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是吧……我反正喝不太出来,这比我自己泡出来的茶要香不少。”冯宽笑道。
美妇人笑道:“连冯茶的祖师爷也自愧不如,这位茶道大师,确实有几分本事。这会也无事,要不……咱们请他过来,现场表演一下?”
“圣主,咱们好不容易聚在一起,看茶艺表演也太……”
冯、沈二人都低下头去,更加沉默了。
元继迁有些尴尬地拿起茶杯抿一口,忽然眼睛一亮,“之前就听潇潇说,这次专门请了个茶道高手过来,这茶喝来,确实有些不一样,姑姑和陛下不妨试试。”
赵烟萝呷了一口,微怔一下,美妇人怪道:
“礼成,送入洞房~”
众人一阵欢呼,随即移步去到宴厅。
美妇人、元继迁、赵烟萝、沈红绫、冯宽五个坐了里间上桌,下桌坐着西夏宰相、枢密、大学士、元波波、潘岳、湘平等人。
湘平悄悄走到冯宽左侧,扯了扯衣袖,凑到他耳边细声道:
“师父最近脾气不太好,你少惹她生气。”
“为什么?是不是来……咳咳……”
冯宽在他的帐篷里放满了酒水干粮,还有一大叠银票,送他出城。
“你小子别大手大脚,路上就花完了,我成亲那天,还是要给红包的!”目送马车远去,冯宽最后喊了一句。
“哈哈哈哈,放心吧,喜酒钱我早就攒够了!”
简单寒暄过后,沈梦溪引他进了内厅,等他献茶完毕,冯宽拉着他坐在自己身边。
美妇人笑道:“子虚,你不给我们好好介绍一下,这位看着面熟的少年英雄?”
“他叫陈志,是沈兄的好朋友,也是我最好的哥们。”
“载哥儿,我们好像被发现了。”陈志神色一凛。
“可能更早的时候,就已经发现了……”
陈载苦笑道,“你一会进去,给圣主献茶吧。明天一早离开这里,他们不会对你怎样的。”
“姑姑啊,红绫您都还不满意啊?您再看看我这几个儿女们,一个比一个能惹事。这话一说,可让我这张老脸往哪搁哟~”
听元继迁说完,众人一时都乐了。
一会接过竹笛,冯宽起身站在两桌中间,暗运真气。
冯宽摸摸她脑袋,笑道:
“两边实在隔得太远了,我成亲去不去没关系,大哥哥等你快点长大,找个意中人成亲,到时过来,给你封个大大的红包!”
“哇,这可是你说的,大红包!哈哈哈……”
“我也觉得,难得有机会,不如我给大家吹一曲喜相逢吧?”冯宽也想起陈志的事,附和道。
沈红绫也开口说:“好久没听到冯大哥的笛声,名也吉利,湘平,去取竹笛来!”
美妇人笑骂道:“这丫头要么就不说话,一开口就定了乾坤,真是不知道该怎么说她才好。”
“怎么,这茶有什么问题不成?”
“哦……不是,只是感觉有点熟悉。”
说完,赵烟萝看向冯宽,“子虚,这茶叶是你带过来的吧?”
眼见冯宽、沈红绫两人干坐着不说话,赵烟萝笑对美妇人道:
“你看这两个年轻人,坐在一起也不说话,都像个木头一样。要不是听说子虚已经定下亲事,我倒觉得,红绫和他正好相配。”
此言一出,厅内忽然静得可怕,美妇人干笑两声,“他俩年纪相仿,志趣相投,可惜有缘无分,成不了神仙伴侣,就当哥哥妹妹,也不错。”
问到一半,感受到右边突如其来的冰凉之气,冯宽慌忙闭嘴,一脸不好意思地向沈红绫赔笑。
回瞪一眼正偷偷发笑的湘平,随后站直身,看向堂前。
“夫妻对拜~”
冯宽笑了笑,然后说起了当年,和他们一起,从宋国京城千里迢迢赶去天都山途中的趣事,沈梦溪在旁边插科打诨,逗得众人乐不可支。
宴席散了之后,送微醺的沈梦溪进洞房,冯宽拉着陈志去了驿馆,两人又说了一宿的话。
天没亮,陈志笑着准备离开,说是回宋国京城,坐等喝冯宽的喜酒。
“那载哥你呢?”
“陛下在哪,我就在哪里了。”陈载眼神当中闪过一丝温柔。
沈梦溪从后院过来,准备陪客敬酒,刚好碰见端茶走来的陈志,一时惊讶无比。
欢快清脆、又富有节奏律动的曲调一瞬间传遍了整个沈府,听者无不觉得舒畅愉快,不少人还跟着曲儿当场跳起舞来。
正在茶室里看陈载煮茶的陈志,听到曲声不禁会心一笑。闭上眼,忽然想起了之前在香山上的那个晚上,自己在屋外听到冯宽豪气万丈的歌声。
正觉唏嘘时,忽感觉一股寒意顺着笛声传来,怔了一下,笛声骤然停止。
“小声点你们,人家还在拜堂呢!湘平年纪小不懂事就算了,冯大哥你也……”
旁边的沈红绫瞪眼过去,低声说到一半,轻叹一声,摇摇头,又转过去看向正前方。
冯宽脸一热,忙整了整衣冠,挺直身板目视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