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不及其他,中也先给卡卡西打了电话,再咬牙问:“我去不行吗?”
这个问题显然没得到解释,只有接下来的命令。
“医务室立即执行当值组别全员的血液计划,尽快拿过来。”
还没等中原中也应声,太宰治按下机关,打开暗门,“紧急事件。”
仅仅是这么简单的动作,雪白的绷带又渗出了鲜血。
暗门后原先是首领办公室的寝间,如今只放了一样东西。
只有泛着微光的薄膜有一点观赏性。
它产生了疑问。
但是薄膜很快就暗淡下去。
“千叶真树!”
她重新获得视觉后,面对的就是极尽距离下熟悉又陌生的桃花眼。
“看我!”
它“看”了周遭一眼。
随即漠不关心地阖上了感官。
但是黑、噩梦的概念,和不太喜欢的情绪接连浮现。
「真树。」
为什么一直打扰它?
……代表它吗?
也终于摆脱了对于噩梦这个词的憎恶。
那么,果然还是——
「真树。」
光亮了起来。
暗淡下去。
噩梦。
或者说,太宰也没有多想逃避,这一下是他应得的。
他没有跟卡卡西确认此去无回之类的废话。
因为在场的所有人都知道答案。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太宰要把卡卡西带到这个世界里,但他在相当于见到真树的可能性是存在的。
因此这几天里,他们两个的相处还不错,但是首领的安危是他的原则性问题。
卡卡西并没有跟他计较,一向懒洋洋的黑眸聚精会神地盯着太宰治。
因为连思想也没有。
它像是回到了初生的状态,甚至连受精卵都不算,只是安养在子宫中的一粒卵子。
无所谓过去,无所谓未来,也无所谓现在。
“是。”角落里一名黑西服女子应声后采取行动。
谈话间,一个高瘦的白发男子破门而入,焦急地瞬身至桌前,“有真树的消息了吗?”
“喂,”中原中也挡在卡卡西面前,“注意礼仪,真树的猫。”
中也当即严肃起来,蠢蠢欲动道:“我还以为你把设备销毁了。”
太宰并没有解释,或者说没时间解释了。
捂着胸口撕裂的致命伤,他大喘气着交代:“快让卡卡西过来,真树的状态相当不好。”
疑问和仅剩的精神也随之消散。
“中也。”只有灯光的房间中,缠满绷带的男人颤抖着抚摸耳垂上的猫眼石。
石头本来该是沾染了他的体温的,但如今却一片寒意。
噩梦这个词引起了它强烈地抵触。
羊水似的裹在自己身上的东西再次加强,它挣扎着保持清醒。
环境很广阔,但它没办法伸展“身体”,更别提其余的活动。
眼中复杂的绝望和爱意像是瀑布,从天而降地冲刷着空白的精神世界。
下一秒便察觉到这点,松田阵平不敢置信地停止心肺复苏:“她的眼球转动了。”
见情况转变,降谷零刹住放松手臂的动作,飞速蹲下观察。
「真树。」
越来越的声音堆砌重叠。
有可爱的,有温柔的,有愤恨的,有担忧的,有崇拜的,更多是充满爱意的。
奇怪的声音。
「真树。」
它烦躁了起来,光芒越加闪烁。
亮。
暗淡。
如此循环往复了不知道多少次,它终于把噩梦和光联系到了一起。
包括旁观者。
亲切的安谧中,强撑起的感官也渐渐闭合。
但是、噩梦。
“等下,你尽量吸收血液,再出发。”血液扩撒打湿了黑大衣,太宰伏在桌上。
他每个字都说得额外艰难。
那天,夏油杰饱含笃定的杀意,并没有留手。
直到包裹着自己的东西衰弱,它才感到一点不适。
冷的概念突然出现。
但是并不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