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房间里只剩下了我一个人。
父母被我用“想再睡一会儿”的理由支走了。
门一关上，我立刻从床上弹了起来。
那个把我拖进深渊，又把我独自扔回岸上的女人，那个可能是恶魔、可能是这世界上最危险生物的女人，她在哪？
“我不知道。”我轻声说，这次是真的。
雷诺兹冷笑了一声。
“探员先生！”爸爸挡在了我面前，愤怒地吼道，“你看不到她刚醒过来吗？她还是个孩子！她是受害者！”
雷诺兹沉默地看了我几秒，那眼神像是在评估我是真痛还是装痛。
“好吧。”他合上了记事本，“最后一个问题。”
该死，普莉娅那个大嘴巴。
“但是，”雷诺兹的话锋一转，“根据高速公路的监控，你们的行车轨迹，是通往墨西哥边境的。”
“墨西哥？”我装出一副震惊的样子，“不……我不知道，我太累了……我真的不知道她在往哪开。”
我颤抖着手，点开了那条推文下方的评论区，评论只有寥寥几条，且发布时间都在三年前。
用户 @goshterd评论道：
“莉莉姆？别逗了。去查查资料吧，传说中莉莉姆是不会和男人纠缠不清的。而维罗妮卡·肖？全校都知道她换男友比换美甲还勤快。如果她是那种厌男的魔女，她为什么总和男人混在一起？”
那条推文发布于三年前，只有寥寥几个点赞，甚至被标记为了“可能含有敏感内容”。
我点开了大图。
那是一张模糊的偷拍照片，背景似乎是某个复古的庄园派对，照片里的人模糊不清，根本看不出是什么。
我开始翻找那些被搜索引擎排在后面的、不起眼的页面。
第十页……第二十页……第三十页……
终于在一个名为“超自然现象观察者”的小众论坛里，在一个几年前就已经停止更新的帖子里。
“莫妮卡·肖在生物科技领域的最新投资……”
照片里的莫妮卡，穿着得体的高定礼服，挽着精致的发髻，脸上挂着那种优雅到有些虚假的社交微笑。
根本没有关于怪物、车祸不死、从不衰老的任何信息。
我在搜索框里输入了那个名字：
【莫妮卡·肖】
回车。
我只能点头。
“是的。”
“你们去干什么了？”
我冲到书桌前，打开了我的笔记本电脑，手指因为紧张而在键盘上飞快地颤抖。
我必须知道真相。
我必须知道莫妮卡·肖到底是什么东西，维罗妮卡又是什么。
“那祝你好运，因为全美国的警察都在找她。”
他留下一张名片，转身离开了房间。
……
“维罗妮卡·肖，她现在在哪里？”
我抬起头，看着他。
我也想知道。
这半真半假的话是最难被拆穿的。
“你不知道？”雷诺兹咄咄逼人，“一个绑架犯带着你往边境冲，你却一无所知？”
“我的头好痛，”我抱着头，声音变得痛苦起来，“我什么都不记得了！”
但重点不是照片。
是那条配文：
“我敢打赌，维罗妮卡·肖是莉莉姆，因为她母亲莫妮卡·肖就是.....她们在捕猎我们。醒醒吧男孩们！”
我看到了一个奇怪的链接。
那是一个推特账号的截图。
账号的名字叫 @watcher1999。头像是一只流血的眼睛被一剑刺穿。
我就知道。
以她们的能力，这种显而易见的信息早就被清理干净了。
我不死心。
屏幕上跳出了无数条信息，大部分都是些相仿的公关通稿。
“著名慈善家莫妮卡·肖向儿童医院捐赠五百万美元……”
“基金会年度晚宴，莫妮卡女士风采依旧……”
我咽了口唾沫，脑子里飞快地旋转。
“兜风。”我撒谎道，“她心情不好……我也心情不好。我们就开车出去转转。”
“转转？”雷诺兹挑了挑眉，语气里满是不信，“我们询问了你的室友。她们说，维罗妮卡在离开前提到要飞去某个海岛度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