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谷零决定试探一下。
拦下松田,他平静地拿起碗,用正常的姿势喝起自己的血。
“喂,零……”
松田晃神的面色一正,摆出了面对机械时的严谨和认真。
“……适时满足她的诉求,克制自己的情绪就好。”
等两人达成一致再回去时,真树早就收起了没用的笑,端着水仰头喝。
降谷零放弃纠正他不切实际的幻想,换了一种思路:“她现在最需要的是恢复正常,你难道不想听到她开口吗?”
“那也不行。”
“叫你的名字也无所谓吗?”
“这不也很好吗……”对方飘飘忽忽地回答,“她还笑了呢,只对我笑了。”
这还是那个又酷又毒舌的机械男吗?
沉默片刻,他还是忍不住反驳道:“因为你在学我夸奖她,而且她是学的我的笑。”
堵塞的大脑终于疏通了一点,他转而等待她的反应。
她显然感觉到了莫名的胜利。
木呆呆的脸上虽然没有任何变动,但却散发着一股愉悦的气场。
这句自我慰藉堵住了无数难言的诉求。
“真树!”松田阵平撑起身体,翻过床铺,把体温偏低的女性搂在怀里,“不要什么东西都吃啊。”
可能因为嘴上的血都被吮吸干净,也可能没有力气,千叶真树没有挣动,只是望着愣在原地的降谷零。
只不过不是对人,而是对那碗血。
其实刨除呆滞的琥珀色眼睛,这像是一个很温柔浪漫的吻,从来不存在于她的食谱中的不含情|欲的吻。
也是自从巷中一别后, 第一次亲近。
燃尽了。
谢谢老板们能看到这里!
第154�
难道是自己想多了?
心里不知是什么滋味,降谷零放弃了没什么意义的行为。
谁知他刚把碗放到床头,盯着人的女性就像一匹敏捷的狼般转过来扑上胸口,将他重重压倒在地上。
极度柔情的笑,琥珀色的眼像长了千万只钩子。
但从来没出现过在她的脸上。
松田阵平也僵住了,“等、等等——”
随着松田开口,她又继续看过去。
胸口突然有些微刺痛,他踢了下欲言又止的人,从碗沿观察着真树的表情。
木呆呆的没什么特别。
走近时,杯中最后一滴水正流进夸张咧开的口中。
虽然进步很大,甚至会自己把水喝光,但总感觉方向不对。
是故意挑衅自己,还是好奇心?
“……这是两码事,就算为了教导也不能把真树弄哭。”
“真树哭也只是模仿,”他没有说明模仿的是谁,“而且,你可以教她叫阵平。”
“说吧,你想要怎么做?”
“那你夸奖她的时候怎么没对你笑。”梦游的人没被打扰,依旧沉浸其中反驳。
麦色的脸额外端正严肃,“当然是因为那个时候我们两个还没有人笑过。”
“你多想了,是因为我在她最需要的时候做了最需要的事。”松田摆摆手示意结束话题,急于回到真树旁边。
仰望着叉腰的男性,她的手卡顿着抬起,费力地挺|进紧身毛衫下摆中,用同样的幅度拍了拍平坦的小腹。
注视让他醒了过来。
从地上站起来后,他瞪着目光梭巡的女性垂下嘴角,厉声质问:“为什么要这么做?”
“零!”松田刚要批判对方过于苛刻的语气和态度,就又受到了眼神制止。
因此,尽管知道内核是叛逆和霸道的,降谷零仍然不忍心推开她。
这是他得而复失的人。
在每个不经意想起她的时刻里,他都在努力安慰自己,只要真树能够健康地活下去就足够了。
——真树在用自己最后一次喝血的方式,小口啜饮着他嘴上残留的血液。
等表面的血液吞吃殆尽,她又换了另一种新学到的方法搜刮口腔内部的残余。
她在宣誓主权。
力度不次于袭击的吻撞到沾了血的唇上。
-----------------------
作者有话说:原生的真树就是这样的性格,如果在溺爱的养育下,可能会长成熊孩子plus版。
而拍拍也因此而停下。
“真树,稍等片刻,我们上个厕所。”降谷零率先反应过来,把像个石块似的好友拽出了卧室。
他松开恍若梦中的松田,语带批评:“你不能这样耽误我的引导,刚刚她很有可能开口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