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宁被疼痛拉回思绪,耳边的咆哮让他头阵阵嗡鸣,他顿了顿,深呼几口气,“给我看看。”
我给你一次机会。
“你先擦擦血吧!恶心死了。”许君言用力推开他。
他厌恶这种充满暴力的亲密,像践踏在自己的尊严之上。
像被侵占领地的野兽。
这头侵占他的野兽在挑衅他。
“什么病,几把上的病?”蓝宁直起身,鼻血从人中流淌到下巴上,“快解释给我听。”
许君言皱起眉,“你什么语气?你命令谁呢?”
蓝宁瞳孔骤缩,猛地冲上去,搂着他的后脑勺,狠狠亲上了他。
蓝宁张开手指,漏出黑的深不见底的瞳孔。
透过指缝看着他。
“你不是讨厌男人么。”
“没,我有些受不了。”蓝宁站起来,推开他轻轻出声,“我也是个男人。”
两个人刚亲热完。
许君言意识到这个,脑袋嗡的一声,脸红的像煮熟的螃蟹。
“被什么虫子咬了,什么时候咬的?现在什么感觉?虫子长什么样?”
“就今天方便的时候一条红色长毛虫落在我这里,现在有点痒。”
许君言拿着自己的东西,掰来掰去,“你看这,有个包。”
蓝宁坐在椅子上,许君言在他面前站定,这破地方只有两个医生,刚才的那个跑了,他不找蓝宁还能找谁。
他不情不愿的对着他,“看看看,满意了吧?”
许君言扭过头,tao出来。
许君言白皙的脸上涨起一丝粉红,嘴唇嗫嚅几下,“我……”
他不大想。
因为它站起来了。
肩膀上的疼痛让蓝宁崩坏的理智又重新连接起来。
“怎么痛了?”蓝宁擦着血问。
“被虫子咬了啊!”许君言吐出一口水,“我不是说了么。”
住口!!!
不对不对不对!
一定有别的原因,一定要冷静。
蓝宁看着他后退几步,手扶住桌角,摸到一盒纸巾,抽出几张纸擦着鼻腔里的血。
许君言被他弄了一脸血,心情复杂极了,嘴里都是一股子烟味,他拿起一瓶水,跑到屋里的洗手架子上漱口洗脸。
剑拔弩张的氛围缓和下来,气氛又变得莫名的和谐。
但他却抑制不住的兴奋着。
“咳咳咳。”他被口水呛咳几声,在蓝宁亲他脖子时,狠狠咬在他肩膀上。
“蠢货!我跟他没关系!我来看我的鸟!我的鸟被虫子咬了!”
激烈的吻,几乎让他窒息。
许君言尝到了血水混合着浓烈的烟草味道。
又是这样!又是这样横冲直撞,疯狗一样咬着他不放!
蓝宁说。
医生捂着脖颈呛咳,许君言把他弄走,才转过头。
“我找他来看病。”
蓝宁走到木柜子前,拎起医疗箱,在他面前坐下,目光检查了一遍。
蓝宁鼻血再次流下来。
许君言脸色一惊,“哎,你没事吧?”
于是拍拍他的肩膀,“哎哎,你咋……”
蓝宁呼吸微重。
但侧面看过去,真的红了一片。
蓝宁神色一凛,迅速找回了理智,目光停留在那片红肿部位。
“那你就是在撒谎。”蓝宁忽然冷声。
“我他妈至于撒谎吗?!”许君言转过头,一米八一米七的艰难路过他。
蓝宁直起身跟在身后。
“那个地方这么巧被虫子咬到?”
“是啊,你满意了吧。”
“给我看看。”蓝宁把带血迹的纸扔到一边。
冷静冷静冷静。
不对,是不对的……
喧闹的思想缓缓平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