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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壑难填(娱乐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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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壑难填(娱乐圈) 第47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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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的,别信。

这人影帝!这人影帝!这人影帝!

贺征把重要的事在心里默念了三遍才移开眼,把注意放到外卖员身上。

恼怒、嫉妒、委屈、酸涩……这些情绪分散着出现,季抒繁会找不到重点,但拧在一起,就成了一股醋劲,野蛮得能把他的天灵盖都掀翻,恨不得把所有阻隔在他和贺征之间的人和事全部撞飞,可偏偏,他是来求和的……该怎么办,能怎么办。

贺征的爱会分给别人吗?

这个问题的答案,季抒繁从前太笃定自信,以至于不屑一顾,如今却连想都不敢想了。

“……”季抒繁顿住了,心头爬满不论说什么,贺征都不会再信的恐慌,喉结剧烈地滚动了一下,唇畔泄出一声类似呜咽的气声,猛地背过身,用力抹了把脸,缓和了几秒,重新转回来时,已经恢复了平静,半边身子钻着空子蹭进门内,“是我有错在先,你想撒气就撒气,别不理我就行。”

“撒气呵,是,我他妈就是在撒气!”贺征无可救药地看了他一眼,转身往屋里走。

“等等,别关门啊!1302,你的外卖到了!”千钧一发之际,小黄帽外卖员在电梯口大嚎了一嗓子,疾跑到二人面前,黝黑的脸上绽放出朴实灿烂的笑容,“请问哪位是方先生?您的两单外卖提前了十二分钟送达哟,方便的话,辛苦您给个好评。”

“你的一辈子可真容易。”贺征面露讽刺,可这一招,杀敌一千自损八百。

“你一定要这么阴阳怪气地跟我说话吗?”季抒繁恶狠狠地盯着他,试图从他脸上找出一丁点柔软的破绽。

可是没有。

“我说不,有用吗?”贺征心灰意冷,拾起茶几上的烟和打火机,站起身,“季抒繁,我们分手了,我不是你的谁,你没必要在这里装孙子看我脸色。你机关算尽,什么事都做了,还想要大团圆的结局,呵……就这么心安理得?”

贺征的每句话、每个字都像银针,刺进皮肤,穿透骨髓,季抒繁痛得想逃,可又怕逃了自己会再多一项“敢做不敢当”的罪名,强行忽略了那股窒息感,抓住贺征滚烫的手腕,“你在学抽烟?你发烧了。”

“与你无关。”贺征轻易就掰开了他的手指。

贺征知道季抒繁是狐狸成精,未必真醋得毫无理智可言了,但说的每句话、做的每件事一定是在为什么铺垫。他太累了,没有力气再周旋,把玄关柜上那碗坨掉的面扔进垃圾桶,走到沙发边坐下,拆开外卖袋,再没胃口,也硬逼着自己喝了几口雪梨汤。

贺征真的不一样了。他可能真的会不再爱季抒繁。

这个念头冒出来的瞬间,季抒繁觉得自己聪明的脑袋都秀逗了,泪水模糊了视线,这一次,没有掺杂任何技巧。

推又推不开,甩又甩不掉,贺征气得两眼发黑,“你又在胡说八道什么!”

“方闻之什么时候来的,昨晚?还是今早?你们干什么了,为什么你身上有烟味?”被凶一句,季抒繁委屈得倒像是贺征欠了他八辈子,什么都听不进去了,更大声地吼回去,“我给你时间和空间独处、冷静,是因为我觉得你需要,不是让某些人钻空子的!”

“……”贺征的无语都写在脸上了,怕隔壁的先他一步回家开播,嫌他俩又在贡献直播效果,冲出来一顿臭骂,便拽着季抒繁进屋,“砰”地摔上门,黑脸道,“还脑补什么了,都特么给我说出来,我差哪一样没做的,马上把方闻之叫回来当你面儿做!”

“你爱找不找。”贺征显然是不信的,关门前,着重看了一眼他奶茶色大衣下搭配的白毛衣,沉声道,“各大品牌今年秋冬的最新款应该已经塞满了季总的衣柜,这件毛衣都起球了,扔了吧。”

“扔了?我的东西,你凭什么叫我扔?”季抒繁哪里是受得了委屈的人,让得了一秒,第二秒也是要爆炸的,狭长的狐狸眼瞪得圆溜溜,鼻尖泛着酸气道,“我他妈就要穿,我穿一辈子!”

那个特别的除夕夜,贺征帮只有五岁孩童认知和动手能力的季抒繁试这件毛衣的大小时,并未说什么煽情的话,只单膝跪在他身前,握着他的双手,陈述事实。

“好咧好咧,方先生,最近平台对每个订单都有考核,生活不易,麻烦您动动发财的小手,帮忙给个好评,谢谢!”小黄帽一口气说完台词,才郑重把东西交给贺征,雄赳赳气昂昂地出发去下一家。

“……”贺征提着外卖想关门,季抒繁却跟个没长脚的秤砣一样卡在门口,特没眼力见儿,他狠心推了他一把,“你走不走?走就赶紧走,不走也别在我面前晃悠。”

“我不走!”这下算是杵到了牛皮糖的开关,季抒繁黏上来,抱住贺征的胳膊,眨眨眼,眼泪就啪嗒啪嗒地往下落,“我走了,你好把方先生叫回来,再续前缘是吗!你休想,我不走!”

“……给我就行。”贺征朝外卖员伸出手,下意识瞟了眼季抒繁。

没别的,怕他突然发疯。

季抒繁脸色原本都阴沉了下来,却在发现贺征暗戳戳观察他的那一秒,嘴一瘪,握紧受伤的手,眼圈自然而然地红了。

第98� 爱不逢时

方先生。真是来得快,去得也快。

外卖都没收到,人先跑了,看来是他季抒繁来得不是时候,破坏了解语花的疗愈时刻。

贺征现在看他,比看陌生人还不如。

得到过全心全意的偏爱,被收走一丝一毫,都会感到无比的落差,何况,是被全盘没收。

“难道你会难过?”贺征嗤笑着反问。

“你之前还要我戒烟——”季抒繁的真实目的却是抢走他手上的烟盒,挑开盖子,果然,少了两根,也只少两根。

“你会听我的?”贺征轻扯了下嘴角,原本想去阳台的,但好像并没有避开的必要。他低下头,就着季抒繁的手,从烟盒里咬出一支烟,和在方闻之面前表现出的笨拙截然不同,宛如一个老手一般擦起打火机的火苗,点燃烟头,深吸一口,强忍咳嗽的冲动,凑近一步,将烟雾一股脑吐到季抒繁脸上,“的确很爽,为什么要戒。”

然而像老手,却不是老手,季抒繁一眼看穿他的强撑,笑了笑,“真可爱。”,而后趁他吸第二口,蛮横地按住他的后脑勺,将烟雾渡到自己嘴里,再缓缓吐还给他,“往人脸上吐烟,不是挑衅,就是调情,我和你,永远是第二种。”

他小步小步地往贺征身边挪,多靠近一点,胸腔里可以用于呼吸的空气就更多一点,近得只剩半米了,才老实杵着不再动。

贺征却正相反,离得越近,越受折磨,被曾经求而不得的热烈目光注视着,心反倒被千刀万剐着。很快,他一口汤都喝不下去了,扔了瓷勺,看向季抒繁,“你在罚站吗,摆出这副受害者的样子,是我骗了你,还是我跟你做的时候录视频了,又或者是我他妈的出轨了?”

“再给我一点时间,对不起……”季抒繁自知无耻,却只能祈求,“我会加速进程,不会让你等太久。”

季抒繁眼神闪躲,不说话了,他其实比谁都清楚贺征不可能背着他偷吃,但他就是想闹、想发泄、想要贺征再哄哄他。

无言以对的那几秒,贺征看着季抒繁哭红的眼睛和鼻尖,讽刺地想,如果你真的像你演的这么爱我就好了。

可真正的遗憾是爱不逢时,一个人捧着真心走了太远太远,另一人即便悔过了,又要付出多少才能追上……

第一句,他说,季抒繁,这件毛衣是我妈妈织的,专门为你。

第二句,他说,下次带你回家,一定不委屈你。

回忆像刀片,将不真诚的人割得肝肠寸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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