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自然是江斐踏上的路的尽头。
*
江斐冤枉。
王大力的进化太浅薄,并没有吸引来更恐怖的存在,但也只是暂时,随着时间的进行,他们的风险会越来越高。
“不会吧。”苏砚舟说,“怎么着我们也是a阶。”
“a阶?”就像听到了笑话,“那个时候,a阶算什么?”
灵骅沉思,反应过来后骨中焰猛然大涨,十分惊恐。
“卧槽!怎么会在这里?”
用发音ai了,周围都能听到。
阿瑞克斯在一旁小声反驳。
祂安静的窝在离灵媒者们不远的地方,江斐离开前,让祂有点眼色,遇事要帮忙。
[就是,我家斐斐怎么可能出事,那混小子不知道做什么,把判角都气哭了。]
柳眉招来了恶念,给江家带来了灭顶之灾,自己也没能逃脱。
“便宜她了。”江斐说。
江斐摸索着站起,他实在不喜欢也不擅长用奇怪的尾巴走路,也不嫌弃判角如今的模样,干脆侧坐在对方身上。
判角没回答,只是留恋的蹭了蹭江斐的手。
哪怕祂清楚的明白,眼前人并非记忆中之人。
接下来要做什么?
[现在,你要做什么?]
类似旁白的声音再次询问。
公理之路可比贪欲洞窟的腐蚀厉害多了,江斐至今也没有个人意识的觉醒,他只是淡定的摸了摸判角粘稠的脑袋。
判角需要做的,是要在这条衍化的道路上,将对方对于公道的理解,刻画出它们理解的状态。
可有人不讲武德,抄答案抄出与记忆中几乎完全相同的道路。
明明已经只剩下最后的灵智,只要将传承的使命完成就能终得安宁的判角,却又被迫轮回,经历过往的一切。
王大力的味道总是会吸引来奇怪的、被称呼为仙人的家伙,也幸亏阿依努进去了,否则他们早就见识了煎炒烤炸的各种威力。
“还没找到出来的办法吗?”作古问。
江云蔓摇了摇头。
他明明就是老老实实生存,按照本心前进,跟了一辈子的羊羊却突然在眼前堕化成了这个样子。
只不过江斐自己也没有料到,这事儿其实还真跟他有关系。
羊肠小道装满了历史与回忆,但这也就是一段相似开端罢了,人生无常,走的人不同,道路与结果就应该不同。
“那怎么办?”苏砚舟倒不至于被灵骅一句话唬住,他只是单纯的想从这匹马嘴里套出些真相。
“等着。”灵骅问。
至于等到什么时候?
苏砚舟忙问:“你认识?”
“别进去。”灵骅很严肃,“很危险。”
这是最危险的时代。
死羊被气哭,棺材板都压不住,很过分了。
灵骅飞过来,瞅了眼阿依努留下的直播镜头。
[这鬼地方怎么有点眼熟?]
长长的尾鳍拖在地上,丑陋的缝合线提示着他,他再也不是单纯的人类。
江斐招手,吾属自禁锢里飞到他怀中,失去了判角的能力衍化,它也就是一只没有气息的幻象。
江斐揉了揉它的脑袋,却再也没有乖巧软糯的声音叫他哥哥。
江斐几乎不需要多思考:“柳眉呢?”
[死了。]判角回的干脆,[她接触过你。]
江斐的进化能力比之过去还要更强,亲缘也好,柳眉也罢,俱都快速变成了仙人们最喜爱的品类。
江斐问:“其实都是我的错觉,你们都已经死了吗?”
“那我还活着吗?”
“可我又想不起来了。”
祂提前露出了真容。
江斐有点懵,他也搞不懂现在到底是怎么回事。
判角过了好几秒后情绪总算有点缓和,吾属、灵骅全部暂停在了原地,污浊的羊眼回望,满含留恋的看了眼昔日的伙伴。
“我也进去吧。”苏砚舟早就想进去了,“江斐到现在还没看到人影呢?”
“不会被吃了吧?”
[你…你才…被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