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是你们啊,有什么意见,直接就当他面说了,有什么大不了的嘛!嘁~”
冯宽、陈志对视一眼,表情各异……
崔尚是崔从书的伯父,在前朝曾任大学士,后追随赵匡毅成了宋国开国功臣,还一度做了两朝的宰相。
这位马统领,不是真小人,实乃伪君子也!”
李小软呆了一瞬,回头看了看,当即压低声音道:
“你们两个也真敢说啊!这里除了咱们几个,基本都是他的人,也不怕这几天,他给你们小鞋穿……
“软妹子,你年纪还小,太单纯。很多事呀,你都还不懂!”
冯宽抢过陈志的筷子,重新放进锅里,起身抽出配刀,学李小软的样子挑了一下。
还好陈、李二人躲的快,没被飞溅起来的热水烫到……
“是。”李小软拱手应道。
冯宽、陈志却是坐着一动不动,一阵不长不短的安静之后,冯宽伸着懒腰,有气无力地回了句:
“知道啦,还没填饱肚子呢。”
“大伯,您怎么换了这身衣裳?”
“来者大多文人雅士,主随客便吧。”
“哦……”
“哈哈哈哈,这话可不是我说的,你得找子虚那小子理论去。”
颜宁马上不说话了。
崔从书秋试得了状元,得任门下省录事,平日里清闲自在。
“说实话。”颜宁依旧不看他。
“哎呀宁宁你真是……”
颜直顿时有些急眼,“你爷爷我,还不是担心你嘛!
颜宁扶颜直上了马车,不由得好奇道:
“爷爷,之前他们那么多次来请,您都不为所动。为何这会还下着雪,您反而要去凑热闹呢?”
“我的这个学生啊,聪明一世,最后居然皈依了佛门,还自称什么香山居士。身为儒家后人,我怎能与其相交!”
一般能上山的,都是有地位有本事的人。名望高的,能住进梨园的厢院客房,没有请帖、只是过来凑热闹求名声的,便要自带干粮围帐,晚上在梨园周围挤成一窝。
时间一长,梨园茶会,便成了京城的一大盛会。每当这个时候,山下便会聚拢来各色摊贩,甚至皇帝赵义也偷偷来过两回。
那天冯宽、陈志前脚刚出门,准备找马桂军他们汇合,后脚便来了一名书童,过来送“茶会请帖”。
冯宽赶紧捂住脑袋,被过来的马桂军刚好看到。
“这么热闹啊!”
“马统领……我们在吃饭。”李小软将筷子丢进锅里,略显尴尬地起身。
后因信佛,崔尚辞官去爵,在香山上建了一座梨园,与佛寺相邻,自封为香山居士。整日与青灯为伴,专情笔墨风雅。
崔尚没有子嗣,或一两年、或三五年,有时择春夏和煦日,有时趁秋冬风雪时,便会邀请诸多年轻人来梨园,或吟诗作赋,或谈玄弄理,来疏解经年累月的孤寂。
渐渐地,许多高人名士、名伶佳人甚至和尚道士也被吸引过来。
我怎么觉得,马统领人挺好的呀!你们是不是和他闹过矛盾,故意抹黑人家?”
冯宽顿时不开心了,“喂,我说软妹子!吃了我的肉干,怎么还帮别人说我们的坏话呢?”
“男子汉大丈夫,能不能肚量大一点?一点鸡毛蒜皮的事天天在心里磨,还成双成对的磨……
“冯子虚,你……你想死啊你!”
李小软心有余悸地摸了摸自己脸蛋,“姐姐我还要比你大两岁呢!居然在我面前装老成,咦……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陈志赶紧抢过冯宽配刀,丢在地上,“李将军,子虚平常胡言乱语多了,这次倒是没有说错。
马桂军嘴角微微抽搐,冲李小软淡淡一笑,马上走开了。
李小软取出剑,将筷子从锅里挑出来,拿雪水擦了擦,还给陈志。
“喂,我说你们两个,马统领怎么说也是这次行动的指挥,安排也合情合理,怎么都这副德行?”
崔从书犹有些不肯相信。
在他的印象当中,就算是皇帝之前过来的时候,伯父都是穿着僧袍。
这次香山茶会,他便请了假,协助伯父崔尚安排调度茶会事宜。
上午过来的人并不多,崔从书又检查了一遍客房、彩棚、戏台等等的安全状况,清点侍从丫鬟、乐师舞者人数,甚至连厨房食材都仔细核对了一遍。
再三确认无误之后,过去崔尚的书房汇报,见他罕见地换了一身儒服,有些心不在焉的样子,当即皱眉问:
你现在年纪不小啦,眼光又挑剔,我就想……带你多见见年轻人。
万一瞎猫碰上了死耗子,不就了结你父亲的一桩心事了?”
“爷爷您才瞎猫呢!哼,不理你了……”
颜宁撇撇嘴,摆着一副我完全不相信的模样,转过头去。
没一会,颜直苦笑一声,继续解释:
“宁宁啊,我都这把年纪了,早就从心所欲不逾矩啦。这次过去,自然,也就没那么多顾虑喽。”
萍儿果儿刚好也带着小夜、素儿去了敦厚坊唐家客栈,找杏儿他们团聚去了。
不得门入,书童便将请帖从门缝直接递了进去。
……
“嗯,山上不能去太多人。不然啊,那些文人书生要有意见了。
我会在梨园和香山寺周围安排一些人守卫,你们三个武功高强,经验丰富,一会换上常服,主要在梨园和香山寺里面巡视,尽量别打扰他们。
万一遇到什么意外,赶紧与外面的守卫联系,我们在山下很快就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