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惚间,自己似乎又回到了襄阳城,眼前的方桌变成了城墙,近处的床榻幻化为行馆的庭院。
“二姐,你在里面吗?”
一个声音传来,杨应紫身一颤,从中抽离出来,慌忙收好画卷,重新放回暗格。
“冯子虚他,他竟然是司马将军的……”
“嘿嘿,听说,丐帮的人还想要他命呢!这小子本事不如他爹,福运却是青出于蓝。月儿既然喜欢……随他们去吧。”
从书房出来,杨应紫失神落魄地回到自己房中。从墙上的暗格中拿出那两幅素描画,怔怔地看了半天,随后,将端坐的那幅丢进了火盆。
“父亲……您……莫非答应她了?可是……那姓冯的小子根本……”
杨素又咳了一会,微微笑道:
“最近才确认清楚,他虽说姓冯,可也是司马家的人。
“嗯,阿紫晓得轻重。”
沉默一会,杨素说道:
“事不过三,你今年都十九了。之前的蔡家,这次的崔家,罢了也就罢了。下次,我可不许你再胡来。”
“自从白马寺改成了光明寺,这里的香火,就越来越旺了。”拿筷子夹一颗肉丸放进锅里,陈志悠悠道。
“哪里旺了?”
冯宽皱眉不解,“半天也没见人上山或者下山……”
冯宽嘴角上扬,拔了拨柴禾,“李将军,你们胭脂营出动这么多人,莫非,宫里的那些贵人也要过来不成?”
“这香山上,最有名的可不是什么梨园。其余的,我就不说了,你这么聪明,应该能猜得到。”
李小软将肉干放进嘴里,又抽了一小把出来。冯宽摸了摸脑袋,问:
李小软也不客气,接过之后,按冯宽说的抽了一根往锅里泡软,又拿他的胡椒粉撒了一圈,咬了一口,当即竖起了大拇指: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啊,这句话也是冯公子说的,这几天吃饭,我可就赖上你了!”
陈志笑道:“李姑娘大可放心,他那两个大包袱,里面全是装的好吃的!”
…………
冯宽、陈志二人与胭脂营的女护卫一起,跟在马军司的队伍后面。
出了京城,往南走约三十里许,到了香山脚下,新升为马军司统领的马桂军下令就地扎营休整。
“二姐做的对!还有没,我来帮你烧!”
“这些,都是他写的酸词烂句,统统烧了吧。”杨应紫递给她。
“酸词烂句?”
楚国府杨素书房,杨应紫听完父亲的一番话,心情有些复杂。
“父亲……明天我陪月儿一起去香山,我会和他做个了断的。”
杨素笑了笑,忽又猛咳几声,杨应紫顿时慌了神。
刚摆上书,杨应彩推门进来,“二姐,这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居然在看书!
嘻嘻,咦,怎么还掉眼泪了?什么故事这么感人?快,快给我也说说……”
“胡说什么呢!刚才烧了姓崔的几封信,被烟熏了眼睛……真是晦气!”杨应彩擦了擦眼睛,狠狠瞪她一眼。
看着画中的自己渐渐扭曲、消散,最后变成了一堆黑灰……杨应紫仿佛丢了魂一样,莫名地掉下眼泪。
另外一幅,是杨应紫轻装执剑的画面。
这回再看去,不再像之前觉得怪怪的,杨应紫发现,画中人似乎像活过来了一般。
而且,还是前朝司马谭的独子。”
“司马将军??”
杨应紫一脸错愕,心里顿时泛起异样的情愫来:
杨应紫心下一紧,咬了咬嘴唇,犹豫半天后,忽鼓起勇气问:
“父亲……我,我可以自己挑么?”
杨素盯着她看了好半天,最后叹了一声,“月儿如此,你,也要学她?”
李小软愣了一下,随即咯咯笑个不停,“冯公子啊冯公子,你平时吃那么多,不长肉就罢了,稍微长点心也行啊!”
冯宽脸一黑,“小软妹妹,你这么说话,小心以后会嫁不出去。”
“关你屁事,找打么?”李小软抄起陈志的筷子,作势欲打。
“阿志,她什么意思?”
陈志耸了耸肩,“亏得人家刚才还夸你呢,居然连香山寺都不知道!”
“我又不信佛,哪里知道那些东西……”
“噗……”
李小软笑道,“我现在啊,是越来越佩服冯公子了。吃这么多也不胖,不像我姐夫……哎,一天到晚被我姐嫌弃。”
“可以了啊,稍微夸两句就行了,晚上我还要睡觉呢!”
吃饭时,冯宽拿出自带的肉干,分了一半给李小软。
“试试这个,拿热水一泡,上面再撒点胡椒粉。”
“听我姐夫说,你比他们家还有钱!”
杨应彩眼睛一亮,“先等等,姐你等着,我把冯大哥的几首诗词拿过来,把它们摆放在一起。
嘻嘻……这样一对比啊,感觉比直接烧掉的效果要好!”
“哎,月儿你……”
“之前太医开的方子……都不管用?”
“我从来都不信他们,都是以前落下的病根。”
杨素摆了摆手,“知道你不喜欢读书人,这次去了梨园,好歹也是客,别让他们崔家下不来台。”