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街凌霄阁的管事,还对付不了凡尘凝气九层的废物了?”
小定欣喜又不安地连连磕头,出去时,没发出半点声响。
“我的感觉没错啊,正儿八经的好人,应该一直都是他。”
小定身子发颤,半天说不出话。
“行了,明天收拾收拾下山去吧,天街那里需要一位新的管事。”
“小姐……您,您原谅我了?”
“那人……是拐子巷三清门的一位凡尘道人……”
细细听她说完之后,凌天天冷哼一声:
“若不是这位道人忽然身死,又刚好被你撞见,你恐怕,还会继续帮他们对吧?”
“大哥没有一定把握,不会那么莽撞去妖灵山的。可是……上天保佑,大哥肯定能逢凶化吉!”
心事重重地回到屋里,刚躺一会,听到不轻不重的敲门声,凌天天以为是吕秀兰,起身一开门,发现小定正神色凄惶地跪在门口,半低着头,不敢看自己。
深吸一口气,凌天天让她进屋说话。
“哪里稀奇古怪了?很简单的选择好吗!我就知道……你肯定要选吕秀兰的对不对?行了行了,不聊了,拜拜!”
哐当一声,凌天天把竹筒一把丢在地上,气呼呼地蒙头便睡。
司马沉沉耳朵被震得嗡嗡作响,好半天摸不着头脑地苦笑一声。放好竹筒刚准备睡下,那头又传来一个冷冰冰的声音:
“哎哎哎,这根本……就不是同一个问题啊我的天天!”
司马沉沉有些好笑道,“那会我刚醒来,人生地不熟的,又饿了两个月,还要找亲人朋友,就算是个当地的叫花子说收留我,我也不会拒绝啊!”
“我不听我不听我不听,虚伪就是虚伪。”
“呵呵,知人知面不知心。你心里到底怎么想的,我哪知道哟。反正吧,要换做是我,有个长得帅,身世显赫的小年轻这样追,反正……我肯定把持不了太久。”
“一听就知道,你是那种恋爱都没谈过的小萌新!像哥哥我这种成熟的男人,肯定跟你想的不太一样。”
“嘁,鬼才信你!”
“好家伙!得亏我没在房间干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你搁这……对我搞监听呢?”
凌天天被震得耳朵发麻,“你吃我剑灵宗的饭,睡我剑灵宗的床,修为又这么恐怖,我一弱女子……稍微谨慎一点有错吗?”
“呃……好像是没错。怎么,大半夜的不睡觉,忽然对我摊牌了,几个意思?嫌我吃饭多,要赶我走啦?”
“这样才对嘛,你们不过是头脑发热而已。喜欢跟爱不一样,等你们找到真正的如意郎君,自然就会明白的。”
司马沉沉满意地笑了笑,又不好意思地说:“秀兰妹妹,你五姐她……应该还不知道这事吧?这几天我就不过去了,拜托你跟她解释一下,那天我刚好从凡尘过来,不是有意冒犯。”
见吕秀兰还有些懵,凌天天轻咳两声,“他说的应该是事实,咱们先回去吧,有什么疑问我待会都跟你说。”
凌天天发了会呆,轻叹一声,在**辗转半天睡不着。迷迷糊糊间,最后鬼使神差地从枕头中摸出一只连着线的竹筒,微微运气,用低得不能再低得语调问了句:
“沉哥……你睡了吗?”
没得到回应,凌天天瞬间清醒,既庆幸又失落地准备把竹筒放回去,竹筒忽然传来司马沉沉雄浑有力的声音:
“狗屁!要不是看在你跟我一起长大的份上,我恨不得一剑……”
凌天天化出剑气,怒不可遏地看着她,“记住,你现在已经不是我剑灵宗的人了,该做什么能做什么,自己好好掂量!”
“是……可我父亲的事……”
小定一脸羞愧地点头,“虽说我暗中帮他们谋身份,在天街立足,但我发誓,我从来没做过真正损害剑灵宗的事……”
“不是你不愿做,是你发现,根本就做不了什么吧?”
凌天天哂笑道,“你现在来自首,莫非希望……让我帮你杀了那个欺师灭祖的无耻小人?”
小定不敢起身,爬着到了里间,一边磕头,一边痛哭流涕地说:
“小定对不起小姐,对不起剑灵宗……只是因为那人……的的确确是我的亲生父亲。”
“那个人是谁?你又到底做了什么事……我不想再花力气去证实一遍。”
“沉沉同志,你来我剑灵宗这么久,吃住不谈,我天天还陪你逛这逛那,你也应该干点活了。
凌天天胡搅蛮缠一会,最后忍不住又问:
“那要是当时,我和她同时都准备带你走,你……你会选谁?”
“嘶……这……这我哪里知道啊?姑娘你怎么回事,大半夜的,尽问这些稀奇古怪的问题。”
凌天天顿了一会,“问你一个问题啊……如果捞你出来的那天,吕秀兰直接要带你去天宫……你……会答应吗?”
“当然!”司马沉沉毫不犹豫。
“刚才还说对她没想法,虚伪!虚伪无耻!!”
“你小子大半夜的,偷吃了火药么?我……不过是试探一下,看你是不是偷偷跑出去……干什么坏事去了。”
“咳咳,这都半个多月啦,我什么人……姑娘你还不清楚吗?”
司马沉沉有些心虚地回道,“你不会觉得……我会对吕秀兰有什么想法吧?”
两人出去之后,一起在凌天天院子里的温泉室泡澡,一直聊到半夜,吕秀兰才心满意足地回屋。
“我就说嘛,其中肯定是有什么古怪的,老祖都认可的沉沉哥哥……怎么可能是变态呢?”
凌天天一个人在温泉里又呆了一会,回想今天吕家对妖灵山的反应,心内生出一股越来越不好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