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错,昨天睡的早,今天早上医生检查过了没什么毛病。”周振雄说:“小宁,学校的事儿开始办了没?”
“嗯,已经走离职手续了。”
“你动作倒是快,既然已经离职了,这两天就过来学习吧。”周振雄说:“还有昨天的事怎么搞的,把一个不三不四的朋友弄到宴会上,搞得乌烟瘴气。”
蓝宁开车出了南林大,没有任何留恋。
可能刘教授觉得那五年的成果是他的心血,但在蓝宁看来,那些根本什么也不算,天才,努力,百年不遇,他们给他赋予了这些神乎其神的标签,可蓝宁并没有多努力,那些工作只不过是想让自己逃避痛苦的一种方式。
一种宽慰自己的方式。
“已经提出申请了,只是跟您知会一声。”蓝宁站在他面前说。
刘德永掩饰不住脸上的惊讶与惋惜,“蓝宁啊,你马上就能评教授职称了,医院那边过两年转正级也有希望了,你的前途一片光明啊,现在取得的成就是任何一个同龄人没有的成就和荣誉,你真的,真的要全部放弃你这些年的心血?”
蓝宁郑重地鞠躬,“谢谢您这些年的栽培和教导。”
好啊,玩啊。
有本事玩死我。
他还非要较这个劲!
那么他知道他昨天说了什么,还是不知道他昨天说了什么呢。
“别胡说,大师的外貌也能随便评论?”周振雄低骂,“臭小子,别整天神经兮兮的。”
“好的,爸。”手机里一声提示音响起,蓝宁笑了下,“您休息吧,我不打扰了。”
没等周振雄说完,蓝宁挂掉了电话。
“小宁。”周振雄喷出一口气,带着失望的语气,“我有心带你,你自己也要争气啊......”
蓝宁打断了他的说教,“父亲,您今天要拜佛吗?”
“你怎么问这个?今天大师回泰国了。”周振雄皱起眉,虽然内心疑惑,但还是对他说:“昨天佛堂的佛像忽然开裂,大师要回泰国请示他师傅问问是什么缘由,一时半会怕是回不来了。”
二来能有办法让人信的现在估计在医院躺着。
由此可见,那两个奇葩只能把昨天的事单纯的在他面前添油加醋了一番。
“爸。”蓝宁说:“您知道我一向不好惹事,我朋友他脑子有问题,他看我被那些媒体刁难,忽然发病……”
词条下面还附带一条斗鱼在水里吐水泡的模范教学。
“他娘的一派胡言。”神经,许君言一目十行地看完根本不信,一个鱼尾抽开平板,跳到桌上,再从桌上跳到地下。
紧接着一个男人从地上站起来,许君言顿时一喜,他又变回来了!
昨天周振雄早早离席了,大概也不知道具体情况。
蓝宁微微一笑,那对母子还不敢把许君言的真实身份告诉周振雄。
一来没人信。
漆黑的奥迪穿越街道,手机响了一声,一封匿名邮件发了过来。
蓝宁点开看了一会儿,给周振雄打了个电话。
“爸,中午好,今天身体感觉怎么样?”
刘德永神色惋惜,但也无可奈何,“也好,也好,你也该轻松轻松了,这些年过的太辛苦了。”
蓝宁微微一笑,“我不辛苦,我现在觉得由衷的开心,老师。”
刘德永深深叹息,拍拍他的肩膀,没再多说。
许君言撑起鱼鳍就在地上爬,他就不信了,他能一直这么切换。
于是他像电焊一样,每走一下闪一次青色的光,以一条鱼和一个人的交替形态,一路火花带闪电,断断续续的连爬带走的进了更衣间。
“你要辞掉现有的职位吗?”刘德永戴着老花镜,从书桌上抬头。
蓝宁调出手机里的监控,视频里的人正一会儿变成鱼,一会儿变成人,玩的不亦乐乎。
蓝宁笑了下,这么有童心?
看起来心情不错。
“这么巧啊,不是带着伤回去的吧?”
周振雄皱起眉头,“什么带着伤?”
“爸,你不觉得大师的脸很奇怪吗?”蓝宁没回答他,点点烟灰,“像整过容一样。”
周振雄呵止了他,“行了,昨天不管是因为谁,以后都不要再发生了。”
周振雄说:“把周家的脸都丢尽了。”
蓝宁勾起嘴角,等红绿灯的时候,拿了根烟点着,“我知道了,以后一定会注意。”
然后噔噔噔地没走几步,脚下一软,砰地一下,摔倒在地上,又变回了一条鱼。
许君鱼无能狂怒,一片鱼鳍狠狠拍了下地,爬在地上磨磨牙。
操,又玩我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