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永不分离。”
许嘉清听到这话,没来由的一阵恐慌。
他是唯物主义者,他不信神。
纤细的手支在墙上,就像半开的玉兰花。
许嘉清低着脑袋,看见肚子上的凸起,几乎想呕。
长发贴在身上,一缕一缕。
许嘉清疼得弓起身子,却又被迫打开。
跪在地上,膝盖的伤在地毯上氤氲出艳丽的花。
用力喘息想要逃离,却怎么也跑不掉。
刚洗好西红柿,周春明就回来了。
许嘉清探出脑袋:“先休息一下吧,我们马上吃饭。”
风扇呜呜的转,厨房闷。
“许嘉清,难道我对你还不够好吗。”
双腿被压在地上,许嘉清毫不犹豫给了他一巴掌。扇得神官偏过头去,嘴唇破裂流出血迹。
“江曲,你他妈就是个神经病。”
抬起腿,往上爬。
扶手满是蜘蛛网与灰尘,路过的人看都不看他一眼,只默默擦肩。
拧开门锁,家里进不来光,要日夜开灯。
每到这时,她总会出现。许嘉清想,他们好有缘分。
挂了骚扰电话,开始查看有没有工作可以面试。
意料中的全是拒绝,站起身来开始往家走。
旁边的三角梅垂着枝,去抚他的面。
少年想,他太美了。
冷白的脸上依稀有些汗水,五官却是极浓稠。墨眉,丹凤眼。眼尾上挑,带着几分媚。
“叮叮叮!”
比疼痛更先来的是电话铃声。
许嘉清满身汗水,从梦中惊醒。
外面传来裙子拖地声,央金果然没有睡。
但江曲的表情却阴瘆瘆的。
他走过去,抓住许嘉清的长发往回拖,语气透着风雨欲来:“你以为她能救你吗?许嘉清,没有人能救你。”
掐着他的脖子,把他往床上拖去。
拼命扭动挣扎,最后重重摔倒在地毯上。
许嘉清毫不犹豫,就要往床底爬。
但江曲笃定的话,让他不得不开始动摇心中想法。
许嘉清突然明白,就算没有未名神,江曲也有无数方法找到他。神只是一个幌子,世界上没有神,他们都知道。
努力挣扎着往外爬,拽着门把手大喊:“央金,央金。你救救我,救救我!你说什么我都答应,你救救我!”
江曲说:“清清,你是我的罪孽,我的爱欲之火。”
“你喝过未名神赐下的水,如今你属于神明亦属于我。”
“你永远也逃不掉了,无论万水千山相隔多远,未名神都会把你再次带回我身边。”
泪水流得满脸都是,江曲卡着下巴,与他唇舌交缠。
露出恶趣味的笑来:“清清,都这么久了,你怎么还是这么嫩。”
许嘉清支撑不住就要倒在地上,却又被江曲拉起,靠在墙边。
“老子要回家,没时间陪你在这里过家家!”
江曲也不生气,反笑道:“回什么家,许嘉清,这里就是你的家。”
毫无准备,猛的下压。
周春明拖着电扇来到厨房门前,这样可以一次吹两个人。
利落切好菜,却发现家里没有鸡蛋。
周春明马上说他去买,便又往楼下奔。
橘黄一片,依旧昏暗。
许嘉清开始盘算,明天得去五金店买个灯泡回来,这样可以亮一些。
连汗都来不及擦,就去厨房忙碌择菜。
这里离家很远,他打不起车,也没有公交。
深港繁华,但这里的繁华与他无关。
走了许久才走到筒子楼下,地上全是污水与蟑螂,散发着垃圾发酵后的酸臭味。
面部线条极为凌厉,嘴唇殷红,透着些许疲惫。
夏日炎热,鲜少有人这时出门。乍眼看去,就如白日见鬼。
但许嘉清却没注意这个狼狈少年,他被另一人吸引。
不远处有个骑自行车的少年正悄悄打量他的脸。
见他醒来,也被吓了一跳,歪歪扭扭摔在地上。
许嘉清坐在凤凰木下,顶上的花,枝枝桠桠红成一片。
引喻山河,指诚日月;生则同衾,死则同穴。
膝盖的伤血肉模糊,江曲拉着他的腿,拿起一旁的椅子就要往上面砸。
“叮叮叮。”
但江曲拉住他的脚踝,把他拖了回来。
撕开偷来的袍子,露出满是吻痕的躯体。
“你跑,你有什么资格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