子了。
遮在腿上的衣物非常凌乱,边缘露出一点点丝袜和皮肉交界的地方。
老五死盯着那里,闷声说:“到时间了,老五要来仓库取货。”
林霜耳根发烧,求饶般恳求:“你先出去好吗?等我换完衣服,你再进来,好不好?”
既不是梦境,也不是错觉,他真的被绑住了,只不过绑住他的不是绳子,而是一双强壮有力的、男人的手。
与此同时,一根粗长紫红的肉棒正插在他的肉穴里肆意操干!
“啊、啊......哈啊......”林霜一张嘴,就止不住地溢出呻吟,死死咬住下唇才能发出喝问,“四弟,你这是在干嘛!!!”
林霜试探地从被窝探出头,看了看霍然。
男人端着牛奶,破天荒地对他微微一笑。
——
这个家已经不需要他了。
林霜眼眶泛红,脑袋埋进被窝里,不住喘气。
这时,霍然端着杯牛奶进来,见林霜像只小奶猫一样窝在被窝里,嘴唇不自觉地翘了翘:“嫂子。”
——
林霜有点难过。
他是真心把几个小叔子当弟弟看,要是没有感情,谁能把四个男孩的责任背在身上,整整八年都是没有喊过一句苦?
当丝袜缓缓下滑,露出白皙肉感的大腿,更显得色情。
林霜好像被烫到了,猛地收回目光,哪怕是对自己的身体,他都抱有某种畏惧,只想赶紧脱去这条引人深思的丝袜,再用灰色、黑色、白色,团团包裹,这样,他就安全了。
就在这时,刷拉一声,门突然被打开了,林霜脱到一半的裸腿就这么暴露在光线里。
老三脸上浮现出愤怒的神情:“是老四先犯的规!”
“我没有,”老四眼睛狂热地盯着浴室门,仿佛已经穿透那扇门板,看见朝思暮想的那个人,嘴上却在反驳,“我没有犯规。”
“放屁!你他妈偷了多少嫂子的内裤了?”
“嫂子,”霍然眸色更深,磨着牙缓缓道,“放开,回浴室。”
“可是......”
“他们的事我会处理,”霍然的口吻并不凌厉,却带着令人无法拒绝的威压,“回去。”
然而,不需要他说更多,就在他走出浴室的一刹那,这场暴力已经戛然而止。
嫂子显然还没洗完澡,白衬衫草草套在身上,被水珠打得半湿,贴在身上,湿漉漉的布料下方隐隐透出肉色的皮肤。最要命的是,衬衫衣摆下两条白嫩长腿,连裤子都没来得及穿,就那么毫无遮掩地暴露在空气中。
而被看了个光的林霜毫无自觉,冲上去一把攥住老四的手腕,声音因恐惧不断颤抖:“好好的,你们为什么打架?为什么闹成这样?”
霍然的眉头皱得更深了:“够了,食不言寝不语,我是怎么教.......”
话音未落,老四毫无征兆地从椅子上弹起,扑向老三!
乒乒乓乓!
“老四,”他冷不丁开了口,“你拿了什么?”
老四倏地收回目光,抿唇不语,身体却暗暗蓄力弓了起来。
老三一笑,用叉子指了指他的衣兜,“在你上衣右边的口袋。”
林霜自认自己才是家长,几个孩子的学费、伙食,都是他辛辛苦苦一分一毫地赚来的,可他实在无法把霍然当成孩子看待,尤其从两年前开始,霍然考进军部,更是散发着一股肃杀气息,冷着一张脸坐在椅子上,什么也不说就叫人害怕。
他像只迷糊的兔子,哪怕什么都没察觉到,但对天敌的畏惧却是本能。
见林霜躲进了浴室,霍然墨绿的眼眸深了深。
林霜对他们的目光一无所知,他深深吸了口江边新鲜的空气,对着想象中的美好未来由衷微笑。
——
回到家,老二霍然已经把饭做好了,坐在餐桌上等他们吃饭。
“看,”林霜笑着指向天边,“好漂亮啊。”
江面宽阔明亮,夕阳落下去,把江水和天空都融成了一体。
浅紫橙黄从天空淌到江面,一直流过来,流到林霜随风而动的发丝、明亮含笑的双眸,夕照下,他整个人都显得无比温柔。
老四说没看见,那就是没有,可能被野猫叼走了吧。
林霜没有再多想。
几个小叔子来了,店里的活儿轻松多了,林霜不必算账、不必搬东西、不必核对货物,把客户订单所需的布料准备好,就锁门下班了。
老三自觉受了冷落,撇撇嘴,眼珠子咕噜噜一转,又笑了起来:“嫂子,看见老四没?他往休息室去了,你们怎么没碰上啊?”
霎时间,像有一道雷光兜头劈下,林霜也顾不上老五了,连忙往休息室跑。
老三坐在柜台,支着脑袋等了一会儿,果不其然,老四阴着一张脸出来了,后面林霜还在小声地问:“我袜子找不到了,你刚才有没有看见?”
可当客人用黏腻的目光不断流连在这些地方时,他异常羞耻,连介绍词都不连贯了。
客人异常满意,还多给他加了两张纸币,当做小费。
等他一走,林霜就连忙冲向柜台后的库房,门都来不及关,慌慌张张甩掉鞋子——刚才客人催得太急,他还没来得及脱丝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