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的陈动鸣走上前,连忙询问,“您没事吧。”
“你去,楼下花坛里找一件东西。”蓝宁撑在桌上,摇摇欲坠,“快去。”
陈动鸣应声。
“我是谁?你猜猜看, 去公司广场中心的花坛池里,有个好东西送给你。”
“你是……”蓝宁猛然清醒,大吼,“你是周瑾风?!!”
“呵呵呵。”
他费劲心思爬上这个位置的意义在哪里?
鼻血滴滴答答落下,在桌面上晕染开来,蓝宁回过神,擦了擦鼻血。
底下的人谁也不敢出声,直到一阵突兀的铃声打破了寂静。
到底有谁跟他说了什么?
为什么一下子所有的踪迹都消失不见了。
蓝宁双手撑着桌面, 脑袋涨的好像塞满了气球, 气球在不断膨胀,挤压着大脑和小脑, 涨的闷痛的想吐。
是你,做出了这一切,害了他。
是你害了他。
令人心悸的忙音。
电话被挂断。
手机从耳边滑落,掉落在桌面。
蓝宁颤抖着,五官扭曲到了极点,犹如被逼到绝境的野兽,咆哮着嘶吼,“我要杀了你!!我一定让你生不如死!!!”
“我现在已经生不如死了,我妈死了,我生父被逼的跳楼也死了,弟弟,你把我害惨了,所以我要慢慢的让你看到你心爱的东西毁了,残了,今天一只手,明天一只脚,你要是不逼我,我也不会做到这种地步,你以前不是说了吗,我总是妇人之仁狠不下心,现在我让你看看我狠不狠的下心。”
周瑾风说:“我现在只想欣赏你痛苦的表情而已。”
带着新鲜的血迹。
蓝宁瞳孔震颤。
刺耳的铃声再次响起,他颤抖着接下电话。
蓝宁捂住刺痛的头,看着那层层的胶带被剥落。
盒子打开的瞬间,陈动鸣神色僵硬。
慢慢地将快递盒子放平冲向他。
蓝宁头一阵一阵眩晕, 身形摇晃,踉踉跄跄跌倒在座位上。
他动用了手下所有的人脉, 调查到许君言最后去的地方是父母的墓地, 之后就消失不见了。
从墓地消失。
那是一件快递盒子,小臂长度,上面贴上了刺眼的黄胶带。
陈动鸣拿到手,晃了晃,里面有异响。
他拿起剪刀拆开黄色的胶带。
一声诡异机械般的笑声之后,电话挂断了。
蓝宁扶着额头,一瞬间一阵剧烈的头痛,强烈的不安侵袭了他。
他泛起无边的恐惧。
蓝宁接下电话,“喂。”
里面的声音经过某种特殊的处理, 带着诡异的机械声,“你好啊。”
蓝宁神色微动,“你是谁?”
他坐拥南林市第一财阀集团, 调动的资源数不胜数, 眼下,连一个人都找不到。
这简直是个笑话……
人都无法找到。
蓝宁手肘撑在桌上,五官扭曲着,脸色苍白如同一张薄纸,嘴唇乌黑发青,喉咙涌起腥甜,呛咳不止。
周瑾风的话犹如诅咒,细细密密地钻入他的脑子,在脑海中沸腾。
是你害了他。
蓝宁像被一把利剑贯穿,从头到脚都在剧烈的疼痛,他深呼几口气,哀求道:“你要什么?钱?权利?我通通给你,我所有的一切都不要,你不是需要钱吗?我都给你。只要你放开他,我什么都给你,普西集团继承人,都是你的。只要你放开他!”
“哈哈哈。弟弟啊,这句话放在以前我肯定会动容,但我现在一无所有,你把我逼的一无所有,我也让你体验体验这种感觉。”那边声音顿了顿,丝丝拉拉的不清晰,“记住了,你的宝贝有今天,都是你一手害的。”
嘟嘟嘟……
“弟弟,应该看到了吧?”
“许君言在哪儿?”蓝宁撕心裂肺的吼,“许君言在哪儿?!!!!!”
“别激动啊,等我心情好的时候再告诉你在哪里。接下来的每一天,我都会好好照顾他。”
蓝宁一瞬间脸上血色褪尽,呼吸急促起来。
里面垫了层蓝色塑料袋。
上面躺着一根手指。
消失去了哪里?他翻过每一寸土地, 连周围的河流小溪都翻过。
但始终没有踪迹。
而他为什么又会忽然跑开,像上次一样,像知道有人跟踪他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