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李将军?”
冯宽愣了一下,“我说那话,不过调侃阿志几句而已……别当真嘛!”
陈志回过味来,忽然哈哈大笑,“任姑娘,你家令狐大哥可是位风流英雄,你可得看紧了!我这个外人,就不打扰你们喽!”
“冯公子……他不会是说的真话吧?”
“往哪儿看呢?真你个头啊任盈盈!“
冯宽瞪了她一眼,又冲陈志笑道:
冯宽过去一把抢过汤勺,给李小软盛了一碗,随后将瓦罐直接给抱走。
“哎子虚你……”
“我什么我?这是我家萍儿给我熬的,能给你喝一碗就不错了!”
“清姝她们一家……好像就是因为他们,最后才变成那样。”
冯宽失神道,“可是……”
“可是什么?你胸口那一脚,脸上挨的几巴掌,还有……那种奇耻大辱,你都统统忘了吗?”
冯宽睡了没一会,被陈志、李小软一人一只胳膊抬出了暖乎乎的帐篷。随着冷风一起灌进领口的,还有碎雪冰块……
“嘶……哎呀我说你们两个!能不能干点人事啊?”
再不能继续装睡,冯宽又蹦又跳,将冰雪赶紧抖落出来。
“你不认识?你居然会不认识??”
下面那人微微一怔,旋即疯狂大笑,马上又剧烈咳嗽。
“唉,我怎么变成了傻子哦……一年前,凤来客栈的惊魂一夜,你,再好好想想!”
睡梦当中,冯宽直接出现在那三色铜镜后面。眼前,是通往地下的幽暗石阶,石阶两边的灯只剩了零星几盏。
恍惚间,地下传来熟悉又虚弱的声音:
“杀了他!这灯……便会再灭一盏。等再杀了他哥,就当我,欠你一个人情。”
非长老前脚刚走,冯宽吐得再没东西可吐,又猛咳一会,染红一片雪……
一时无力,倒在了雪地里。
“施主……你怎么样?你,你没事吧?”
“好功法。”
玄音入耳,冯宽识海忽然波涛翻涌,真气一滞,马上便现了形。身体一阵踉跄,差点直接撞到非长老,被他一手稳稳扶住。
“多,多谢大师……”
李小软面红耳赤,提剑就要过来。冯宽将瓦罐一抛,马上使出风御术。
“阿志我……你大爷!等等我……”
非长老、方云虎上来香山,从梨园经过时,陈志刚好从身边掠过,卷起飞雪如雾。
“师父,三月之期未到……”
方云虎平静回道,“弟子,还是继续守在这里吧。”
“阅遍天地人,能抵十年修。
冯宽瞬间反应过来,冲李小软憨笑一声,“李将军……玩笑话,玩笑话而已!
您千万别往心里去啊,人家令狐冲还跟东方不败有故事呢,对吧??”
“找死!!”
“阿志啊阿志,令狐哥哥我都不想理你。你以为独孤九剑是你这种凡人能学会的?真要练啊,你更适合葵花宝典。”
“姓冯的,你刚才说什么?不想活了是吧!”
陈志还没做出反应,李小软倒是唰唰站起身来。
陈志撇了撇嘴,只好拿着硬邦邦的馒头啃了起来:
“等我练会了孤独九剑,看我不破了你的辟邪剑法!”
一听这话,李小软下意识地朝冯宽下身看去。
“都已经中午啦,还不去梨园侯着?”
李小软笑得前合后仰,“要不是公主特意交代,你大清早就该过去了。”
陈志坐到锅炉旁边,拿着汤勺细细品着鸡汤,“子虚,这鸡汤味道不错嘛,跟头儿他们家的,差得不远了。”
下面的声音开始变得狂躁起来,“他们两兄弟,以前是水匪头子、杀人不眨眼的恶魔!杀了他,那是替天行道,亏你现在还做了官,你他娘的,还知道公平正义否?”
冯宽忽而头痛,蓦地一个激灵:
“是他!”
“屠夫竟然做了和尚……哈哈哈哈~实在有趣,荒唐!!”
“你的人情有什么用?”
回过神来,冯宽耸肩一笑,“我都不认识他,为何要杀他?
还有,他哥……到底又是谁?”
半睡半醒间,冯宽望着一脸关切的方云虎,结结巴巴道:
“没……我没事。躺一下就好……“
说到一半,只觉得眼皮子沉重如铅,略略挣扎了一会,冯宽还是昏了过去。
冯宽话没说完,只觉得一阵恶心,慌忙别过身子走到枯树旁,扶着树干,哗啦啦地开始狂呕不止。
非长老叹了一声,“静心,扶这位施主回去休息,随后再过来吧。”
“是,师父。”
方云虎马上停住脚步,“师父,好像有什么东西……”
“无碍。”
非长老继续往前走,忽然也停住脚步,面无表情地说了句:
静心啊,为师也没有料到,你心性竟能如此。出去看看吧,在这里继续呆下去,恐怕,你以后就再也出不来了。”
方云虎如梦初醒,脑海中顿时闪现出无数场景,最后定格在与大哥方云天分别时的竹林间。
“是……师父。”方云虎两眼通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