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宽赶紧捂住嘴,吕阳阳压低声音,忍不住说了一句:
“按照方才王爷说的,附近县镇乡里无一幸免。这尧山县城……为何偏偏能安然无恙呢?”
“喜阳阳,你莫非就只听了前半句?”
吕阳阳身子微微发颤,“我正想着……要不要把手插进这火盆呢……”
“喜阳阳啊,就你这个样子,还来护卫陛下呢!”
冯宽白了他一眼,“一点也不关心周围的状况,不专业啊老哥。”
元旦大朝时,再请他来京观礼。吾累了,你们都下去吧。”
刘伯庸在外等了一会,听侍从来宣,当即泪如雨下,朝暖帐方向连磕三个响头:
“圣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我可没说这话,郡主你……最多……也就是成熟一些而已。”
“嗯?”杨应紫横眉转过身来。
“尧山县丞刘伯庸,已到。”
赵义怪道:“范县令的家人呢?他们没有过来?”
侍从回道:“范县令孑然一身,只有一名老仆做伴,前不久,老仆也故亡了。
“比如……赵丑儿?”
杨应紫脸颊微红,“你是不是跟她,也喝过酒?”
“怎么可能?她还是个小姑娘,怎么能喝酒呢?”
冯宽苦着脸,缓缓从腰间取下,极不情愿地递了过去。
杨应紫一把扯过来,原本坐着的冯宽被带得从木凳上滑下,一屁股坐在地上……
杨应紫掂量一会,打开塞子闻了半天才还给他,忽又冷不丁地问:
安静了好一阵,渐渐感觉到冷了,冯宽将孙思邈送给自己的药酒从腰间取下来,轻轻抿一口,身子顿时热乎起来。
“郡主,你要不要……也来一口?孙大夫送的药酒,效果不错。”冯宽拿只碗过来,倒出一点放在她面前。
杨应紫也不扭捏,拿碗便喝,眼睛一亮。
杨应紫没好气道,“再叽叽咕咕说一堆重复了八百遍的老故事,信不信我这一火盆,真往你脸上拍!”
吕阳阳挠了挠后背,起身笑道:
“好像这会,又开始热了,我出去透会气哈。”
“哎哎哎,那个……冯大哥,刚才咱们说到哪儿了,那什么……喜羊羊,到底被灰太狼抓走没?”
“咳咳……”
冯宽也赶紧改口转移话题,“我想想啊,好像是抓走了,不过又逃出来了。
赵义笑道:“芳儿带军多年,确实太过谨慎了些。
也罢,不进城也好,省得天寒地冻的,老百姓还要被迫出来呼喊万岁,我这张脸啊,到时恐怕都没法见人。”
“官家实在多虑了,老百姓淳厚朴实,这么多年的太平日子,他们对官家的感激敬仰,同样也是真真切切的。”
学杨应紫,冯宽也瞪了他一眼,“尧山县城三面靠山,易守难攻,加上范大人忠勇无敌,军民齐心……想想就让人肃然起敬!”
“王总管距离咱们不远,你们两个……想死吗?”杨应紫拨了拨炭火,冷不丁地说了一句。
一个激灵,吕阳阳问:
杨应紫回道:“我刚刚出去一次,听说,陛下召见了尧山县的父母官。”
冯宽愣了一下,“是那位叫范进的么?他不是已经……”
杨应紫瞪了他一眼,“范大人以身殉国,实乃大丈夫也!你小子不会说话,能不能闭嘴?”
冯宽与杨应紫、吕阳阳三人正呆在暖帐旁的营帐中烤着炭火,冯宽忽道:
“你们听到没?”
“听到什么?”
听说……是在范县令坟边给自己挖了个浅坑,裹了席子,半夜在里面睡了过去。”
赵义沉默好半天,一时意兴阑珊,“差卫队送刘县丞回去吧,让他代任尧山县令。
着他立忠勇、仁义二碑,立于墓前。
“你的意思是,我很老了?”
不仅脸颊,杨应紫身上也感觉到热,起身将外袍脱去,挂在一旁的吊绳上。
透过昏黄的火光,冯宽看了眼她那修长曼妙的背影,轻咳一声,低头拨弄炭火。
“姓冯的,你之前,是不是跟很多姑娘都喝过酒?”
“啥?”
冯宽拍了拍屁股重新坐下,握着酒壶晃了晃,发觉并没少之后,才安心地重新挂回腰间。
“酒壶给我。”
“呃……郡主啊,阿邈说了,轻抿一口就能管很久的,回去的路好像还挺远……”
“小气鬼!谁说要你东西了?”
一边走,吕阳阳还一边叹道:
“我这只可怜的小羊啊,居然跟两只太狼共处一室这么久……”
望着杨应紫一副即将暴走的样子,冯宽赶紧挪开眼睛,盯着火星直冒的炭火盆,内心里面,将吕阳阳骂了八百遍。
很快又被抓走了,这次还有懒羊羊,马上又被救了出来,美羊羊都激动哭了。
但是没用,灰太狼被红太狼拍了一平底锅,顶着黑眼圈又过来了……”
“闭嘴!”
“还好……总算没让辽军杀进来。”
赵义后怕又侥幸道,“要是害得这些无辜百姓也……边关的那些将士们,真的会死不瞑目的。”
王继恩沉默一会,侍从进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