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知道。”
张流玉说不知道就是真的不知道,林长东没说过什么计划和准话,他这一趟回来也不是冲着只送师父回来那么简单,而是在这个关节点上,他再次感觉到了迷茫,同时他也能感觉到林长东和他一样,所以他也没有问什么或是要个准话,林长东身不由己的地方比他多了去,他也不想添乱。
“要不到我那上两天班打发打发时间,闲着也是闲着。”周通好心道。
“没,他事多忙着。”张流玉答道,今天他已经回答这个问题不下五次了,问多了心里都有点苦闷。
周通举起小孩逗了两下,“有本事的都忙,正常。”
“你不是也挺有本事,还不是一样有空坐在这。”张流玉嘀咕道。
周通是大家吃得差不多了才过来的,张流玉要去给他拿碗筷,他说自己在家吃了年夜饭才过来的。
许久不见,周通也是变了一副模样,人看着挺开心也挺精神,中午的时候张流玉就听他们说了,说是周通去年在喜鹊河下游开了工厂,专门做药材加工的。
他家里以前就是主打收药材做批发链的,生意做得火但规模不算特别大,不过他爸在镇上也算是为数不多的“企业家”了。
今晚饭桌氛围热闹得差点脱离原本的亲家见面主题,一群人吵吵囔囔的谈天论地,张流玉闻了一下午的鱼肉蛋菜味,肺里虚饱了就没什么胃口,于是就坐在饭桌上帮祝骁带孩子,他的这对双胞胎很壮实能吃,张流玉给两小孩蒸了一大碗辅食都能吃精光。
离开家的这一年多也发生了不少事,比如镇子喜鹊河上游修了六年多的水电站终于竣工了,而何权青的培训公司非常健康的做起来了,虽然规模不大,但是运营得很好。
林长东当时给他投了不少钱,连着两年的分红都打到了张流玉的卡上,不过到底分到了多少,张流玉还没查过。
“可不是真的嘛,要不是后来他们家给附近每家都补偿了几万块钱……我们估计能骂到现在呢。”
张流玉正在给鱼改花刀,他抱歉又害羞的笑了笑,“他就是那样的,特别坏的……坏蛋。”
“不过四哥这种人物都得听你的,三哥你也不简单哦。”吕晴不愧跟祝骁是夫妻,两人说调侃话那语气简直一模一样。
“做什么的。”
“都可以吧。”周通想了想,“文员财务或者人事质控什么的都行,位置挺多的。”
“哈哈哈呵呵。”周通不禁被逗笑,他还是第一次听到对方说这种阴阳怪气的话,好在这话内涵的不是他,“什么话,我能有他本事大吗。”
张流玉脸拉着不反驳,毕竟在他心里林长东确实就是最厉害的最有本事的男人。
“那年后怎么打算,又回内蒙?”周通又问他。
他现在开了加工厂,除了延长产业链拓宽自家产品规模以外,还给当地提供了不少就业岗位。
用祝骁的话,周通现在在镇里完全可以横着走,别提多受人尊敬了。
“长东呢。”周通从张流玉怀里接过祝骁的小儿子抱了抱,“没回来吗还是。”
还有二哥,他刚刚在桌才坦言沉,说自己在去年的下半年的事业考试中考上了县文广局,不过目前暂时被借调回镇上文化办学习积累基层经验。
二哥高中考上大学没条件上,他在班里做事,攒了几年钱第一时间就给自己供了个函授专科学历,后面又考的专升本才拓宽了这条公考之路。
他沉淀多年,大家都看在眼里,也为他高兴,虽然极个别三娃宝爸和个体户小老板的言语祝福比较“过激”带着嫉妒性就是了。
张流玉笑而不答,他觉得对方才不简单呢,能把祝骁这种人训成狗一样动不动就跪搓衣板能简单到哪去。
何权青要下午五点就摆桌吃饭了,他和梁晖那两口子忙得顾前不顾后的终于才把一桌菜赶出来。
接近五点这样,何权青的丈人丈母娘就到了,何家班大门外响了一分钟的炮竹声后正式开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