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有电梯的那种。
早上,黄荻打开门把一袋子垃圾扔在门口。
坐在门口的少年动了动,抬起头刚要说话,黄荻眼疾手快地关了们。
说完拿着钞票手枪,纸钞像雪花一样喷洒而出。
周围人兴奋地尖叫着,音乐躁动着,刺痛着人的神经,蓝宁再也忍受不了,推开贴在身上的人跑了出去。
许君言靠在沙发里,目光在小小的身影上停留了几秒,他闭上眼睛。
“哎呀,真他妈逊。”黄荻呵呵一笑,推了蓝宁一把,把蓝宁推到卡座外面。
旁边一个成熟性感的姐姐走过来搂住许君言的胳膊,说:“黄荻,干嘛这么粗鲁对待小言哥哥的朋友啊……”
许君言拿起桌上的一叠纸钞塞进她的领口,指向蓝宁,“给他跳个贴身热舞。”
“我帮我什么?”许君言好像在嗤笑,问他:“你觉得你能帮我什么。”
蓝宁抓紧他的手臂,“我养你,你想做什么我养你,家人不在身边,我做你家人,想考大学我赚钱让你上大学,许君言,你不应该在这,你跟我回学校,跟我回家。”
四周晦暗不清,许君言眼神微动,随即迅速被摇晃的彩光遮蔽,他含了一口烟喷在他脸上,“你以为你是谁啊?救世主吗?别把自己看的太高了。”
“许君言跟我回家吧。”蓝宁上去抓住他胳臂,被他用力甩开。
“滚开啊。”
“许君言,跟我回去。”蓝宁叫他叫了好几声,才吐出清晰的字。
这几天一直在等,等的蓝宁有些感冒,嗓子哑了,头也昏昏沉沉的发着烧。
许君言恍若未闻,路过他,大步走下楼梯。
“别他妈提他。”许君言闭上眼,他现在最不想要的就是别人的可怜。
至于蓝宁,他更不想见。
“有什么好玩的叫我就是了。反正我也快死了。”许君言翻了个身说。
黄荻叼着一颗烟,走进卫生间还没解开腰带放水,我草了一声,“这么多血?去不去医院啊?”
便池里通红一片。
“不用。”许君言擦擦鼻子上残留的血迹,按下冲水按钮。
他还记得许君言说要考大学。
因为许君言喜欢音乐,学习再难,他也愿意接受。
所以他不是这样的,他不该是这样。
小公寓只有一张床,走进去一览无遗,黄荻爆了一句粗口说:“哎,那小子还在门外等着呢,都好几天了。”
自从那天酒吧遇见,这小子就一直跟着他们,跟到他们住的地方,好几天都没挪窝。
“叫他等着吧。”许君言在卫生间里干呕了几声。
操,真可笑。
黄毛叫黄荻,托了许君言的福,他终于不是三天饿九顿,下半年房租都交清了。
黄荻遇见这么个大财主,当然客客气气的把人请进那套破旧的小公寓。
“好呀。”女人起身,随着音乐的节奏,蓝宁睁大眼睛。
“小言哥哥,我能不能也跳啊。”另一个姐姐又开口。
“行啊。”许君言躺在沙发上,轻飘飘地说:“老子有的是钱。”
“我知道你现在很难过,我知道。”蓝宁抓着他,轻声说:“跟我回家好不好,待在我身边,在你父母回来之前,我会好好照顾你,我发誓。”
四周仿佛安静了一瞬,许君言嘴唇动了动,猛地抬手用力甩来他,“滚开,黏糊糊的缠上来恶心死了!”
蓝宁被甩到一边,微微发愣,有些不知道许君言是真的因为讨厌他,还是父母出事了,他在自暴自弃的发火。
蓝宁抿着唇,跟在他后面。
蓝宁又说:“跟我回去。”
“又来。”许君言说:“他妈的烦死。”
“那包的啊。”黄荻拍拍胸口,“跟我混包你爽,晚上再开个卡座,这次要清纯妹妹。”
下午许君言跟黄荻出门,蓝宁见到门响赶紧站起来,嘴里的面包还没吃完,掉了一地。
蓝宁刚要上前,黄荻推了他一把,“滚开。”
“我草,照你这流法,你还能活多久?”
“谁知道。”许君言把卫生间让给他,走到床头柜前,拿起药瓶,倒出一把药片,顺着水吞咽下去,然后躺在床上闭上眼睛。
黄荻出来说:“真可怜啊,哥们儿,外面是你什么人呐?你弟弟?临死之前不打算跟他好好相处吗?”
“许君言,你跟我回学校。”蓝宁固执地上前牵起他的手:“跟我走。”
“我干嘛要跟你走?”许君言一动不动。
“我知道你家里出事了,我会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