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伯父是谁,关我屁事。”
冯宽耸了耸肩,“不好意思,没空!”
崔从书直气得浑身发抖,“来人!给我……给我扶冯公子上楼!”
一脸郁闷地从楼里出来准备透透气,一眼,便看到了不远处屋檐下、那个熟悉又可恶的白色身影。
“冯子虚,你收了请帖,为何不上楼?”
冯宽回头,走近打量他一番,皱眉问:
“不就是钱嘛……给谁花不是花!
嘿嘿,阿志啊,我先去楼里转转,等会要走了唤我一声,我就不陪您在这儿喝西北风了,拜拜了您嘞!”
“切,小气鬼!”
崔从书会了意,马上端来一杯茶,微微低下头,歪着嘴朝冯宽笑道:
“从书一时失礼,还请冯乐师不要往心里去啊。
“你先回去吧,我再转转……”陈志起身,活动活动身子,随口回道。
冯宽脸一黑,“我要是能自己出去,还跟你废话那么多?”
“哦……差点忘了……哈哈,那个,子虚啊,虽说你之前交了三百两的团费,可你要想提前回去,需要额外加钱才行。”
崔尚顿时脸都紫了,“书儿,不是让你提前给冯子虚送请帖了吗?还是我亲笔写的,这……到底怎么一回事?”
“伯……伯父,这不可能啊!我明明再三交代过书童,一定要把请帖送到的。”
冯宽不禁惊讶又迷惑,“崔兄,我只是一介武夫,是衙门派来这里负责安保事宜的,从没听说有什么请帖这回事啊。
冯宽长舒一口气,笑了笑,挺直腰杆径直走过去。
“老师啊,并不是我不想进来,主要是……实在太穷,没那么多银子。
进来一楼得花五百两银子……那可是整整五百两啊,实在是太夸张了!
这时崔从书进来,不大不小地说了一句,阁内众人安静下来,齐齐朝门口望去:
只见一裹着白色裘衣的少年倚靠在门口,略弯着腰,一边搓着双手,眼神拘束又好奇地反向打量着他们。
不是别人,正是被几个侍女围请过来的冯宽。
“不得不说,尽管很多地方我依然看不惯,可他,还是有过人之处的。”
“哪有什么过人之处,不就是有个好爹么?”
韦艺撇了撇嘴,“现在时间长了,他爹以前做的那些事,渐渐得到了上面的认可。这小子哎……真是命好!”
“我的这位族弟……现在,已经有些了不得了。”
一反常态,韦艺这次并没有反驳。
“前阵子我回了趟神京,这小子……在那边的名气比京城还大!
陈志“噗”地笑出声来,“子虚啊,我现在渐渐有些明白,你说的什么无形装逼,到底是什么意思了。”
“咳咳,阿志啊,跟着哥哥我混,包你吃香的喝辣的,顺便还可以学到很多人生哲理。那啥,只需要交给我三百两保证金,保准以后带你装逼带你飞!”
陈志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胸口,绷着脸回道:
“哎哎哎……我说几位小妹妹,别动手动脚的啊!哎哟,算是怕了你们了……别扯我衣服行不行啊,我自己会走!”
梨花阁内,气氛渐渐变得古怪起来。
冯智玳看了看右手边的空位,对左边的韦艺低声笑道:
“姓崔的,什么请帖?”
崔从书以为他是故意在逗自己,强忍住不适道:
“随我进来吧,我伯父他们想见见你!”
转转悠悠到了一楼旁门,一听这时候进去要交五百两银子,冯宽马上又觉得肉疼。
偷偷往后瞄了瞄,见陈志也没跟他过来,便有些犹豫不定。
崔从书差人在一楼找了一遍,没看到冯宽,自己又不敢回梨花阁去。
见陈志真伸手过来,冯宽都气乐了。
“行,阿志你够狠,哥哥我奉陪到底,不就是钱嘛!”
说罢,冯宽手伸进怀中,忽然想到什么,眼睛一亮,忽而坏笑道:
我那几个弟兄,甚至连梨园门口都不能呆……都被赶去香山寺那边了。”
“冯公子估计是弄错了,要真是那样,你,怎么能进来这里呢?”
发现了一个破绽,崔善马上圆场笑道,“或许是书童一时疏忽误了事。书儿,加上刚才的非议,你给冯公子好好赔礼道歉,咱们啊,也想早早听听冯氏仙乐呢!”
还好崔兄宅心仁厚,再晚一点,老师您明天,估计能看到跟我一样大小的雪人。”
颜直眉头一皱,“伯渊,进来这里,真要那么大一笔钱?”
“老师……学生,怎么可能做那种事?”
“臭小子,这么晚才过来!你是知道自己做了亏心事,怕被我骂对吧?”
颜直笑骂道,“还不快快过来,见过几位大人。”
“老师你也在啊……”
“韦艺啊韦艺,别人就算了,你居然还说别人命好!你小子有现在,还不是因为你们韦家,能在神京和京城之间左右逢源?”
冯智玳腹黑一句,无语地摇摇头,不想再跟他说话。
“伯父,冯子虚来了。”
只不过在家随口说了他两句坏话,被我姑姑听到之后,还狠狠教训了我一顿。
哎,这个世界到底怎么了,一年前才突然冒出来的小子,他到底哪里好了?”
冯智玳沉默一会,叹道:
“子虚啊,哥哥我每天给你当贴身保镖兼文字助手,没找你要工钱都不错了!”
冯宽语塞,默默等待一会,提议道:
“要不,咱们先回去吧?这么晚了,应该不会有事。回去泡泡温泉,往帐篷里一窝,听着下雪的声音,想象明天的美好生活,岂不美滋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