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动作很突然,我根本没反应过来。
浅淡的、熟悉的香气涌入鼻尖,我猝不及防,下意识往旁边让了一下。
几乎是瞬间,我就感觉到宣衡的动作停在了那里。
他到底什么意思?
被发现喜欢我喜欢得死去活来也不是什么丢人的事吗,需要宕机这么长时间吗。
然后我听到宣衡说:“卫春野,安全带。”
他看了我一眼。
我颇有些心虚地说:“看我干嘛。”
顿了顿,觉得这么说有点太生硬:“你喜欢听广播啊?”
宣衡停顿了两秒。
然后他说:“我知道成北路有家咖啡馆还不错。”
我“哦”了一声,然后想起来这好像就是他工作单位在的那条路。
阿姨来首都的时候我订了一家口碑很不错的饭店,但是距离有点远。
我又买不起车,当然没驾照。
宣衡就开了自己的车把我顺便捎过去——
我是这样的。
所以后来我和宣衡非和平分手的时候我亲口告诉过他“宣衡,你真的不用觉得跟我分手就天塌了,我敢保证,没了我你的人生只会更加光明灿烂,因为你面前的人就是个社会败类。”
当时他两眼通红,看我像看仇人。
我和邻居阿姨说请了名牌大学的法学院高材生来帮忙后她很是高兴,这也是个挺潮的阿姨,当即就要来学校找我和宣衡当面感谢。
我当然没拒绝。
我说阿姨这顿饭我请,就当是对您之前照顾我的感谢。
想着想着,我又想到,最早的时候,其实天天躲避这种肢体动作接触的,反而是宣衡。
-
宣衡躲我倒是很好理解。
我以为他要嘲讽些什么。
说实话我也觉得我挺矫情的。
我跟宣衡谈恋爱的一年多里什么都做过了。
不管是从哪个层面上。
早两年的时候我是基本没这种认知的,学校还是单纯,我那个时候也很狂。
不过我仔细想了想,可能也不止这些原因。
【作者有话说】
[可怜]
第14�
……草。
我手忙脚乱地去拉安全带,扯了半天还找不到插孔。
宣衡看了我一会儿,大概是实在有点看不下去了,一只手伸过来扯过了带子帮我扣上了。
他沉默了一下,说:“随便放的。”
然后他继续看着我。
不是……
他开了车载我,上车的时候我突然想到了邓清云那句“他的车载音乐都是你的乐队”,我有心想听听他听的究竟是哪首歌。
然后他发动了车子,直接把音乐调到了车载广播。
我:“……”
当然是我自己厚着脸皮提的。
那个时候在外界眼里我和宣衡还是狂热追求者和被无赖缠上的无辜院草的关系,我能感觉到宣衡不太愿意在外人面前跟我有太深的交集,我就在当天去附近的商场溜达了一圈。
商场就在学校和饭店的路线中间,这个时候提出让他捎我一程就非常合情合理。
扯得有点远了。
总而言之一来二去的我和宣衡算是联系上了。
其实案子挺简单的,而且他们作为学生也是有老师指导的,所以宣衡没有真的为这个案子烦神多久,一定要说的话,是我比较烦。
我的目的很简单,虽然我对法律一窍不通,但这件事我一定要搅合在里头。另外就是,有了我的牵线,除非万不得已,以宣衡的性格基本不会再把这件事给别人去做。
雷哥后来知道这件事之后就感慨过“小野你是真的蔫儿坏”。
我说那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何况我又没害人。
那个时候他还是个无辜的直男,我在他眼里就是个纠缠他的隔壁学校的小混混。
要不是他本人素质高,我说的求他帮忙的事又确实是事实,我怀疑他基本不会搭理我第二次。
求他帮忙的事是真的,我有私心也是真的。
事实上由于他跟他前女友谈的时候年纪小,又没什么感情,他各种意义上的第一次都是跟我。
我那个时候其实偷偷地暗爽过,不过后来就没有了——
有些事就不能让学霸学会,他能做到各种意义和方面的熟能生巧。
我们往外走的时候夜色浓重,我本来想直接走回民宿,但是话出口却换了一句:“你开车了吗?”
“开了。”宣衡说。
“那喝杯咖啡吗。”我手指摩挲着口袋里的房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