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升把冯宽往上提了提,“先不说了,我要送冯二哥回去歇息。”
林木与郭青正在院里挑灯下棋,林雪在旁边伺候。
见郭意过来,林雪欣喜又急迫地唤了声:
“原来是郭姑娘啊!”
三升顿了一下,“刚才你跑那么快干嘛,那人说是他输了,当场赔了我一万两银票呢。”
“不是吧……”
寻了一家街边新开的茶楼,包了间靠窗的雅室,点上半桌瓜果点心、半桌精美菜肴,要来两壶极品冯茶,不多不少,刚好花了五百两银子。
郭意也不心疼,只觉得轻松愉悦。
花窗一半开,银月带声来。
静玄回头瞪他一眼,“进来看灶烧火。”
冯宽欣欣然地进门,来到灶边,香味更浓,直让他心旷神怡。
熟练的一番捣鼓,静玄不禁满意点头:
“我最担心的,还是明天上山的事。这次子虚固然做的对,可毕竟,已经不能算军部的人了。”
三升笑道:“这个不用担心,我们有二十人的名额。师兄方才也说了,明天让我领着冯二哥还有阿志他们,一起上山。”
杨应紫眼睛一亮,朝三升拱手道谢,三升连称不敢当。
大清早起来解手,冯宽昏昏沉沉地回来时,忽闻到一股香味,顿觉精神一振,睡意全无。
站了一会,寻着香味来到伙房门口,见静玄正在里面蒸馒头,他猛吸鼻子,笑道:
“这馒头闻着……感觉比京城拐子巷的还香!”
“怎么样,为娘学得不慢吧?”
“好看。”
沈红绫勉强一笑,又接着之前的话问:“那杨家的小妹妹失了天魂,有什么法子可以挽救回来呢?”
“明天上山,让阿雪也跟你们去吧。”
郭青看了看郭意,意味深长的说了句:
“明天我不去,意姐自己拿决定喽。”
“拿去!一大一小的,都不正经。”林木一脸不甘地掏出银锞子,
郭意霎时气汹汹回怼道:
“说谁不正经呢?昨天打麻将是谁……”
难道……被我家侄儿的表现给吓到了?”
“怎么可能?我会怕他??等他身体好点,我肯定要找他打一架!”
“哎哎,刚才我这里的车怎么不见了?”林木忽抢过灯笼,对着棋盘照了一圈。
事实上,在把火锅煮上之后,冯宽和众人只干了一杯就醉倒了,刚才还热热闹闹的天台,瞬间就只剩下锅子的沸腾声。
陈志、三升扶着冯宽在树墩上坐下,又怕他离锅子太近,不敢让他趴在桌上,两人便一左一右地稳住他摇摇晃晃的身体。
“冯兄弟吃了不少苦啊!”将竹筒中剩了一半的酒喝完,林冲轻叹一声。
“意姐,江湖告急,快来替一会,我去上趟茅厕!”
棋盘上的光晕开始变得摇晃不定,郭青不满道:
“意姐,咱们要有职业精神好吧,怏怏不乐的怎么回事?上台搏命的又不是你。
郭意脸上的笑意渐渐消失,“这小子明明也没赢啊,怎么能……怎么能这样呢?”
“嘿嘿,我其实也推辞了一下,可那人坚持说是他输了,还说明天,冯二哥要是上不了山,他们可以帮忙。
以前一直听说北辽人敬重英雄,现在看来,的确没错。”
郭意从下午一直坐到晚上,一点也不觉得无聊。壶盏成空,心满意足地下楼结账准备离去,正好看到三升背着冯宽从巷子出来,便跟了过去。
“和尚,嘻嘻,你不会真把五千两给了那北辽人吧?”
与他并排倒着走,郭意只想看清,三升脸上的表情。
“小郡主的事我也知道,上山之后会尽我所能的帮助郡主和冯二哥,小郡主一定会好起来的。”
比试结束后,郭意是观众席中第一个离开的。
出来之后没见耶律休追过来,她也没敢继续呆在圆满楼附近。见天色还早,稍一思量,便涌入了水月井附近的闹市当中。
“要不是知道你已经入了道门,做你师兄也还说的过去。至少,宗主他老人家肯定赞成。”
“为啥?”
“山上正好缺烧火弄灶的。”
“冯檀越送师弟仙葫芦,我便多蒸几个馒头给你。待会上山都带上,饿了困了咬一口,别贪多,一次只能吃一个。”
“嘿嘿,多谢师兄。”
“谁是你师兄了?”
美妇人将绣帕丢在一边,望着沈红绫看了半天,叹声道:
“你呀,为了那小子,居然都开始关心起这么远的人和事来了!
明天上山,让琴儿陪着你,跟着他们一块去吧。人呐,一旦丢了魂魄,除非神仙降临,再难回头。”
“师父你都不去,我们去有什么用?那破洞一点都不好玩。”郭意不乐意道。
“晋阳宫一共就咱们俩,总要派个代表的嘛!再说了,上次抽签也是你去的,就当出去遛个弯好了。”
圆满楼天圣居内,美妇人绣完最后一针,递给沈红绫看:
“咳咳咳,意姐,息怒息怒,我是说……姓冯那小子呢!一知行境的能赢止水境,自己跟没事人一样,还让对方重伤。
他奶奶的,非常的不正经啊!”
林木说完,看到林雪回来,又朝郭青笑道:
“什么你的车,早被我吃了好么!老林啊,下棋就下棋,能不能专心点,将军!”
林木顿时傻了眼,“这个地方,怎么会有你的炮?”
“嘿嘿,不好意思啊,双炮将军,回天乏术啊,二两银还我!”
阿大从屋顶上下来,轻轻拨了拨锅子的炭火。
“是个好小子。”
杨应紫轻笑一声,忽又一脸愁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