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直觉有时候总是准到匪夷所思的地步。
有老师注意到魏子清,看他表情难看脸色灰败,随即走过去关心:“魏子清,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
魏子清只是摇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因为没有任何人比他更清楚,真正只把对方当老师的话,根本不是那种态度。
有种难言的酸涩从心底升起来,一开始只是一点。
魏子清站在办公室里,脚像生了根一样一步也挪不动——身后的老师们还在窃窃私语,说起以前听来的秘闻,又说起对刘斯贝的看法。
名字和事情似乎和他都没有半毛钱关系,但他就是觉得耳熟。
这一瞬电光石火,魏子清想起许久以前的一个夜晚。
刘斯贝睡熟了,做梦都在叫一个名字,当时听不清——现在想来,可不就是“秦司”。
隔着一层薄薄的安全裤和内裤,女人下体微妙的微微凹陷处已经能看出湿痕,魏子清眼睛都直了,不自觉就凑过去——
女人独有的软玉温香,湿热的,似乎还隐隐氤氲着潮气。
魏子清整个贴上去,脸极下流地埋在刘斯贝阴部。刘斯贝脸色微微不自然了一瞬,被男人唇舌触碰的酥麻立刻传到了头顶。
她破天荒地伸出舌尖,舔了一下魏子清凸起的喉结:“老师也喜欢你。”
老师也喜欢你的身体,这么迷人,可爱。
魏子清的呼吸陡地更加粗重起来,在刘斯贝话音落下的瞬间,他埋进她脖颈间,像饿了几百年终于见到肉的狗,猛吸几口:“老师,我想舔你下面。”
刘斯贝轻微地喘了两声,被压在墙上,不太能动弹,少之又少地处于“被支配”的地位,她只觉得新鲜。
周围光线昏暗,两个人都看不清对方脸上的表情,只有衣料摩挲的细微声响,配上断断续续、时轻时重的呼吸,气氛忽的暧昧迷离起来。
往常,这种感觉只有做到兴头儿了,身体的愉悦快感杂糅着,才会有那么点儿的。
“可以。”她语气微微变了,是连她自己都没察觉的纵容。
几乎是刘斯贝话音落下的瞬间,魏子清就抱着她顶在墙上,一手顺着裙底伸进去,须臾就摸进内裤里,揉捏起女人脆弱敏感的小阴蒂。
好热。
魏子清难过了,因为她的事情。
小孩子就是小孩子,跟大人过招,几乎没有赢的机会,刘斯贝总能一眼看透他。
但也是这具年轻有力、青涩硬朗的身体,无时无刻不在吸引着她这个内心垂垂老矣的人。
他不想就此罢休。
她去祭拜了秦司就来找他了,她还是在乎他的不是吗?魏子清慌乱地安慰自己,像寻求温巢的流浪雏鸟儿。
“我想做”换气的间隙,魏子清非常下流地伸着舌头舔吻刘斯贝,眼泪沾到她的脸上,凉凉的。
近了,听见轻轻地一声“嗯”,带着哭腔。
刘斯贝摸到了玄关灯,“啪”的一声摁开,看见泪流满面的魏子清。
这个十八岁的、感情除刘斯贝外一片空白的小孩儿,像是要把这辈子的泪都流干了似的狼狈——刘斯贝心里“咯噔”一下,一丝异样的揪心感极快地掠过去。
他眼睁睁地看着刘斯贝站起来转身看他,还是和以前相差无几的表情。
魏子清的灵魂大抵已经剥离了他的身体——面上风平浪静,心里波涛汹涌。
回来的时候,明明已经想了一路了。要彻底放弃,要做这么一个体面的抉择。推开门以前,他恍惚着觉得他的心够冷够硬了,还以为自己真的可以做到。
他还有的是以后,好好儿一个人不能让那点儿虚无缥缈的感情给毁了。
魏子清浑浑噩噩,僵着眼神打开了门——
玄关放了一双女人的低跟鞋。
他去办公室拿自己的成绩单,顺便见一见刘斯贝。进去以后才知道她今天没来上课,请假一天——他本以为她是身体不舒服,急得火烧火燎地多嘴问了一句。
他就不该多那一句嘴的。
“刘老师不是不舒服,今天是她中学老师的忌日。”
魏子清太想这么质问她了。
他的脑子整个糊成一团,心肺仿佛被放在油锅上煎熬,每次滋滋作响的瞬间,都是难以忍受的抽痛。
他倒是想求一个解脱,不想再这样心如刀绞地痛苦下去了。
没人接话了,屋里静的掉根针都能听见。
片刻,魏子清面无表情地自顾自站起来,拎着校服外套走了。
他到家的时候已经很晚,手机上有些未接来电和消息,大部分来自于他爸妈,还有班主任什么的——翻到底都没有看见刘斯贝的,她还是一如既往的淡漠,除了学业上的事情会主动叮嘱他一两句,就连做爱都要他求着来。
情伤?
那男生愣一下,下一秒回过神来,笑得不太正经:“抢啊。魏哥,说句不太中听的话,狗都知道抢食儿呢。你条件这么好,我是想不到,那女的眼睛长到天上了吗,竟然连你都看不上?”
魏子清猛地松开那人的衣领,往后仰躺靠在沙发上,像是很疲惫了:
魏子清喝红了脸,昏昏沉沉地回想以前的自己是什么样的——应该很洒脱,也不拘泥于什么成绩。那时候也想不到自己有朝一日会被自己的老师吃的死死的,但是谁知道呢,他傻了吧唧的把自己交出去了,回头人家只是把他当消遣。
他面色一下子冷下来,带着古怪的那种冷。
——他不知道吗?
身边人都劝不住——好长时间没见他出来聚了,一出来就闷着嗓子喝酒,谁问都不说。
魏子清喝了两瓶,周围人约摸品出来了,问他是不是在学校受了委屈。
一米八几的大高个儿,低着头鼻子一酸,眼眶子里就包上一泡眼泪。
刘斯贝觉得他幼稚,但又好像哪里透着些不知名的可爱。
她被肏的上气不接下气,舒服到骨子里的时候,也愿意张嘴哄哄他——小孩子嘛,怎么知道成年人的世界里,床上的话不能当真这个说法?
魏子清其实特别好哄,她软着嗓子叫他的名字,再施恩一般在他濒临高潮前给他一个吻,他立刻就浑身哆嗦着猛冲十几下,射满一整个套子。
他表情慢慢恢复平静,好像什么也没发生过,脚灌了铅一样略有些沉重地走了。
那些老师还有些莫名其妙,但也没怎么在意。
这天晚上魏子清破天荒地又逃了晚自习——晚上第二节是英语,自从刘斯贝来了以后从来不逃英语课的魏子清第一次逃了。魏子清以前也喝酒,但不像现在这样,不要命似的喝。
魏子清听不太清了,他满脑子只有那个陌生但又熟悉的名字。
秦司。
那些酸涩衍生出苦味,越来越多越来越多,快要把他整个人侵吞——也是这时候,他终于知道手脚冰凉的无措到底是什么样的感觉了。
魏子清实在无法形容这一瞬间他心里的五味杂陈。
这满屋子的老师莫不以为刘斯贝是去吊唁曾经的恩师,只有魏子清知道,刘斯贝曾经把他错认成别人,口口声声说“我好想你”。
那种本能依赖和亲昵怀念的眼神,绝对不会是一个正常的学生对老师的感情。
隔着聊胜于无的布料,魏子清张嘴含住吮吸片刻,底裤就被他的唾液打湿了。刘斯贝的呻吟慢慢开始破碎,双手也抓住了魏子清短硬的头发,用力的扯。直刺激的魏子清更加动情,脑子都混沌成了一团。
他舔的越发卖力,刘斯贝忍不住闭着眼轻咬下唇——这场景实在太淫靡。
刘斯贝勾勾嘴角,那笑还是温软,细看却有种说不出的媚:“那你跪下去啊。”
魏子清只觉身体瞬间绷的死紧——他受不了她说这样的话,他这副贱骨头,一听就硬的滴水儿。
他往后退一步,真就屈膝半跪下去——这个角度,正好能抱着她的腰给她口。刘斯贝就那么低头睥睨着她这位听话的好学生,恩赐一样提起了她的裙摆。
“老师,我好喜欢你”魏子清的左手已经伸进刘斯贝胸罩里,轻轻揉着乳头,却又低头去吻她,换气的间隙,气息不稳地说。
刘斯贝基本上不会把他的情话当真,似乎在她的认知里,男人动了性欲的时候,说的话都不能往心里去。
但或许是今晚的魏子清太漂亮了——挂着泪痕的、脆弱易碎感,违和地出现在这样一个硬朗高大的男孩儿的脸上,使得她异常兴奋起来。
明明不是夏天了,魏子清却总觉得热——他胯下鼓起那一大包,浑身又痒又刺的性欲,都让他忍得难受。
玄关不是做爱的好地方,一则过淫,二则不方便。要是搁平日里,刘斯贝不会答应。
这也就使得魏子清更加意动,他且当她那颗冰封一样的心被他撬开了一条缝儿。
“那位老师听说是为了挽救跳楼的学生,失足摔死的。”
“叫秦司。”
后面两句,是办公室里那些老师们的议论,他转身没走两步,听了个一清二楚。
刘斯贝似有若无地回应了魏子清的热情,唇舌交缠以后,魏子清身体轻轻颤抖着,按捺不住地拉开裤子拉链,内裤顺着边缘下拉,肿胀硬挺的性器立刻弹跳出来,隔着一层薄薄的内裤抵在刘斯贝腿心。
“在这儿做吗?”刘斯贝气息不稳,呼吸有种湿热的媚,勾得魏子清更使劲儿地嘬弄她的脖子和脸颊:“可以吗?我就想在这儿做”
他需要安全感,需要感受到她对他的感情。
他急切地需要抚慰,给他大起大落的那颗心最后一剂镇定——如果他注定离不开她,那就一起堕落好了。
性欲来的突兀又理所当然。
刘斯贝初初觉得荒唐,尔后闻到魏子清身上的酒味儿,忽然隐隐约约明白了什么。
语气不自觉放柔了些:“怎么哭了?我今天有点事请假,晚课也没去学校,一到家就接到刘老师的电话,我就过来了。你”
她这话戛然而止,猝不及防地,猛地被魏子清伸着胳膊抱到怀里。
刘斯贝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捧着脸叼住了嘴——魏子清吻的很沉重,像是要吸走刘斯贝的灵魂的那样用力,也或者是想把自己的灵魂喂给刘斯贝。
他甚至不知道他已经在不自觉地流泪。
魏子清一直不说话,刘斯贝心下就有些疑惑——只是疑惑,敏锐的直觉不会让她对他的异常产生任何类似于心疼的情绪。
“怎么了?”刘斯贝往前走了几步,看魏子清定定地站在玄关,灯没开,他整个笼罩在阴影里。
远远地,客厅传来熟悉的声音:“我听刘老师说,你今晚逃课了”
“咣——”的一声,门在他身后关上。魏子清好像听见他心里有什么碎裂的声音。
人这一辈子,总能遇到跟自己讨债的——挖心挖肺都还不清。
他想说你继续念着你的秦司吧,我们分开吧,反正你对我也没有感情。
魏子清想了一路,他甚至痛定思痛,痛下决心,要跟刘斯贝断绝这段名不正言不顺的关系。
再陷下去迟早命都要搭给她刘斯贝。他不想啊,他才十八。
刘斯贝说,床上是炮友,床下是老师,没有谈情说爱的身份,所以什么情话都不要当真,这样谁都体面。
她说这话来回答他的试探的时候,眼神里微微流露出一点可恨的,对他真心的信手拈来和些许嘲弄。
——不喜欢我的话,那当初为什么要招惹我?
“你以为呢?人家就是看不上我。我不要脸,活该被人糟践。”
刚才因为那个男生的话才响起满屋的调侃哄笑声瞬间戛然而止——
魏子清闭着眼,轻轻冷笑一声:“还抢?怎么抢?活人怎么可能争得过死人。”
他知道的,他知道刘斯贝不怎么在乎他。不然不会总以玩弄的姿态对他,不会噩梦惊醒的时候把他认错成别人,不会搪塞他叁番五次的试探——他只是不知道,她心里住的有人而已。
“你说,你要是喜欢上一个姑娘,但是她不喜欢你怎么办?”魏子清揪了一个离自己最近的男生,很突兀地问。
周围一下子静下来——这个小团体一向众星捧月般围着魏子清转,听他说这话,颇有些面面相觑。
他活十八年了,没受过这委屈——他是喜欢刘斯贝吗?他自己也不知道。感情这种东西谁说得清,他依恋她的怀抱,痴迷她的身体和情态,她端着架子斥骂他,他都觉得是好听的。
如果这就是喜欢的话——魏子清想到这儿,忽然又哭又笑起来:包间的灯光昏暗,他这么一副表情衬着他那张冷硬的脸,多少有些瘆人。
他似乎不应该是这样的,这样卑微又无助的。一个大男人,满心满眼都是妒忌,高低让人觉得不齿。
他太相信她说的所有话。
以至于忘了他曾经也看清过她的本质,忘了她是什么样的人,忘了她从未真正把他放在心上。
魏子清第一次知道秦司这个人,是在高叁上半学期的中考结束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