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会缓过劲来,冯宽笑道:
“等明天萍儿她们回来,要是弄出个好味道,等饿的时候,说不定真会啃上去。”
胡风琴干笑一声,话锋一转,“李姑娘的事,我也算帮凶。抱歉,其实说来,梁标对你不错,只不过,的确错在我们……”
就当冯宽越想越深、越想越歪时,又听到了敲门声:
“冯公子,你睡了吗?”
“胡……风姑娘?呃……我还没睡,你有事吗?”
“那人……应该就是丐帮鬼王了。”
“救凤姐姐的是他吧,鹿长老……应该也是他干的。丐帮若真的要解散,恐怕还是因为他。”
“地上皇帝,地下鬼王……他为何要帮我呢?”
“大哥能死在这种玩意儿手下,也算死得其所了吧。”
将棍子拿回房间掂量半天,胡风琴忍不住想试试动运真气。
可刚动念头,棍子忽然变得灼烫至极。
“师叔,他有句话说得对,我不能一直躲在你身后,这里是京城,他,也只是他的一具分身而已。如此情况我尚且怯懦畏惧,以后……只怕是更加没有机会。”
一身侍卫装扮的陈志跟在醉逍遥身后,听到这儿,忍不住直接问道:
“你知道我是谁?”
“你知道我是谁,我,自然也知道你。
玄光寺北院东北角的一栋院子里,住着神京一行人。
禅让大典结束之后,郭淮率众人一起去宫中赴宴,左尊者郭显一人在院中静养。
醉逍遥过来邀请他入宫去,刚进院门,便听到了最里间传出一个苍老声音:
冯宽慌忙丢下棍子,扯开围帐逃了出来。
“什么鬼啊!这破玩意儿,咋就成这鬼样了?”
缓定下来,冯宽拿布条遮住口鼻,再次运气,唤了声:
“如今的世界很复杂,为了安全或者大宋考虑,子虚你其实不应该到处乱跑。
对你来说,京城……或者大宋境内才是相对安全的地方。可我知道没法说服你,万一哪天,你到了西夏或者神京,不要在一个地方待太久。”
“多谢姑娘提醒。”
另一厢,胡风琴哄着湘平睡下,看着桌上被她洒满花椒、芥末、姜蒜,并泼了厚厚一层油盐的“烧火棍”,一时哭笑不得。
“湘儿,子虚让你帮着批评它,也没说把它腌成辣咸菜棍吧?”
低声笑问几句,见湘平没有反应,胡风琴走到桌边,拿油布包着棍子出去到井边。
“杀人凶手已经找到,要说帮凶的话……扯得也就太远啦。人已经死了,只希望……哎,风姑娘你不是什么坏人,此事……就此了结了吧,不用再提了。”
“谢谢!子虚,你是我见过的……最特别的人。”
说完,胡风琴转身准备出去,走到门口,又停下脚步说:
“没什么事,我把棍子送回来,不然明天,估计味道要更奇怪了。”
冯宽愣了一下,忙披上外衣,开门请她进来。
接过烧火棍,听胡风琴说起刚才的事,他忍不住凑近一吸,直呛得鼻涕眼泪直流。
“阿宜这小子应该没事的吧?盯了这么久的强大仇人……就这么离奇死掉了……总会让人觉得有些不舒服的。给他放几天假吧,出去转转最好。”
“阿宜放假的话,明天萍儿她们应该就回来了,让小南照顾下绿荷吧。”
“哎对了,阿紫她们,会不会也一起过来呢?得让灵儿她们多住段时间才好,这下更热闹了。”
胡风琴一个激灵,慌忙丢开棍子,望着被烫得焦黑冒烟的硬木地面,怔了一会才想起拿水泼灭。
沈李二人回去后不久,张宜回来报告消息,说是鹿长老死在了自家宅院,尸体直接被运去了军部大牢。
吩咐他过去照看绿荷之后,冯宽重新回到**,手上拿着那张油布条,脑海中不断浮现出那张金色面具。
放心,现在的你,还不至于能引起我的兴趣,我只想听听你那个朋友的故事。”
陈志眉头微皱,准备过去时被醉逍遥拦住了。
“君子不立危墙之下。”
“小娃娃,你想说什么,想做什么,进来便是。藏在大人后面,永远都长不大。”
“是尊者在说话否?我们……是来请您,到宫中赴宴的。陛下初登上位,少不了您的祝福。”醉逍遥淡淡一笑,拱手遥对。
“呵呵,能猜到我的身份,为何猜不到,我不去的缘由?再说了,不过幻影罢了,去与不去,又有什么区别?故人之后来访,还请进来一叙。”
“棍来!”
烧火棍应声而至,冯宽一把抓住,之后又反复试了几次,方才满意的点点头。
“总算又听话了,好好表现,别再时灵时不灵的,让我没面子。跟着我,以后少不了吃香喝辣的。”
目送胡风琴回去,关紧门窗,冯宽将注意力放在忽然有了味道的烧火棍上。
坐回**,放下围帐,冯宽双手拿棍,静心盘坐。
甫一提运真气,棍身上的麒麟、冰凤图案率先显现,一股呛鼻的辣味夹杂着淡淡清香顷刻间四溢而出。
一番冲洗后,总还觉得棍子油光滑亮的,凑近一闻还被呛得眼泪直掉。
一时来了劲,胡风琴又跑到伙房,用热水浸泡半天,还在桶里撒了些香料。
完了之后,拿棉布来回擦拭干净,这回再摸上去倒是干爽不少,可闻着不仅依然呛鼻,还多了一丝清香,正是之前香料的气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