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坤要替顾雁山撑伞，顾雁山接过伞柄：“我自己来。”
拾阶而上, 中途两人都看见了被掀翻在林间墓地上的红伞。
再往上不过数米，即将行至山腰，顾雁山顿足。
顾雁山没说话，等着下文。
阿坤道：“小郁先生没有和他一起。”
顾雁山起身：“去看看。”
另一边，阿坤从外面进来：“先生，凌谦离开墓园了。”
顾雁山没说话，等着下文。
阿坤道：“小郁先生没有和他一起。”
茶杯跌落，四分五裂。
郁燃没了声音。
萧亦清上前：“凌、凌叶？”
顾雁山没有应声。
他沉默着，却回忆起了两天前，郁燃让他帮忙查凌羲踪迹的事。
不像蓄谋已久。
“他头部中弹，看尸体程度应该就是近一两个小时的事。”他又说，“尸体处理很粗糙，不像是蓄谋已久。”
顾雁山点点头。
他们按原路返回，阿坤这次却有些憋不住：“先生，小郁先生不会有危险吧？”
阿坤这样想着, 倒不完全是因为顾雁山, 而是他自己也不想看见郁燃横尸山野。
他还那么小, 下个月才满十九岁。
皮鞋踩过草地, 伞顶摩擦着树叶，一路绕至山后，地上的痕迹消失了。
踏上山腰缓步台，血泊仍在。
那道血迹一直从缓步台拖至林间小道, 碾平的野草上沾染着斑驳血迹。
两人循着痕迹一路走，阿坤小心撇了眼顾雁山。
郁燃端起茶杯，水太满了，轻轻动一下便荡出来些许，积在茶托里。
萧亦清听见杯底碰撞，下意识道：“别——”
“萧亦清，你太有良心，在凌家怎么能生存下去呢。”郁燃试了试温度，随后小口喝完了杯里的茶。
虽然颜色很淡，但在往上的台阶上的淌下的水，是淡粉色。
阿坤紧张了一瞬, 先他一步上前。
顾雁山一路盯着颜色逐渐加深的台阶往上, 潮湿的空气里混杂着雨水浸湿土地后弥漫而上的腥气，淅淅沥沥的雨稀释了血的味道。
叶时鸣顺手将外套递给他：“你是觉得哪里不对？”
阿坤拉开门, 走廊亮如白昼, 窗外细雨绵绵天色低沉, 转眼车便行至墓园山脚。
今日园内冷清，空荡荡的停车场没有第二辆车。
顾雁山起身：“去看看。”
第49�
另一边, 阿坤从外面进来：“先生，凌谦离开墓园了。”
脚步声越来越近，凌谦出现在门口，他衬衫衣领上沾上了一些飞溅的血。
他看着屋内这一幕，对萧亦清露出一个和煦的笑，夸赞道：“亦清，你做得很好。”
-
那要看是谁。
不久灵堂便出现在二人眼前，阿坤上前探查，从前厅到后堂，他推开门：“先生，小郁先生在这里。”
郁燃的外套搭在一旁的椅背上，他只穿着里面的衬衫侧躺在临时休息用的宅床上。
凌羲死在这里，确实是一件在人意料之外的事情。
这将郁燃可能会遇到的危险直接拔高了一个程度。
阿坤不免担心。
阿坤说：“先生, 我下去看看，您在这里等我。”
顾雁山点头。
阿坤收起碍事的伞，矮身钻进树林，又很快上来，他道：“不是小郁先生，是凌羲。”
先生面色寻常，但周身气压却带着几分凛然。
他没有过多得去窥探顾雁山当下的心情, 但是他确实也很久没有这样见他不快过。
希望那不是小郁先生留下的。
萧亦清愣了片刻，反应过来：“你知道这个茶有问题，那你为什么还要喝？”
药效渐渐上来，郁燃眼前模糊，他说：“这就不用你费心了。我是你也会这样做的，你不用……”
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