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君言脸皮本来就薄,此时已经被戳的千疮百孔,“有那么严重……”
“你过敏了。”蓝宁艰难喘口气,“言言,现在不是矫情的时候。”
许君言被他拉回来,转过身,吭哧吭哧地辩解,“我肿了才会那样的,我平时没……”
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他弄了他一脸。
蓝宁慢慢放下镊子,许君言后退两步,艰难地出声,“我这个是……”
蓝宁聚精会神地在给他找红毛毛。
温热的呼吸若有似无地打在他的身上。
连那片草地都找了。
“别动。”蓝宁低呵,“让我看看。”
许君言不动了。
“痒么。”
许君言吃完药,眼珠动了动,跟随着他的动作,看着他给他脱鞋,上床,给他盖被子,掖好被角,然后随着他的动作视线上移,浅色的眼珠一眨不眨地看着他,像一个自带追踪的人形摄像头。
蓝宁被他的乖巧劲可爱到了,理智彻底回归,心里充满甜蜜,俯身亲了他一下,“你再这么盯着我看,我就忍不住了。”
许君言缓缓将头转了过去,看着手机。
那些声音钻入耳朵,侵入骨子里,好像在勾着他的心尖。
随着脚步声逼近,他的手指无声的蜷了蜷。
蓝宁开口,“躺着休息会儿,等肿消点再穿衣服。”
房间里太静了。
他能清楚的听见蓝宁洗脸的浇水声。
洗完脸去拿毛巾擦拭。
农村的土屋里布置简陋,一个火炕,几把椅子,几个衣柜,还有一个三角铁架子的洗手盆。
蓝宁走到洗手盆洗脸,许君言爬上炕,晾着大鸟看向窗外。
“好些了么?”蓝宁首先开口。
蓝宁起身,从行李箱里翻找一阵,拿出一条干净的短裤。
许君言接过换了上去。
蓝宁此时真的像个医生,冷静淡然,如果他不是下面跟他一样的话。
许君言拿着自己的东西说,“你真的喜欢我啊。”
蓝宁抬头看了他一眼。
许君言跟他对视一瞬,忽然觉得自己说这话挺傻逼的,哪有拿这玩意问他喜欢不喜欢自己的啊,跟他们要那啥一样。
他看着那头发丝,目光转到一边,“我才不会……”
下面一阵冰凉,许君言低头往下看,蓝宁在给他上药。
上完药,许君言面红耳赤地提上裤子,蓝宁制止住他,“别穿了,脱下来我给你一条新的。”
蓝宁抬起袖子擦擦自己的脸,笑了下,带着嘲讽,带着挑衅。
像侵占领地成功的野兽,在耀武扬威。
许君言想提上裤子,蓝宁却抓住了他,“还想跑?想让下面烂掉吗?”
从他的视线中只能看到他的头顶。
这好像真的在……
许君言有一瞬间失神。
“有点痒,你头发蹭到我了。”许君言推着他的肩膀,“你别凑到那么近啊……”
“毒毛留在皮肤上,有点过敏了。”冰冷的铁器贴着,手指带着奇异的触感游走。
许君言抓着他的手直抽气,“你别摸下面。”
许君言从未想过自己会对同性产生感情,那种感情是什么样的都不知道。
他分不清。
难得他这么正经,许君言没话说,窗外黑乎乎一片也看够了。
只好躺在炕上看手机。
“好好休息。”蓝宁把过敏药递给他,拿起一层夏季的薄被盖在上半身。
或者他的脚步声和衣服走动间的细小摩擦声,拿起药盒撕开包装声音。
温水被倒进杯子里,流出的小小声响。
一切都被放大了无数倍。
“有点胀。”
“正常的生理反应。”
“哦。”许君言看向窗外,手拿着手机也没看。
两个人交接完裤衩,心照不宣地沉默下来。
一时间谁也没继续开口。
屋子里瞬间安静的落针可见。
而且他们刚刚差点就那啥了。
蓝宁低头打开医疗箱,抽出乳胶手套戴上,拿了镊子和消毒的酒精棉签,俯身凑近。
许君言想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