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宁抓着他作乱的手,慢慢起身,目光沉沉,“我为什么要当这么卑微的东西?”
“哪有那么多为什么?我说什么是什么!”感觉到蓝宁脱离控制,不听他的话,许君言忽然暴躁,连带着蓝宁那张脸都变得可恶,说:“还有你以后不准留长发!”
蓝宁想笑,“为什么?”
蓝宁被扯过去,许君言上去狠狠咬了一口肩膀,“我说你不准养,你就不能养!”
一想到蓝宁还要养别的鱼,许君言就觉得无比烦躁。
牙齿透过布料咬在皮下的肉,那点疼痛仿佛成了一种兴奋.剂,不仅不痛反而让他十分愉悦,蓝宁低低笑了两声,说:“许君言,你知道吗,你在吃味。”
“收拾鱼缸干什么?”许君言忽然正色,“你要养别的鱼?”
蓝宁哼笑一声,“大概。”
“不行,你不能养。”
许君言躺在床上瞪着大眼睛,精神抖擞,根本不像醉酒人该有的样子。
蓝宁累的满头大汗,刚要起身。
许君言一把扯住蓝宁的长发,蓝宁头皮一阵刺痛,无奈地顺着力道俯下身,“做什么呢?”
“只喜欢我的脸害羞什么?你不是直男么。”蓝宁扯开他的手,甚至有些粗鲁,“还是说你不仅喜欢我的脸,还喜欢我的人?”
蓝宁俯下身,强势地逼近,眼底涌出一阵诡异的兴奋,“到底喜欢哪个?还是都喜欢?”
许君言手瘫在床上,打了个酒嗝,脑子浑浑噩噩的,四周都在不断的旋转,漂浮,他脑子一片空白,感觉被橡皮擦擦过了一样。
他皱着眉头,忽然想起来,愤愤道:“郑嘉仪这个傻逼......”
“这有什么不能说的,就算他不说我也知道。”蓝宁忽然凑近他:“好看吗?”
那张雌雄难辨的脸被放大了数倍,就这样贴近他,许君言心脏快速跳动了几下。
蓝宁用力掰着他的手,“你现在是人了,不是鱼,松手。”
“我当人了?”许君言盯着鱼缸重复,忽然在水面上看见了自己的倒影。
“嗯,听话,去床上睡。”蓝宁跟他较量着力气。
许君言说:“去把它剪了!”
蓝宁说:“我剪了你还会喜欢我的脸吗?”
许君言哑然,张了张口,“你怎么知道我......”
从在手机店开始,他拿金鱼试探他的时候,蓝宁就试探成功了,许君言对他的一些占有欲望。
“吃味?”许君言脑子转的很缓慢,暂时理解不了,只能糊弄过去,脑子里只想让蓝宁服从他的命令,“我是你主人,你是我的狗,你必须听我的!”
蓝宁哼笑,“为什么?我根本不想当你的狗了,你知道当你的狗有多烦吗?连你去哪做什么都不知道,只会傻傻的在原地等着你,在你身后摇尾巴,被你欺骗,被你抛弃。”
长发被扯了下,蓝宁不得不更近一些,他微微一笑,“谁说我不能养别的鱼?你算老几啊。”
此话一处,许君言顿时不高兴了,脸色肉眼可见的冷下来。
“蓝宁,你想造反啊。”许君言绕着手里缰绳,用力扯过来,“你给我过来!”
“蓝宁。”许君言抓着头发,给他的头发编小辫子,“你教我学习吧。”
“现在不需要学习。”蓝宁手撑着床,说:“现在需要收拾鱼缸。”
一地的水,还有他需要歇一会儿。
“你勾引我。”许君言生锈的大脑零件开始转动,忽然明白了,“你留长发是不是为了勾引我?”
蓝宁轻声说:“对,我每天都在勾引你啊,给你换水的时候,抓着你的时候,陪你玩的时候,你以为我有那么多耐心陪一个不想干的人干这些吗?只是因为我想勾引你,想让你离不开我,你现在才知道,可真够笨的。”
“滚滚滚!”许君言双臂挡住脸,只觉得脸上臊得慌,“我要睡觉了,我想回鱼缸。”
“哦。”许君言忽然泄力。
蓝宁正用力呢,许君言一松手,两个人顿时往后踉跄几步,蓝宁被他踩了好几脚,鱼缸里的水跟着洒落一地。
蓝宁简直没脾气了,把他摔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